第二天,趙卓一大早便被紀乾武叫了起來,不為別的,只因為這練武的最佳時間便是在清晨空氣清新之時。
雖然昨天趙卓只學了一個時,然而憑借著驚人的記憶力和昨日剩余時間對于游龍手有了更深的領悟,在紀乾武雖然授武只是臨時起意,但是也對于趙卓的天分十分的欣賞,一邊指點一點想起什么招數便就隨意傳授些,有時候是一成套掌法腿法,有時候只是那么一招半式,但是這都是紀乾武幾十年心血而學的東西。
九點多的時候,這授課才算結束,吃過早飯后,趙卓才陪同紀淵前往了藍景拍賣行,這也是昨天一早就說過的事情。
藍景拍賣行,是白城最大的拍賣行之是童氏集團下的三大產業之由童家現代當家童淮山的三兒子童雷擔任總經理,不過聽說童雷為人比較神秘,一向在拍賣行都不怎么露面,所以大多事情反而是由副經理來負責。
而白城鑒定師協會的分會長便是童家的童齊安,所以藍景拍賣行能夠得到張耀光的藏品拍賣權自然也是理所當然了。
趙卓和紀淵一起來到拍賣行的時候,拍賣行外已經是人流川息,車水馬龍。
藍景拍賣行位于白城最繁華的商業街上,外觀上看起來也比杜克拍賣行更加的豪華,足足占了四個門面之寬,其中兩個修建著櫥窗,里面是大副的張貼畫,從三樓上還懸下來大型的印畫,十分吸引人的眼球,幾乎站在街尾那么遠的地方便能夠一眼看到這里。
而且在大門一側,還專門有著一個頗大的停車場,專供買家停車,而街上的其他店鋪,停車的地方僅僅只有方寸之地,畢竟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呢。
走進大門,穿過玄關之時,便看到木架子上擺著此次預展的宣傳畫冊。
雖然現在才九點多,但是里面卻已有了不少人。諾大的展廳里,除了有著巡邏的保安外,便是一個個潛在的買主,這些人大多是幾人同行,帶上鑒定師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大廳里豎著許多的一米多高的展柱,上面鑲嵌著玻璃,其中放著展品,比較貴重的旁邊還有保安保護著,這些展品的玻璃開關都連接著報警器,措施十分的嚴密。
不過來這里的人,都十分懂規矩,絕對不會伸手摸玻璃,或者是試圖將開關打開。
紀淵一走進來,廳口一個三十來歲的西裝男便笑瞇瞇的迎了上來,一邊和紀淵熱情的握著手,一邊笑道:“紀老,您真是稀客啊,您這一來,我們這廟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然后朝著趙卓看了一眼,問道:“這位是……”
紀淵沒直接回答他,而是朝著趙卓道:“卓,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藍景拍賣行的副經理何榮顯。”
“何先生你好,我叫趙卓。”趙卓含笑打著招呼。
何榮顯顯然是老成精的人物,單單從紀淵這個不經意的行動里知道趙卓的身份不低,否則老爺子肯定會直接回答,而不是先向他介紹,雖然對方年紀輕,但何榮顯倍顯熱情的和他握握手道:“趙先生,歡迎歡迎。”
他一邊將二人迎進來,一邊招呼一個工作人員拿過來宣傳冊,遞過來笑道:“紀老和趙先生先過過目。”
紀老沒接,只是淡笑道:“張兄的藏品我都見過,何就給卓介紹介紹吧。”
何榮顯連忙應了聲,便一邊介紹道:“本次拍賣的藏品一共有三十多件,全都是市場上難得的精品,也是今年以來比較能上檔次的拍賣,其中包含玉器、瓷器字畫和青銅器等等,普遍價格的估價都在五十萬以上,當然目前最值得關注的還是這副唐寅的《宮廷伎樂圖》。”
“唐寅的作品?”趙卓暗吃了一驚,甚至連身邊的墨靈都頓時起了興趣。
明朝書畫在古玩界的名聲都很高,更何況是這明代四大家之一的唐寅呢,其書畫俱稱佳妙,被稱為神品。
和其他的名家的畫作一樣,唐寅的作品在價格上也有著很大的差距,普通幅的泛泛之作也不貴,但是若是精品大幅卻能夠達到千萬之列。
他翻開宣傳冊第一頁,便見到上面所拍攝的圖片,便是這《宮廷伎樂圖》。
要知道,一般的宣傳冊上,都會標明所拍賣藏品的估價和起拍價,然而這副圖卻不一樣,一無估價,二無起拍價,一切的原因只因為太過昂貴,所以只有等到拍賣當場才會公開。
雖然只是看著圖片,但是這副圖看樣子應該是大幅作品,若是真品,價格恐怕不低,所以趙卓已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
而墨靈早就按奈不住,咻的一下就飛到展廳半空,一下子便找到了《宮廷伎樂圖》的位置,趙卓朝著她飛過去的方向一看,才現那里明顯圍著不少人,可見此畫的吸引力。
何保榮繼續說道;“這幅畫據個月一名富商從國外的拍賣行上花了近一千多萬買回來的,不知怎么就到了張老的手里。”
紀淵淡淡說道:“何你這可沒說實話啊,聽說是這幅畫買回來之后,又請了鑒定師做二次鑒定,結果鑒定成了贗品,那富商才迫不及待的將畫給賣了出來,便被張兄收到手了。”
何保榮干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紀老,您可得包涵包涵,這些話在這里說怕是不大好。”
趙卓見他陪笑的樣子,也呵呵一笑,他也明白這道理,雖然只是一說,不過由紀淵這樣的人說出來分量可是不一樣的,要是大家知道其中還有這事,那宣傳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紀淵笑了笑,沒再說話,二人這時已經來到了展廳的最里面,雖然前面有著不少人圍著,不過保安一見到何保榮來了,連忙在隊伍里分開一條道來,領著他們進來。
這時,趙卓才看到了玻璃柜里所呈列著的《宮廷伎樂圖》。
泛黃的畫紙分為兩部分,其上寫著詩文,字以楷體,用筆強勁,后還落下某地唐寅畫的署名,在詩文左側,還有著一些收藏者的印章,其中不乏大家。
下方為畫,描述古代宮女奏樂之圖,幾個宮女端坐于殿內,手持樂器,后有屏風一幅。
其人物面部豐滿,除肉色外,其額、鼻和下顎三處施以白粉,乃是他特有的“三白法”,突出宮女的濃施艷抹,六名宮女各不相同,身材婀娜,亭亭玉立,身材修長,均著道裝,衣紋用細勁流暢的鐵線描,服飾施以濃艷的色彩,顯得綺羅絢爛。
整幅圖畫線條勁細,敷色妍麗,氣象高華,有著明顯的南宋院體遺風。
墨靈也被這畫所吸引住,認真的近處觀看著,沉默不語,顯出前所未有的認真。
紀淵也瞇起眼,拿出放大鏡來,認真觀看著,不時的點點頭,似乎若有所悟。
趙卓本來還在看畫,不過突而聞到一股香水味,只覺得熟悉得很,扭頭一看,豁然現景瑤也在這里。
他不由啞然失笑,怪不得覺得香水熟悉,原來是景瑤身上出來的,大賽那些日子,二人經常在一起,他對這股子香味記憶得非常深刻。
景瑤不是一個人,在她身邊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穿得很華貴,頭盤起來,頗有些貴氣。
景瑤此時似乎剛鑒定完,在中年婦女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后一下子也看到了趙卓,平靜的神情微微蕩漾了一下,朝著他微微頷了一下,雖然未笑,但是眉宇間隱隱有些喜色,然后又朝著躬身辨圖的紀淵叫道:“紀老。”
紀淵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一看,便笑起來道:“這不是瑤嘛,呵呵,看來這幅畫魅力不啊,你這尊淮海市的菩薩也到白城來了。”
“紀老真是說笑,您才是真正的大佛呢。”景瑤淡笑著,聲給王姐說了兩句,王姐立刻一臉恭敬的道:“我爹叫王學文,不知道紀老可有印象。”
紀淵稍稍一想,便恍然道:“你就的女兒,記得當年我見到時候還是個胖丫頭呢?”
王姐笑道:“紀老記性真好。”
紀淵便嘆道:“歲月催人啊,當年我和你爹共事那些日子還歷歷在目呢,聽說他前幾年去了美國,現在還在那邊?”
王姐便道:“是,他在那邊開餐館,開上癮了,一直惦記著您呢,只是一直說忙,說想回來看看您,也抽不開身。”
紀淵笑了笑:“他就是那種性格,喜歡干什么就有著一股子干勁。”
二人在閑談著,景瑤走近了兩步,聲朝趙卓問道:“怎么樣?”
趙卓心知她是在問畫的事情,他見墨靈還在鑒定,便據自己的分析說道:“還沒辦法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