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這兩位是京城航空材料研究院的專家，他們今天是慕名而來找你商量點事的。”
冶煉廠的接待室里，鄧偉民熱情洋溢地向唐明介紹了那兩名主客戶，唐明一聽“京城航空材料研究院”這個名字眉毛就微微縮了一下，臉色也變了點，沒人知道他心里作出什么想法。
至于“京城航空材料研究所”，唐明以前自然聽說過，在京城上了四年大學，全京城有關科學技術的研究所他基本上全去參觀過了，而對于始建于五六十年代是國家“一五”期間重點建設項目之一的京城航空材料研究所，他記得自己曾經去過兩三次，那時他可是中關村高技術園區的常客，從那里他不但大開眼界學到了很多的科學理論知識，而且經過實踐獲得了不少寶貴的技術經驗，而今想來有許多令人難忘的事情一一在眼前晃過，那是人生的珍貴財富。
“唐先生，你好，我叫霍晨，見到你很高興。”一人站起來笑盈盈地朝唐明問好。
“你好。”
唐明也隨即起身與他握手。
“你好，唐先生，我叫郭超云，呵呵，我們真的是慕名而來拜訪你的。”另外那個年齡看上去較小的男子也充滿熱情地向唐明打了招呼。
三人坐定后，那個名叫“霍晨”的中年男子就開口直奔主題了，只聽他神色鄭重地對唐明說道：“唐先生，我們確實是來請求你的，希望我們雙方能做成這筆生意。”
“哦。”唐明淡然地應了一聲，然后說道，“霍先生，說實話，我們還從沒研究過航空航天材料，只怕現在沒辦法滿足你們了。”
他這話真也挺實在的了，除了“氣鐵”他們還沒冶制過其他的高端材料，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所謂的“航空航天材料”。
“沒關系，我們也不急，可以先設立方案簽訂協議，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慢慢來做就行了。”霍晨搖頭說道。
“這……”唐明表情凝重，似乎有所猶豫，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霍先生，直接跟你這么說了吧，我們廠除了新研制的‘氣鐵’之外沒別的最新的材料了，也沒什么方案，這件事真恐怕我答應不了你們。”
他把話說得比較直，霍晨他們聽后面面相覷，神情之間均有焦慮之色。
唐明心中隱隱地想到了，霍晨他們這次前來或許是應了國家實驗室和科學院的意思，他們表面上是業務合作，開發航空航天材料，而內地里另有所想。
他們可能是來試探自己的，唐明最后如此做出猜測，他覺得真是好笑又好氣，自從自己陰錯陽差地跟國安局的人掛上鉤之后，就陸續有國家方面的人來會自己，還都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面對這樣的境況，他唐明既不平又感到挺無奈的，想要拒之千里與他們斷絕來往那仿佛又不大可能，自己畢竟還需要國安局的幫助，讓他們來保護自己的家人還有查破牽累父親的那個大案子。
“呵呵，我當真是一個冤大頭啊，他們是想把我的油水榨干吧？但他們卻萬萬不知道，那些材料只是我所擁有的超級技術當中的萬分之一九牛一毛！”唐明在暗中自我解嘲道。
之于霍晨他們的圖謀，唐明也沒做過多的猜想了，反正他是不想再拱手讓出一種新材料，讓自己與國家部門糾纏不清。
“唐先生，我們都知道，你是應用材料發明上的英杰，在這方面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制造一種很好的航空航天材料吧。”霍晨笑吟吟地說道。
唐明卻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恕我無能為力，至少暫時我沒那個能力研發出一種如你們所說的新型航空航天材料。如果你們覺得‘氣鐵’還適合于航空航天器上面的制造的話，那我愿意和你們簽下這份合作協議，我們會盡量加大生產數量。”
“‘氣鐵’？”
唐明那以退為進的話語一說出口來，霍晨三人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六目相對，神態復雜。
“唐先生，‘氣鐵’我們已從寶鋼購得了。”這時搭話的是那個年輕男子郭云超，他說道，“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考慮一下，要是在研究上存在有經費或者材料、技術方面的困難，我們會大力提供的。”
“那到時候再說了吧。”唐明給了他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當然他也不愿意一口就斷了彼此之間的關系，說不準今后自己要研制飛機之類的航天航天機器的時候需要從他們手里求得一點援助，再者，京城航空航天研究院以前可是他一心向往的地方，心里一直有那個夢，將來有一天自己能在那里出入自由，并且隨時都可以查看資料和與人探討交流。
“霍先生，不好意思，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一步了，唐先生那人深不可測的，讓人難以摸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這次是真碰上了難題還是他不愿意接下這個業務。”
“鄧先生，我們還得多謝你了，沒有你的引導，可能他連談話的機會都不會給我們了。沒關系，慢慢地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唐先生是個聰明人，他會明白其中利害關系的，不管他是真有困難還是假的，我們都有耐心等著這個結果，搞科研的人最需要的品質就是耐力了，持之以恒的精神難能可貴啊！”
被唐明送出廠門來之后，鄧偉民和霍晨他們坐在同一輛離開的車子上面，說起唐明來鄧偉民也無可奈何，好在霍晨他們雖沒有收獲也不氣餒，三個人還是有說有笑，對唐明的事充滿希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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