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陳太忠只覺得心中猛地開朗了起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與其提心吊膽地等待,倒不如去坦坦蕩蕩地去面對。
官場中不可知的因素實在太多了,很多事情根本是無法去把握的。該做的功課做到,那就足夠了。若是章堯東真的連替小白提名的興趣都沒有,哥們兒直接找蒙藝辦事。恐怕成功的概率也不會低于五事實上他很清楚,若是蒙老板真的不管不顧地去挺吳言的話,還能再加兩三成可能性。
當然,如此一來,章堯東就要大大地惱火了,這個性質就算不是背叛,也基本等同于打臉,不過打就打了,誰要你不推薦吳芊呢?
可以換個思考一下,吳書記有很強的背景競逐副市長,但是依舊是本本分分地向章老板你請示了,你非要讓人家顧全大局憑什么人家一定要成為你顧全大局的犧牲品呢?
再想一想其實自己跟許紹輝也有點牽連,陳太忠心里越發地有底了。
沒錯,許純良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也很害怕他老爹,但是許書記你若是以為,我們只是小輩論交不干你的事兒,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就算振鑫的事情純良沒有出手,可素鳳路上那白花花的銀子可是實打實的,那許薦泠也算你許家的人吧?這時候撇清”,有點晚了。
當然,他無意把許紹輝逼到什么樣程度,坑朋友不是他的風格,陳太忠只希望章堯東想為難吳言的時候,許家父子隨便出來一個人打斤。
招呼,這就足矣了。
等到那個時候,章堯東必然會想到許純良和吳言在宵家工業園的“偶遇”堯東書記,暗示我們已經給過了,誰要你悟性太低呢?
順著這個思路,陳太忠猛地發現,做下級的一貝要豁出去做什么事了。那頭疼的就該是上級了,世間事就是這樣,不破不立!
想到這個,他居然生出了捧腹大笑的沖動,誰規定的只許我家小白輾轉反側、寢食難安?照我說啊,現在最頭大的,應該是你章堯東才對。
他這想法是沒有錯的,然而章堯東的駐下之道,又豈是他一個官場新丁能夠想像的?
章書記是強勢之人,這是廣為人詬病的,這官場原本是和光同塵的場所,你這個,個性太強的話,不是做人民公仆的道理,世界上有脾氣那么大的仆人嗎?
可是,強勢者也有強勢者的好處,由于強勢了,這些人行事往往不屬于采用什么雞鳴狗盜的手段,一般就是直接開門見山刺刀見紅。
套用喬小樹市長在他才出版的小說《官路風流》中的一句話,那就是“官場中的手段,分為陰謀和陽謀兩種。”陰謀者擅長暗箭傷人,陽謀者擅借勢,以堂堂正正之陣,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叫真正的強勢。
章堯東已經想好了,眼下自己已經將風聲放出去了,對于找上門的人來說,他肯定有不同的對待方式。或打或拉,或看見機行這都是掌握了人事大權的人該有的手段。
對吳言上門,章書記也做好了打算。你是我一手提拔起幕的,那我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次你的希望不大,腳踏實地干幾年再說。
什么叫家長作風?這就叫家長作風,在章書記的責權范圍內,他認為小吳該為大局犧牲一下,那就的犧牲,聽話的孩子才有糖吃。
吳言會上門嗎?那簡直是一定的,章堯東根本沒想過小吳可能不上門,道理很簡單,前一陣她的請示是在郭宇情況未明的時候,他說的也是“現在不能答復”而眼下郭宇的情況明朗了,你總是要上門跟我要一個答復的吧?
當然,章書記的答復,注定不會讓吳書記滿意,這也是肯定的。
然而,世間事怪就怪在這里了。吳言聽了陳太忠的話之后,居然沒有登章堯東門的心思了,這不是說她對章書記有意見了,而是她猛地反應了過來:我現在的心態不對,驕躁之下有點亂了,連小陳都會勸我沉住氣等著,可見我的是失了分寸了他可是比我還年輕十歲呢。
既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了,那么還是能夠勉力鎮定下來,心說我已經把自己的訴求告訴章書記了,多說也無益,堯著書記記得我固然好,若是始終沒有什么話,那就是不考慮我了,反正他對我一直不薄,我也不能讓他太為難了。
正經是在這種節骨眼上,我不該再去找他了,這不是不尊重領導,而是不讓領導再鬧心,上次領導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暫時不能答復我,那我安心等您的答復就行了,上門催要答復就有點惡形惡相了,顯得不夠穩重。
總之就是這么一個怪現象,章書記還想著要善待吳言,吳書記也決定穩下心來等消息,也沒想著要背叛自己的老板,倒是某個不相干的人。卻是琢磨著要將美艷的女書記扯出章系了。
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章堯東卻是沒注意到吳言沒上門,因為找他的人實在太多了,不止是市里的人找,省里也有領導在打招呼,當然。由于郭宇的情況還沒上報,這就是不太名正言順的私下溝通。
其中最難推卻的,就是許紹輝的招呼了許書記當然不可能為了吳言打招呼,許純良也沒有那么大膽子去向他老爹關說,然而,許書記打招呼推薦的也不是外人,市計委主任、招商辦主任秦連成。
這一下,章堯東可是為難了。他很不待見秦連成,不止是因為秦主任一直不怎么跟他來往,也是因為秦連成跟段衛華走得近。
可是許書記不考慮這個問題啊,心說秦連成就算跟段市長關系好,關鍵時候他也是要聽我的,至于他不怎么聽卜章你的話你們可以慢慢地緩和關系嘛,大家又都不是外人。
對你來說不是外人,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外人!章書記心里這個郁悶。那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這么一來鳳凰可就不是姓章了,而是姓許了!
最要命的是,許書記推薦的目標還不是副市長,是常務副市長,秦連成本來就是副廳級干部,四只的副廳了,他任副市長可以,但是任常務副也可以啊。
那就是常委會上都有資格舉手了。章堯東心里這個苦,實在沒辦法提了,市長和常務副市長能做成一伙的話,他這市委書記的影響力毫無疑問會大減。
他倒是有心說秦連成對政府工作不是很熟,是不是該按著慣例,在副市長的位子鍛煉兩年,可是還不敢就這么直接說。
道理在那兒擺著呢,秦連成沒干副市長可干的是計委主任,你要說他對政府工作不熟悉,那純粹是扯淡,搞計劃的怎么可能不熟悉這當然,具體工作可能不是很熟悉,但是誰說副市長要所有事情親歷親為的?
當然,許紹輝這么賣力地推薦秦連成,也是心里覺得虧欠了小秦。年前的時候小秦甚至都心灰意冷到有去陸海的打算了,我要是不能給他個合適的位子,這也對不起老爺子們之間的交情不是?
不可能硬頂!章堯東心里不禁生出了些許無力感,心說這市委書記的官兒,還是太小啊,要是省委書記的話,就要自在一些了。
當然,以他的能量和層次,還不知道蒙老板也打算跑路了省委書記都覺得自己官小,區區的一個市委書記又算得了什么呢?
這一刻,章書記心里生出了深深的悔意,早知道是這種結果的話,我搞什么封鎖消息嘛,現在想借別的省級領導的關說來回絕許書記都不可能了,純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由此可見,官場中很多強勢行為都是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有傷到自己的可能,感覺到許紹輝對常務副這個位子的必得之心,章堯東只能暗暗地嘆口氣:先走著看吧,實在不行也就只能放秦連成上來了,好歹大家都是許書記的人,姓秦的你也不能太涮我面子不是?
這就是一個壞消息了,然而。正像陳太忠想的那樣,章堯東的處境。遠比吳言要為難得多,因為還有別的壞消息找到了章書記。
對鳳凰市封鎖討論常務副郭宇病情的行為,省委組織部部長鄧健東在私下里表示出了相當的不滿,堂堂的省管干部、市委常委,你章堯東算是什么東西,就敢封鎖討論人家的病情?
邸部長的抱怨很容易讓人理解。畢竟這算是章堯東做得出格了,有架空省委組織部的嫌疑至不濟也是試圖影響組織部的某些決定。
然而,那健東也只敢私下抱怨,因為他不但知道許紹輝和章堯東的關系,更是因為,許書記其實是分管黨群的,兩人雖然同為省委副書記,但是從理論上講,許紹輝還能對他指手畫腳。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只有更郁悶天南省有個比較罕見的傳統,就是分管黨群的省委副書記,一般都要兼職紀檢委書記,蔡莉是如此,許紹輝同樣也是如此。
這個事情究其原因,其實跟黃老有些關系,跟“鳳凰的天下妾林的黨”這個現象,也有點關系,大抵還是為了平衡起見,如果黨群書記是黃老的人,那么組織部長就肯定是中央的人;若是黨群書記帶了正林的背景,那組織部長沒準就要跟鳳凰有點關系。
按道理來說,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才是省里的第三把手,可是按這個傳統來理解,黨群書記就是被組織部長架空了,這顯然是不太合適的。那么,兼職紀檢委書記就很有必要了。
當然,說這是傳統,未免有點夸張。但是陰差陽錯之下,事情每每就是這樣發展的,所以就成了不是傳統的傳統。
以蒙藝、蔡莉和那健東為例,蒙書記和那部長都是外來戶,蔡書記可是如假包換的本土干部,蒙藝就算想改變這個傳統,也不可能讓蔡莉真正地插手到組織部里去,最起碼。在他將天南經營妥當之前,是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適度的混亂,有助于他掌控天南。
現在,蒙書記將天南整合得七七八八了,卻是不得不站起身走人了。所以這個局面依舊會延續下去,誰敢說這不是傳統呢?
總之就是這異一攤稀里馬虎的事情。鄧健東不怎么把許紹輝放在眼里。
所以,雖然他對章堯東的行為極其不滿意,但是由于章書記的借口找得極好,他也只能就那么冷眼看著,心說等你把名單報上來之后,且看我再怎么慢慢地拿捏你。
那健東如此發狠,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由于事情已經在鳳凰傳開。素波也哼哼心人知道了,很有幾個人就找到了他,想要他如此這般。其中有個別人跟他關系尚可誰要他還兼著省委黨校的校長呢?
但是,鄧部長只能哭笑不得地點撥兩句,鳳凰那里,章堯東那個混蛋看得太死,區區一個副廳的個子,吃相真川。的難看。
當然,那健東是如此解釋的,別人信不信那就是兩說了,似此情況。那部長心里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為他的點撥,這閑話就婉轉地傳到了章書記耳朵里。
章堯東對鄧部長反應這么大,也有點小小的吃驚,可是吃驚歸吃驚。畢竟這推薦常務副市長候選人是鳳凰黨委的責任,他到也不怕什么。怕這怕那的就沒辦法做事了按道理我們該尊重省委組織部?
可是我怎么不見你姓鄧的尊重分管黨群的許書記呢?
章書記知道,鄧健東只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最多也就是刁難一下,丫要真的敢不管不顧地把手插進鳳凰,這樂子可就大了,最被動的絕對不會是他章家人一這是他在封鎖消息的時候就考慮到了的。
不過,不怕歸不怕,這也是鬧心事。章堯東以前跟那健東關系尚可。這次鄧部長出人意料地不來找他打招呼,反到是背后罵人,真的有點鬧心。
那么,這么說來,最坐蠟的就是章堯東了?錯了,最坐蠟的是曾經的羅天上仙、現在的科委副主任陳太忠!
嘖,這邏輯是不是有點不對呢?陳太忠不是不想摻乎喬小樹的事情嗎?而且他支持吳言也是在背后。怎么可能最坐蠟呢?
然而,最坐蠟的還真是他,因為他從唐亦瑩那兒領了一個任務,幫著向章堯東關說一下,看看能不能考慮將市委副書記、統戰部長曾學德安置到常務副市長的位子上。
陳太忠覺得很冤枉啊,這個曾學德走出了名的孤家寡人,這統戰部長一干就干了七八年,現在也不知道是五十五歲還是五十六歲了,排名倒數第二的副書記,只比新扎的副書記姜勇強那么一點點問題的關鍵是,哥們兒我跟他不熟啊。
當然,按常委排名來說,曾書記的位置是要高于郭宇很多的,眼下撇了副書記一職去干常務副市長,無非就是退休之前享受一把,排名高不頂用,黨委清湯寡水的,常務副市長多實惠?
然而,他想推還推不掉,唐亦董找他這么個小副處來辦此事,肯定是有她的理由,“這是蒙藝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曾學德怎么搭上他的,你跟章堯東說的時候,可以適當暗示一下。”
估計是蒙藝讓你試探,你不好出頭。就交給我了,反正我腦門兒上頂著大大的一斤,“蒙”字呢,跟章堯東還說得上話,陳太忠心里不平衡啊。“這事兒一下半下的說不清楚,我得去你那兒好好地交流一下才成。”
他很清楚,既然是蒙藝的意思,那事情推是推不掉了,心說我虧的慌啊,怎么也得去三十九號好好地放肆一下才成,距離上次跟你那啥,已經很久了啊。
他確實虧的慌,首先,蒙書記既然插手了常務副市長的個子,那就不可能再干預其他因之而產生的空位,這是官場平衡之道,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個干部的升遷,會產生一系列職務的變動,若是這一系列職務都由省委書記來決定,別說地級市黨委會有意見,就是省長也不可能看的下怎么著,西瓜你拿走了,連芝麻也不肯放過?
正是因為這個邏輯,吳言的上進,是徹底薦望不上蒙老板發話了,當然,陳太忠也能理解,蒙書記做夢也想不到他這個副處會盯著副市長的位那個承諾不可能用在這里吧?
小白指望不上蒙老大也就算了。對這種可能,陳家人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等白書記再穩定一點的時候,他撿個弈不順眼的副市長弄掉就算了,咱大老爺們兒說話要算話。反正還有兩年呢不是?離了你蒙藝我照樣辦事。
最讓陳太忠不爽的是,他本來執意要做“幕后英雄”的,也就是說表面上置身事外,冷眼旁觀這場變動,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暴露身形了。
這一下,可就虧大發了,喬小樹會怎么看他?秦連成會怎么看他?
張開封又會怎么看他?要知道,這些人這兩天也沒閑著。
秦主任倒還好一點,他是走了許紹輝的門路,知道這一事不能求二人,所以只是含糊地向他表示了一下,“科委大廈建設得怎么樣了?你的多操一操心,小樹市長寫個文章那是沒問題的,可是搞這個經濟嘛,有點不太在行啊。”
這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了,太喜。我對你一向不薄,你可不能關鍵時刻挺喬小樹啊,只要你不支持,姓喬的他就沒戲秦主任現在跟陳太忠的關系真的“‘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官仙九章(七千字求月票)個刊,可是也實在沒辦法把話說得更明白了。
“秦主任,您這么說不太合適”。陳太忠還記得,當時自己是嬉皮笑臉地調戲了一下秦連成,就在秦主任的眼神將變未變的時候,他跟著說出了下文。
“喬市長在科委大廈上傾注了很多心血,我覺得我最大的任務,就是配合喬市長把科委大廈建設好。至于寫書嘛,等大廈完工了,他再考慮也不遲嘛。”
建設完科委大廈,喬市長還的考慮去寫書,這話就再明白不過了,常務副市長有那個空寫書嗎?肯定是不可能的!秦連成聽了,笑著搖一搖頭,“你呀,做人就是太實在,算了,既然你要尊重他,我也就不多說了秦主任是很通情達理,喬小樹市長就有點那啥了,死說活說纏著他釣了一回魚,言語中諸多試探那也就不用再提了,所幸的是,喬市長有點文人做派,也不肯把話說得太明白。所以,陳太忠有裝傻充愣的余他橫下一條心,就當聽不出來啦。
見他這副模樣,喬市長也反應過來了,小陳這是不肯幫我引見蒙書記了,不過,文人的面子薄,于是最后撂下一句暗示就不再提了,大意是說你不肯幫我無所謂,反正這也是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撿不到餡餅我認了,但是你要幫別人的話,可別怪我對不住你啊。
你還真沒有對不住我的資格!陳太忠心里暗笑,不過他大概能了解喬小樹的思路,喬市長爭那個位子確實有點困難,但若是能表示出無意那個位子,怕是也能贏得一些友誼。
他若是幫別人出手,做為分管市長。喬小樹的面子掛得住掛不住先別說,只說他身后蒙藝的背景,就會讓所有人忌卑三分,喬市長這人情都不太好送得出去了。
最赤裸的關說是張開封,張區長本來已經是死了上進的心,一心一意地摟錢了,可是這個機會砸下來,也不可能不試一試不是?
張開封和陳太忠之間,存在著一個關鍵的紐帶,科委副主任屈義山。清湖區的土地通過這個紐帶。先轉為科委的地又賣回私人的手里,張區長和屈主任大肆摟錢的同時。也為科委創造了不菲的效益。
有這么一個見不得光的交易,張開封跟陳太忠說話,就不用考慮那么多,雖然陳太忠根本不沾此事,抽身也很容易,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也是知情人不是?
事實上,兩人還有其他的紐帶。而張區長找陳主任的時候,還請動了段衛華的干女兒楊倩倩,“太忠。倩倩可以作證,衛華市長親口說的。他支持我干副市長,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把鳳凰的經濟搞上去。
陳太忠發現,這種真刀實槍的進攻。是最難抵擋的,尤其是一邊還坐著自己的同學,到最后只能苦笑著搖頭,“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有些東西,我沒辦法解釋,過一段時間,開封區長你就知道我的難處了,”
官場中很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他這回答讓張開封有點不滿意。但是也算是給了人家一個交待,原本陳太忠是想著,等蒙老大離開天南,你自然就知道我的苦衷了。可眼下”他又要去幫曾學德關說去了,大家說一說,這都是什么事兒嘛!
事實上,陰平的區委書記靳湖生另一個副廳高配的干部,也托陳太忠的黨校同學、陰平招商辦主任安道忠試探過他,不過力度不大。而安主任本人跟陰平的區長馬益友關系尚可,所以辦這樣的事兒也不是很上心。
其實后來,盛小薇也試探過幫靳湖生和陳太忠牽線畢竟她的碳素廠是在陰平境內,但是被陳主任婉拒了,心里還不無鄙夷:靳書記你好歹也是個副廳了,怎么連求人都不會求呢?
先求的是體制內的人引見,后面才拽出體制外的人來,有你這么做事不靠譜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商人才是干部之間的天然潤滑劑嗎?
當然,當時他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優越感才會這么鄙夷的,總覺得自己官場常識自己學得差不多了,都有資格笑話一個副廳的格局太小,但是實際上,就算靳湖生第一時間請出盛小薇的老情人、碳素廠真正的老板高強來關說,他一樣也不會答應。
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盯著陳太忠腦時兒上那個“蒙”字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好不容易扛住了所有人的進攻,結果就這么被唐亦董輕輕地拉下了水哥們兒我冤得慌啊。
所以他必須要到三十九號去一趟。爭取”,奐咳,那啥一下,要不然,心里不平衡不是?
“哈哈”唐亦瑩輕笑一聲,“不好意思啊,我才到了素波,明天就是去北京的飛機,你以為現在我愿意在鳳凰呆著?”
真真真”真過分啊,陳太忠怒氣沖沖地壓了電話,你倒挺聰明的。這個節骨眼上跑了?切,等我跟章堯東說一聲之后,哥們兒追你到北京去!
不過這次的好事兒,似乎又做的淚流滿面了,,下一次,堅決不做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