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給臉不要,”陳太忠輕喟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他放陳清離開,有多種原因,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原本的計劃里,是有應對jǐng察這一項的,不成想這本家著實有膽氣,將jǐng察安排在外圍,直接單刀赴宴了,做派也到位。
這就讓他生出了一點賞識,愿意給對方一個悔改的機會,這貨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還找jǐng察過來抓現行,真的是白瞎了他的一番苦心。..
總是要死幾個人,事情才能順利啊,他淡淡地吩咐,“靠邊停下,駕駛室這邊的門鎖死,別讓他們上車。”
見依維柯停下了,兩輛jǐng車包夾過來,不待挺穩,就跳下五六個jǐng察,以車身和車門為障礙物,迅速地拔出配槍,指向依維柯。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心存僥幸,”一個jǐng察拿個小喇叭,大聲地喊話,“現在,雙手抱頭,一個個慢慢地走出來。”
“我就不信這個邪,”依維柯車門一開,里面走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他似笑非笑地看著jǐng察們黑洞洞的槍口,雙手背在身后,“我就不抱頭,有本事你們就開槍。”
“把你身后的手,慢慢拿出來,”中年jǐng察不為他的話所動,“要不然我們要鳴槍jǐng告了。”..
“這個嘛,”陳太忠慢悠悠地拖長聲音,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說什么的時候,他的雙手猛地甩向前方,做出一個持槍射擊的姿勢。
jǐng察們見狀,下意識地躲閃規避,有一個因為躲得猛,讓路邊的一塊石頭硌了一下腰。
“哈哈,”陳太忠見狀,前仰后合地笑了起來,“就這點膽子也當jǐng……”
“啪”地一聲悶響,打斷了他的話。卻是一個三十一二歲的jǐng察見這廝太過囂張。直接鳴槍jǐng告,又將槍口指向他,冷冷地發話,“我已經鳴槍示jǐng了,你再做這樣的危險動作,被擊斃也是活該。”
“你嚇死我,”陳太忠雙手往褲子口袋里一伸。刷地又拿出來,還是空手做剛才那個動作,“切,來開槍啊……我就這么危險了。”
這次jǐng察們就鎮定多了,就連鳴槍示jǐng的那位都沒再開槍,幾個jǐng察交換一下眼神這貨是有病吧?見過調戲jǐng察的。真沒見過這么調戲的。
那位的話說得真有道理,jǐng方執行緊急公務,還亮明身份了,又鳴槍示jǐng了,有人還要這樣挑釁,吃顆槍子不算意外一不小心擊中要害,那也僅僅是個意外。
他們想不到的是,陳太忠表現得這么欠揍。還真就是想吃一顆槍子。那他占盡道理,就可以盡情地折騰了反正又死不了。
遇上這種連槍子都不怕的。jǐng察們也頗覺得意外,所以現場有短暫的冷場,然后那中年jǐng察沉聲發話,“據報jǐng,你們綁架了市民……雙手舉過頭頂,否則我們隨時可能開槍。”
這就是最后通牒了,有因果有要求,對方不配合的話,真就可以隨時開槍了。
“少跟我扯那些犢子,”陳太忠面色一整,不再嬉皮笑臉,他知道對方說出這話來,要是再調戲人,他吃顆槍子也未必占得到多少理,于是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笑瞇瞇地發話,“我抓了嫌犯回去審訊,你們要妨礙我執行公務,別怪我連你們一起抓起來。”
鳴槍示jǐng那jǐng察早就不耐煩了,正雙手持槍,瞄對方的大腿打算隨時開槍呢,猛地聽到這話,登時就是一愣我艸,你也是執行公務的?
“你不可能是jǐng察,”中年jǐng官先是一怔,然后才冷笑著搖搖頭,“你要是jǐng察,就知道你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么危險。”
這行為不僅危險,而且是非常侮辱同事,也是對這個職業不敬,身為系統中人,很少有人這么做,不過中年jǐng官也無意說太多,“出示你的證件。”
“出示證件,也有個先后吧?”陳太忠吸一口煙,慢條斯理地回答,“動作慢一點,不要引起我的誤會,否則后果自負。”
我們讓你動作慢一點,你聽了嗎?幾個jǐng察都是相當地不服氣,一個沒帶槍的小年輕摸出證件,走上前遞給了對方。
他很想動手收拾一下這廝,但又擔心打不過對方,吃了眼前虧事小,關鍵是丟人了,不成想那位看一看他的證件之后,揣進了口袋,“這是證據,等著……我上車拿證件。”
機會!看著對方大喇喇地轉身,他毫不猶豫地就合身撲上,不過下一刻,他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陳區長身子一閃,一搭他的肩頭,就改變了他的用力方向,然后又兜屁股踹了一腳。
“真尼瑪過分,”有jǐng察輕聲嘀咕一句,跑上前去看同伴的傷勢,不過他心里也承認,這個年輕的家伙,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身手還真的不錯。
陳太忠從車里取下手包,摸出證件遞了過去,中年jǐng察隨手翻一下,不屑地冷哼一聲,“北崇區長,好大的領導……什么時候區zhèngfǔ也能代表jǐng察執行公務了?”
“你要在我們北崇分局,只沖你這句話,信不信我整出你尿來?”陳區長笑瞇瞇地回答,“事急從權,我沒帶jǐng察,只能親力親為了……總不能把罪犯放跑。”
中年jǐng察說出這話來,就覺得有點不妥,所以聽到對方的難聽話,也不計較,只是把證件往自己的口袋里一揣,以牙還牙地回答,“這也是證據,二十四歲……這么年輕的區長?”
陳太忠才不會介意別人扣自己的證件,一般人不想留下證件,那是怕惹禍上身,他這已經是個人恩怨了,還怕什么?說不得冷冷一笑,“你要真懷疑是假的,證據讓別人拿著,你跟我去一趟北崇,有沒有這個膽子?”
“干jǐng察的就不缺膽子,”中年jǐng官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一句,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不會太叫真24歲的區長真的很可怕,哪怕是外地的,但是同時,他也不會滅自家威風。
所以他又刺一句,“這槍子兒不長眼,陳區長以后做事,不要這么沖動,大好前途等著你……被誤傷那就是終生遺憾了。”
“那你們現在也可以誤傷我試一試,”陳太忠笑一笑,轉身向依維柯走去,“既然弄明白了,你們讓開,我們要走了。”
“你確實是綁架……確實是抓了地北的人,是吧?”兩個jǐng察就跟了過來,“我們要上車了解一下情況。”
“看你們誰敢,哈哈,”陳區長笑了起來,連頭都不帶回,“敢上車的,就是打算串供的,就是打算干擾我北崇執法的……別怪我把你們一起拉回去。”
“你是不是北崇區長,還兩說呢,有人報jǐng,我們不能不問,”鳴槍示jǐng的jǐng察發話了,他看這個年輕人不爽,已經很久了,“希望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陳太忠根本懶得理他,徑自走上車,示jǐng的那位跟著就踩上了踏板,不成想他還沒踩瓷實,只覺得面前人影晃動,說不得身子猛地向后一躥,堪堪地躲過了一只大手。
“算你小子命大,”陳區長一把抓空,指著對方冷冷一笑,“敢跟我去北崇,讓你小子后悔生出來。”
“太他媽的狂了,”小jǐng察受不了啦,又伸手去摸槍,不過旁邊有同事按住了他面前這位戾氣十足,壓根兒就不是要講理的,為公家的點事兒,值得嗎?
“你再帶個把子試一試?”陳太忠笑瞇瞇地看著這貨,等了約莫有半分鐘,見對方睚眥玉裂,卻是敢怒不敢言,他才沖那中年jǐng察一揚下巴,“讓路,好狗不擋道。”
“你能說兩句人話嗎?”旁邊一個jǐng察火了,尼瑪的,“一個小區長,你也太狂了吧?我們就是不讓了。”
“撞過去,”陳太忠冷冷地發話了。
董毅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打著火,這幫混混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見了jǐng察,往常是要躲著走,今天奉命撞jǐng車,這真是太刺激了。
見到依維柯加速,一干通達的jǐng察都呆住了,他們真的想不到,還真有人霸道到如此程度,眼見車撞過來,二話不說就跳開,眼瞅著那依維柯就撞上了面包車的尾巴。
不過面包車停的位置,是來逼停依維柯的,兩車相距也就三米多遠,這點距離沖不起速度,依維柯撞上去之后,將面包車拱出半米遠就停下了,不過面包車的右側方已經嚴重變形,依維柯的車頭也有點凹陷。
董毅掛了倒檔,將車向后倒去,打算拉出距離再撞一下,中年jǐng官一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擋在依維柯車前,“你們敢撞jǐng車?”
董毅正想加油門,看到jǐng察站在車頭,一時有點猶豫撞jǐng車,那還有個說道,撞jǐng察的話,不好吧?
陳太忠卻是冷冷一笑,“敢攔zhèngfǔ公務用車,別說jǐng車,就算jǐng察我照樣撞,小董,給我撞,出了事算我的。”
哎呀,陳哥……董毅覺得自己有點腳軟,撞jǐng察的責任,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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