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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這是昨天王宮門口事件的具體情況。”納蘭把一疊文件放到了羅本的面前。
羅本只是拿來看了幾眼,點點頭,“那些尸體都處理過了?結果怎么樣?”
納蘭遲疑一下,語調古怪的說道:“那些尸體……我們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我還特意的自己檢查了兩遍,他們……應該是神族!”
羅本抬起頭來,“什么叫做應該是神族?他們和神族有什么區別嗎?”
“區別的話……還不如說相似的地方并不多,只是從使用力量的方式,還有身上一些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來看,的確應該是神族無疑,而且現在大陸上除了我們之外,似乎有這樣強大力量的也只可能是神族了。”
羅本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問道:“那你說……相似的地方不多,那么主要區別在哪?”
納蘭被問得皺起眉頭,“區別……這些家伙看起來根本就不是神族,首先外貌就是,在魔界的記載中,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神族,他們都是和人類及其相似的,只是在釋放出全身的力量時,在背后會有明顯的光翼,這個也是神族大的特征。那些家伙……當時似乎也釋放出了光翼,要不然的話……”
是這樣?羅本心里不由有個念頭轉了起來,當時自己遇見的那個神族就長的好像怪物一樣,現在這些來行刺的也是一樣,這絕對不會是偶然,那么這些既是神族,又和神族有巨大區別的家伙到底是哪來的?莫非根本不是從神界而來,而是另有蹊蹺。
“主人,還有一件事情……主人可能會覺得難以接受。”
羅本微微一奇,“什么事情我無法接受,在幻境之中呆了幾百年,奇怪的事情也見過很多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嗎?”
納蘭的眼中露出了幾分厭惡之色,說道:“那些家伙的尸體,顯得十分古怪,之前我們遇到的神族都是通過降臨靈魂的方式以人類的身體出現在大陸上的,但是這次顯然不是,不過……那身體,似乎也根本不是我們所了解的神族的。”
“我看也是,那些東西和怪物沒有什么區別。”
“不過……雖然是怪物,但我們還是在那些尸體上找到了一些……屬于神族戰士的部分,這也是確定他們身份的一個依據。”
“什么……叫做找到了神族戰士的部分?部分……是什么意思?”羅本聽到了奇怪的字眼兒。
“我們切開了他們的尸體,結果發現……那尸體的內部結構和正常神族迥然不同,而且那幾具尸體也各自都不一樣,簡單的說……就是混亂,就好像……這些東西出生時候就受到了什么影響,骨和肉都極其混亂,有些部位根本不是人類或者神族的,而有些地方又完全和神族一樣,還有些地方,好像融合了兩者的元素……”
“融合體?”羅本奇怪的問。
“差不多吧。”
“帶我去看看!”羅本立刻站了起來。
“呃……主人,你要有心理準備,那些東西……有些惡心,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必要去看。”納蘭看樣就好像不想羅本去受罪一樣。
羅本笑了笑,“作為一個醫生,惡心的身體看過太多太多了,走吧。”
在魔女們建立的魔法結界中,停放著那五個神族戰士的尸體,他們的尸體早被瘋砍成了好幾段,現在也已經拼接完畢。
羅本再看到這些尸體的第一眼時,頓時有些后悔不聽納蘭的話了……
這些尸體看起來就好像是把兩種或者幾種生物強硬的塞進了一個身體里一樣,而且融合的效果很差,有些地方根本沒有融合,有些地方確實融合的一塌糊涂。
忍著惡心,羅本還是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尸體的情況,之后立刻離開了。
見羅本臉色不是很好,納蘭說道:“這些尸體已經檢查過了,再沒有什么線索可尋,我們會很燒掉的。”
羅本拍了拍心口,呼吸著鮮空氣,這感覺好了一點,回頭奇怪的問道:“這些戰士是在戰斗的時候被殺死的,他們現在難道沒有光化的先兆嗎?”
納蘭稍微愣了下,之后立即明白羅本在環境中了解過這一點,說道:“本來……的確是該有跡象的,不過……這些尸體倒是開始發臭,而且并沒有光化的先兆。”
羅本吐了口氣,“納蘭,你好好的想一想,這些家伙……到底是不是神族?他們和那些神族戰士的區別未免太大了吧!”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不過……雖然他們和神族的區別很大,但是他們是我們的敵人這一點卻毫無疑問,他們站在神族的一邊。”
羅本心里有不少疑惑,這些家伙看起來未免過于奇異了,就連納蘭也說神族不是這樣的,那么看起來這些家伙的來歷恐怕還有些蹊蹺,而那些正牌的神族戰士現在卻不知道在哪里。
想了想,羅本問道:“這些尸體……真的已經得不到什么別的情報了嗎?”
“是的主人,我們已經反復的檢查過了,既然這尸體沒有光化的跡象,我們立刻燒了他們。”
羅本點點頭,忽然有些奇怪的問道:“納蘭,這些神族死后,到底為什么會光化呢?”
“這個……”納蘭思考了一下,“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似乎他們以靈魂狀態降臨的話,身體并不穩定,在死后能量外溢,身體就會光化,如果是他們的本體來到大陸上的話,這種情況就會極少發生了。”
“本體……好吧,這些尸體不用燒了,把他們凍起來,我有用。”
納蘭非常詫異的看了看羅本,“主人,這些尸體……要凍起來?”
“嗯……我準備把他們送給一個人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出一些什么線索來。”
“是誰?”納蘭問完,立刻意識到自己過問了多余的事情,連忙糾正道,“抱歉主人,我不該問的。”
羅本呵呵一笑,“沒什么,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只是想把這些尸體運回魔界,給女王看一下。”
“女王?”
“好歹她也算是名義上的未婚妻,起碼幫個忙吧,反正她一天也是無所事事,除了和別的魔王鬧別扭就是一個人發火喝酒。”
“主人……似乎對女王很了解?”納蘭小聲的問了一句。
“啊,在幻境里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覺得……一個人的性如果惡劣到了一定的地步,那么不論是到了哪個世界都不會改變的,呵呵,這句話可別傳到那個女人的耳朵里去,要不然我怕她會殺到大陸來找我的麻煩。”
那然有些愕然,趕緊點點頭,“納蘭剛什么都沒聽見。”
“好啦好啦,不用這么嚴肅,現在去把那些尸體凍起來吧,我想梅麗亞回去之后和黑帝說起我現在魔力全失的消息,黑帝很就會有所回應的。”
“是,我這就去辦。”
碧瑞斯女王致力于研究靈魂魔法,不過由于這個女人某些惡趣味滲透在性格中,對于一些實驗她也是很感興趣的,說的好聽一點叫做雜交,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裁剪和拼接。
那些所謂神族戰士的身體讓羅本有點奇怪,他們的模樣倒是有一些像碧瑞斯女王失敗的作品,而且還加惡心一些。或許碧瑞斯女王那邊能有一些好消息傳來。
現在王宮大門發生的戰斗還處于高度保密狀態,但是鬧出那樣大的動靜,連王宮大門和圍墻都已經被徹底摧毀,想要完全掩住風聲是不可能的。
神族既然滲透到了帝都之中,那么肯定也不止這五個而已,現在瘋一個人斬殺了五個戰士的消息應該已經通過某種渠道傳回神庭了,估計不就四周的國家就會有所反應。
當然,這需要一點點時間,而這段時間加強實力的戰斗,梅斯正在極力的進行著。
梅斯十分肯定現在大陸上還有一些魔族和人類的后裔,只是他們隱姓埋名,不為人所知而已,而找到他們關鍵的所在,就是現在居住在圣王殿中的瘋。
羅本也想早早的找到一些后裔,在見到了瘋的神威之后,羅本愈發的相信當時卡萊爾對自己說的話:這個大陸上也是存在一些單憑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瀾的絕世豪雄。
回到圣王殿,羅本立刻去找梅斯,之前梅斯已經表示過今天就會和瘋進行接觸,打探關于其他后裔的事情。
結果羅本到處也找不到梅斯,問了下仆人,卻說是在房間里,又其他兩位夫人陪著。羅本有些奇怪,梅斯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的,要辦的事情絕對不會拖后,甚至不會失敗,現在怎么可能在房間里,還有莎莎和芬妮陪著,說實話,羅本不覺得莎莎和芬妮能在這件事情上有所幫助,莎莎太過善良,而芬妮沉不住氣。
敲了敲梅斯的房門,“請問我的老婆大人們,我能進去嗎?”
羅本話音落,房門就猛然打開,莎莎一臉喜悅的站在門口,“羅本,你怎么回來!?來看看狐貍精!”
羅本茫然的被莎莎拉著來到了臥房,卻是一眼看見梅斯縮在墻角,抱著雙腿坐在那,臉色蒼白的厲害,渾身發抖。
“梅斯!你怎么了?”羅本大驚,連忙上前一拉梅斯的手,這想起自己魔力全失,已經無法探查梅斯的情況。
“莎莎!怎么回事!?”
“狐貍精去那個瘋那,回來就這個樣了。”莎莎很著急的說道。
“那個瘋一看就不像好東西。”芬妮滿眼的怒火坐在一邊。
“芬妮……我沒事。”梅斯牙齒打顫的說道。
羅本看看這姐妹倆的樣,心里也就明白了,相比芬妮早已經想要去找瘋拼命了,但是卻被梅斯死死的拉住了。
羅本上前把梅斯緊緊的抱在懷里,溫言問道:“梅斯,怎么了?告訴我。”羅本感覺梅斯的身體抖的厲害,而且寒冷無比。
“我……我也不知道,我……冷!只是冷,沒事的。”梅斯說話已經斷斷續續。
“你去瘋那里,發生什么了?”
梅斯緩慢的搖了搖頭,“他……他沒有開門,我……沒見到……見到他。”
羅本深深的皺起了眉,現在其余的不管,必須立刻緩解梅斯現在的癥狀行,從醫生的角度來看,梅斯現在處于一種很危險的狀態。
“莎莎,沒叫蘇過來看一看嗎?”
莎莎搖搖頭,“還沒有,狐貍精回來,我們兩個拉住芬妮用了不少時間。”
“莎莎……”芬妮拽了拽莎莎的衣袖。
莎莎有些抱歉的看了看芬妮,繼續說道:“不過……我感覺,狐貍精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息,很冷……很嚇人。”
“很冷,很嚇人?”羅本眨了幾下眼睛,瞬間明白了什么,一把將梅斯橫抱起來,大步的向外沖去,“你們兩個跟我來。”
一路抱著渾身顫抖的梅斯來到瘋的房門外,羅本這喘了口氣,大聲說道:“前輩!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妻!”
門內沒有聲音。
羅本不由急怒攻心,再次大聲喊道:“前輩!您作為一個武者,對一個手無寸鐵,連武道基礎都沒有的弱女下手,不覺得這有違握劍的意志嗎!?前輩可能覺得受到魔族利用,可我也是!我也只是為了好好的活下去走到今天,我們現在不論怎么說都是盟友,還沒有和神族開戰,前輩卻先對我的妻下手,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終于,門內傳來了瘋淡淡的聲音,“叫她不要再來煩我了,我討厭啰嗦的女人。”
“不會了,一定不會了!”羅本急急的說道。
“帶她走吧,我想靜靜。”隨著瘋的話,一道奇異的風在走廊里吹起,吹到羅本臉上,羅本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梅斯是全身猛的一抖。
不過在劇烈的顫抖了幾下后,梅斯終于安靜了下來,身體不再顫抖,呼吸也均勻起來。
“羅本……我,我好多了。”梅斯喘息的說道。
羅本大喜,緊緊抱住梅斯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這個時候,莎莎和芬妮從拐角處跑了過來。
吻了吻梅斯,羅本笑著說道:“好了,我的老婆大人您也該休息了,寶寶交給莎莎和芬妮照顧,這可是命令,不許偷偷爬起來去做別的,知道了嗎?”
梅斯顯然是精疲力竭了,輕輕的笑了一下,把頭縮到了羅本懷里,“嗯……知道了。”
把梅斯交給莎莎和芬妮扶著回房間,羅本卻留了下來。梅斯的情況羅本猜對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復雜的,只是瘋把他那森然的殺氣附著到了梅斯身上,梅斯雖然聰慧,但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根本無法承受瘋這種級別的殺氣,要是晚一些來解除的話,或許梅斯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
羅本沒走,是因為想為梅斯討回一些代價。當然……并不是大破門進去和瘋決斗那種形式的討回代價,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你怎么還不走?”瘋的聲音又從房間里傳來。
羅本恭敬的對著房門失禮,“多謝前輩不計前嫌,放過我的妻,想來前輩在這里也沒有熟人,現在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給前輩居住,前輩一定悶的慌,不過這帝都卻不缺好酒,不知道前輩是不是要出去走走?”
“呵呵……怎么,你不滿了嗎,因為那個女人?”
“不敢,只是不想前輩整天都悶在屋里而已。”
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啊……也好!悶在屋里的確不怎么樣,我們去外面喝酒!”
不得不說,瘋這個家伙對于自己的形象可能根本沒有任何的概念,雖然洗澡換衣全身上下嶄嶄的,但他依舊在腋下夾著那柄用骯臟的布條包裹的破劍,頭發本來像枯草一樣,隨意的用草繩在背后綁起,現在洗的干干凈凈,卻依舊是用那跟草繩綁起來……走在街上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
酒的話,羅本那里自然是有的,不過既然是散心,當然不能再自己家里喝酒,羅本換了套便裝,和瘋大搖大擺的向著帝都大的酒樓走去。
走在街上,瘋奇異的造型的回頭率特別特別高,甚至都沒有多少人認出羅本來,大家的目光都被這個詭異的劍客吸引過去了。
“人類的城市……總是這樣嘈雜。”走在街上,瘋忽然感嘆一聲。
“也很熱鬧吧,人類一直這樣的,一個人很難活下去,人生在世,需要親人,需要朋友,有的時候甚至需要敵人,孤單單一個人的話,總感覺缺少了許多的東西。”
瘋默然不語。
一路來到這帝都內大的酒樓,里面已經是人滿為患,雖然說現在帝國上下都籠罩在戰爭陰云之中,但帝都奢華的氣氛卻也只是稍有收斂,而且對于一些人來說,只要不是敵人的利劍架到了脖上,那么戰爭和他們根本無關,他們關注的只是金錢和利益。
本來見到瘋的模樣,酒樓前的全身精簡打扮的伙計是不會讓上去的,但是一眼看見羅本,立刻什么都解決了……
“找個安靜的地方,臨街的。”羅本把手里的金幣丟到了從酒樓里急急忙忙跑出來的侍者手里。
“是是是是……”那侍者點頭哈腰,把羅本和瘋迎上了樓。
在酒樓頂層特別安置的雅間之中,羅本和瘋坐了下來,很流水似的酒菜就擺了上來,甚至都沒等羅本點菜。
“圣王大人,您盡管挑喜歡的吃,不喜歡的我們立刻撤走,上的!”胖胖的酒樓老板留下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瘋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不錯……這帝都里的酒,果然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前輩喜歡就好。”羅本也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羅本現在一點喝酒吃菜的心情都沒有。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瘋似乎比睜眼睛的看的都清楚,吃起菜來絲毫沒有阻礙,“羅本,真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當初那個和我動手的混小現在已經是卡頓帝國的圣王了,關于這個圣王我聽說過,似乎是除了大帝之外至高無上的尊稱了,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他的權威還要勝過大帝。”
“前輩這樣的人物,就不要說這些話來讓我慚愧了,這些虛名也只是為了需要而已,如果不是這次的戰爭在背后不斷的推動,還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寧愿現在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或者是什么不起眼的人物,然后和我的妻們平靜的度過余生,安靜的享受我們的生活,而現在……”
羅本望了望窗外,在這里帝都大半景色都可以盡收眼底,“現在我甚至都不能保證我明天是否還能活著。”
“你已經魔力全失了嗎?”
“是的,一不小心……看來這一次和之前的情況有所不同,早知道我該小心對。”羅本苦笑了一下。
瘋卻是一笑,“年少之時大起大落,時而飛黃騰達,時而落魄不堪,這不算什么,來……干了這杯。”
這家伙倒是說的輕松,羅本搖搖頭,不過依舊舉起了酒杯,“干杯。”
瘋把酒一飲而盡,似乎心情舒暢了不少,說道:“人類都是很脆弱的,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所以人類之中很少能出現絕世強者,當然偶然出現的都是相當驚艷絕的人物,只是太過稀少,不像大陸上有些種族那樣天生就具有優秀的戰斗資質,人類統治大陸,依靠人口數量,依靠他們狡猾的頭腦以及……神族的幫助。”
“無數強者都因為一時挫敗而夭折了,本來他們也可以達到一定的巔峰,所以羅本……你很好,起碼你現在還能在這里平靜的和我喝酒,而不是處心積慮的,為了恢復自己的力量而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我想你會拿回屬于你的力量的,現在……只是時間還沒到而已。”
“多謝前輩。”羅本這句話倒是發自真心,說魔力消失了不著急那是假的,不過羅本現在不知道怎么來恢復而已,而且……也的確沒有急到那種抓狂的地步。
“只是就算是恢復了全部的魔力,也還是沒有辦法和前輩相比,當初在飛艇停靠港的那一戰,現在想起來真是可笑,前輩一定是這樣覺得的吧?”
“嗯……那一戰,很有意思。”瘋回味似的喝了口酒,“大陸上的強者我幾乎都挑戰過,當然,不可能拿出全力來,但那種無趣的感覺并不在于他們的實力,而是在于一個武者的心,一個武者握劍的理由,一個魔法師對于魔法的執著,他們當中大多數都不具備一個真正強者的心,讓我很失望,在很久之前,大陸上那些純粹的武者和魔法師還是很多的,那個時候我還會經常被擊敗。”
看來在近的一百,或者幾百年中這個瘋根本就沒有被打敗過,當然以他那種變態的力量想要打敗他也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過你當時讓我感到很奇怪,倒不是說因為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你不是一個武者,而且也不是一個正統的魔法師,或者說……你和那些不稱職的強者相比,連起碼的強者自覺都沒有,別說一顆強者追求至強之路的心!”
羅本暗暗吐了口氣,自己學魔法的初衷……還真就不是追求什么強的力量。
“不過,我卻能感覺到一種很純粹,很直白的執著,不為強大而追求力量,也不為權勢處心積慮,這大概就是我能感覺到的,所以我覺得你很不錯。”
“呵……”羅本搖頭一笑,“我沒有什么上進心,只是……很單純的想好好活著而已。”
瘋少見的露出了笑容,“羅本,雖然這不是一個武者追求的心態,但……這卻是很強的一種心態,單純而且直接,力量往往就源自這樣的想法。”
“或許吧……我能活到現在,也許就是托了這個想法的福,不過……很多時候這種不懂變通的想法也差點害死我。”
“哈哈哈……”瘋笑了起來,“人類大概就是這個樣的。”
羅本微笑的問道:“前輩,那么不知道您的強大,來自于什么理由呢?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您不懈渴求的東西嗎?”
瘋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緩緩的喝掉酒杯中的酒,說道:“活著的生命,總會有所追求的,就算是一瓶酒,一盤菜……”
羅本嘗了嘗盤里的菜,感覺還不錯,“不過前輩追求的肯定不是酒菜……這次前輩回來,雖然答應了一些條件,但似乎還是很不滿意,我想我的妻就算再怎么愚鈍也是不敢觸怒前輩的,想必前輩心情或許有些不好吧?”
“呵呵……”瘋的心情似乎特別好,笑著說道:“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了消息,說你在帝都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迎娶了三位娘。”
羅本挑了挑眉毛,“怎么,難道前輩打算把當時沒有送到的賀禮補上嗎?”
“哈哈哈哈!”瘋大笑,“我身無分文,而且也沒有贈送的禮物,這份賀禮只能欠著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把這柄劍拿去,除此之外,我真是沒什么可以送人的了。”瘋說著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劍。
“這個我可不敢要,要是她們知道我拿了前輩的劍,恐怕會第一時間把我轟出來叫我把劍還了。”
瘋呵呵樂著,又喝了一杯說道:“看來我只是讓你的妻吃了些苦頭,你就念念不忘了,你倒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哈哈哈……”
“不敢,梅斯的事情就過去好了,她現在也沒事了。”
瘋嘆了口氣,“說起來……對一個平凡的人類使用手段還是第一次,你這個家伙就不要抓住不放了,本來我也沒打算傷害她的,只是沒想到普通的人類體質這樣脆弱而已。”
這句話……大概就算是道歉了吧?羅本心里想。
“前輩多心了,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梅斯安全就好了,我想她可能不大了解前輩的情況,所以有些言語上會有所冒犯,還請前輩不要見怪好。”
“呵呵……”瘋嘴角動了動,“羅本,你可是娶了一個精明無比的女人,我沒有特意的記得我到底活了多少年,但幾百年總是有的,這期間見到了許許多多的種族,許許多多的人類,但是向那個女人一樣的人類,實在太少了,我甚至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被她算計,后娶了她的。”
羅本笑了,“或許吧,不過……就算是的話,我也是樂于被她算計的。”
“真難為你們能湊到一起,還可以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生活……”瘋搖著頭,似乎有些不解……
“雖然我們性格迥異,但是我們都了解對方需要什么,甚至了解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這種感覺,想必前輩也是知道的。”
瘋嘴角微微向下彎了彎,“人類的感情,我并不了解。”
“但一個生命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一樣的,需要其他同類關心,幫助,需要親近的同類在身邊,需要存在感,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目標。”
瘋搖了搖頭,繼續喝酒,“羅本,相比起來,那個女人的說辭比你高明的多。”
羅本輕輕的吸了口氣,“前輩,我也不想隱瞞什么,也不想和前輩勾心斗角,我只是想說,如果前輩不是只身一人的話……那么請幫助我們!前輩也看到了,對方的戰士潛伏到了帝都之內,魔女們甚至都沒有發現,王宮大門是禁地中的禁地,每天出入無數重要的人物,但是……”
瘋只是喝酒,一言不發。
“前輩,您如果有什么顧慮的話……請對我說,我是人類!不是魔族!”
瘋忽然放下了酒杯,打量似的把面孔轉向了羅本,之后說道:“羅本,那個魔女……其實是聽你命令的吧?”
羅本一愣,“魔女?”
“納蘭。”瘋簡單的強調。
羅本連續眨了幾下眼睛,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完全不明白瘋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不用眼睛看這個世界,我的眼睛是用來殺人的……這個世界一切的東西都有他獨特的氣息波動,那個魔女在我的殺氣面前有些緊張,而且對于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立刻做出決定,她在看你的臉色,我說的沒錯吧?”
羅本真心驚訝了,這個瘋比明眼人看事情看的清楚太多了!
“所以……我想那個魔音盒從頭到尾都是你的意思吧?”
羅本被問的一陣窘迫,不過……既然話已經問到這了,隱瞞也無濟于事,羅本硬著頭皮回答道:“前輩還請見諒,為了堅定前輩的信心,我不得不推出了魔族作為和您見面的首要人物,我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恐怕前輩會心有疑慮。”
“喀拉”輕輕的響聲中,瘋已經把那個魔音盒放在了桌上,“誰說的都不要緊,我現在想確定的是,這里面談到的條件,是否全部屬實?”
羅本一陣狂汗,心臟控制不住的速跳動起來,那魔音盒里的大部分條件都是梅斯杜撰出來的,哪有什么屬實的地方!
見羅本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我當時就感覺有些奇怪,這樣的條件未免過于優厚了,魔族對于我們的先輩從來都是不理不睬的,而現在大戰還沒有開始,似乎根本沒有理由以這樣優越的條件召集我們這些他們從前不正眼相看的異族!
我們?羅本心里一跳,敏銳的抓到了瘋在不經意之間露出的詞句。
“前輩……那些條件,大部分都是屬實的。”羅本知道不能再編了,瘋已經猜到真相了。
“那其余的呢?”瘋淡淡而問,又拿起了酒杯,“恐怕那些優厚的條件都是假的,而不痛不癢的是真的吧?”
羅本被問的一陣無語,裸的欺騙被揭穿了,這種感覺真的是無比難受。
瘋苦笑了一下,“猜得沒錯的話,這些也是出于那個女人的安排吧?”
羅本徹底無力了,這個瘋就好像半仙一樣,難道閉上眼睛真的可以準確的思考和把握周圍的環境嗎?
就在羅本無言以對的時候,卻聽見雅間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羅本頓時一皺眉,這酒樓頂層現在就自己和瘋兩個人,雖然自己現在只是占了一個雅間,但這個時候不可能還招待其他可能到頂層了,那些上菜的伙計也都是輕手輕腳的,這樣急急忙忙跑上來的算是怎么回事?還有就是,這腳步聲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姐姐,我們還是回去吧……”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羅本頓時心里一跳,是芬妮!那她說的姐姐……
“前輩!梅斯來給您賠罪了!!”梅斯氣喘吁吁的聲音從雅間的屏風外傳了進來。
這個時候似乎樓梯下傳來了酒樓老板支支吾吾和莎莎極度不滿的聲音,隱隱的,羅本似乎聽到了拳腳聲……
“前輩,這個并不是……”說實話羅本感到有點冤枉了,這邊謊話被揭穿,然后梅斯就閃亮登場,好像設計好了一樣……
“我就說你娶了一個精明無比的女人……”瘋搖了搖頭,對外面說道:“好了,沒有什么可賠罪的,你不會有事了,回去吧。”
“剛梅斯言語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既然已經到了這里,還請前輩允許梅斯進去為前輩倒上一杯酒,以表心意。”梅斯沒走。
羅本滿臉的尷尬,“梅斯,你身體好轉過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還請前輩允許!”梅斯異常堅持。
發自內心的來說,羅本不知道梅斯來干什么,但是現在魔音盒里許諾的條件已經被瘋識破了,而且也猜到了是梅斯捏造的那些條件,這個時候還來的話……
“前輩在這里稍等,我出去一下,立刻回來。”羅本連忙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心想梅斯你這次可是撞到槍口上了。
“算了……讓她進來吧,她是不會走的,還有另外兩個小姑娘,樓下的那個也別在欺負那個老板了。”瘋忽然開口了。
“多謝前輩!芬妮,去叫莎莎,她生起氣來會出事的!”梅斯迅速說道。
兩分鐘后,莎莎,梅斯,芬妮,全部都坐到了桌邊,酒樓老板滿臉委屈的親自送上來三幅餐具,還一個勁兒的告罪,那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羅本好言安慰之下算把他盡送走了。
莎莎是很善良的,但是從小在耶羅身邊長大,莎莎也不認為有些事情有什么不妥,比如直接殺掉認為不好的人,比如……孤身一人沒錢的時候向別人借點錢之類的……
莎莎很平易近人,有一種無以倫比的親和力,笑起來十分甜美,對任何事情也都很寬容,但是,不要去惹惱莎莎……
坐在桌上,大婚后總被梅斯在早上擦些脂粉的莎莎又安靜了下來,好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般嬌美可愛……羅本不知道剛在樓下莎莎是怎么收拾那個阻擋她們跑上來的酒樓老板的……
斟滿一杯酒,梅斯把酒杯端到了瘋面前,“前輩,這杯薄酒略表梅斯的心意,剛實在是梅斯話語有所沖撞了。”
瘋接過了酒杯,卻沒有喝,而是問道:“還有別的要說嗎?”
羅本不由一陣緊張。
梅斯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但是目光轉了一圈之后卻變的堅定起來,輕輕說道:“除了剛的事情,梅斯在這里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向前輩賠罪。”
“哦?還有?”
“關于那個在帝國四處散發的魔音盒……內容上可能和事實有些出入!”
羅本真想立刻從樓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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