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衛的護衛練習有素,在指定的區域很快就將五枚地雷埋好,現在就等著引爆了。這次的五枚地雷,有二枚是觸式的,另外三枚是拉環式。
“左邊兩枚得有東西壓上去才會引爆,而右邊三枚則只要一拉我手中的這根線就會爆炸,等會聲音會很大,塵土飛揚,你能看得清嗎”韓忠衛接過護衛拿過來的細線,問完顏珣,這一拉下去就是三百貫。
“沒問題,師父,能不能讓我來拉”完顏珣哪會在乎這三百貫啊,現在他只想知道這枚地雷一起爆炸有多大的威力。
“當然沒有問題,既然如此,那你等我再離遠一點再拉。”韓忠衛可是知道自己地雷的威力,幾克黑火藥就能讓空氣成萬倍以上的膨脹,那三斤黑火藥呢何況里面還加了那么多的“料”,他可不想受無妄之災。
“轟轟轟”
完顏珣離爆炸點約有三十丈左右,這傻竟然站著拉響了地雷,成果被氣浪給掀翻在地。
“你子以后不要說跟我混過,一點軍事常識也沒有,在威力無比的火器面前,你那點武藝算個屁啊,竟然連臥倒都不會,找逝世也不是你這樣的”韓忠衛第一時間趕過來,他沒想到完顏珣如此托大,幸好他皮粗肉糙,沒受什么大傷。
“過癮,真是過癮,師父,這樣的地雷你有多少我買多少,價格不是問題。”完顏珣已經高興傻了,自己可是離爆炸點有三十丈,可竟然也被掀翻在地,可以想像,要是站在爆炸中心,是不可能有生命存活的。
“你們金國事不是錢多得沒處所使了一百貫一枚的地雷你連價都不還的”韓忠衛底本想自己是獅子大開口了,可完顏珣硬是財大氣粗,他也沒有措施。本來還想給他優惠點,至少也要打個五折嘛,成果這樣的威力實在是讓完顏珣太過滿足,竟然一點價都不還。
“師父,你這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不要說一百貫,就是二百貫,五百貫,我也得買”完顏珣不怕韓忠衛懊悔莫及,將心里話也說了出來。
“我現在提價行不”韓忠衛感到自己的心確實在滴血,本來獅子大開口在他面前不過是跳樓揮淚價啊,早知道如此,報個二百貫也好啊,這樣的買自己印交鈔還要賺的快,賺的多。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師父你乃師尊長輩,說出來的話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完顏珣笑道。
“一百貫就一百貫啊,人貴在知足嘛。”韓忠衛呵呵笑道,一百貫差不多是普通人做工兩年的薪水,能將成本不過二貫的地雷賣到一百貫,韓忠衛應當知足。
“師父,你說這地雷真的值一百貫”完顏珣雖然不在乎錢,但卻不是真傻,韓忠衛眉飛色舞的樣子,哪還不知道自己又當了回冤大頭
“怎么,你不當君子要當人”韓忠衛瞪了他一眼,怒道。
“豈敢,只是我這次卻只帶了十萬貫,按師父如此之價格,恐怕只能買一千枚地雷呢。”完顏珣笑瞇瞇的說。此時他也明確,恐怕一百貫一枚地雷稱得上是天價了,可正如韓忠衛所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次的交易無論如何都只能用一百貫一枚的價格。但下次交易就不必定了,到時找個能說會道之人來與他砍價,也許能用一半的價格買下來呢。
“一千枚太少,等你湊足了一百萬貫再來交易吧。”韓忠衛知道完顏珣有違心之意,一百貫,足夠普通百姓一家人兩年所用,現在就買一枚幾斤重的鐵疙瘩,他能想得通才怪。
“別啊,師父,如今地雷對我大金真是缺一不可,不要說一千枚,就是一百枚,我也得買回去啊。剛才師父不雷缺貨么怎么一下子又感到一千枚地雷太少了”完顏珣急下,韓忠衛的意思很明確了,要買,那就是一萬枚起步,否則免談。
“你師父是什么人一千枚地雷的買賣你也找我你這個大金皇子不感到丟人,我還感到丟份而且我不收紙幣,只收現金,你什么時候把錢送來成都,再談接下來的事。”韓忠衛諷刺道,今天晚上被完顏珣壞了自己的好事,不讓他多出點血,韓忠衛如何能滿足
一百萬貫假如全部是銅錢,那得幾百車。就算用金銀,也得幾十車。何況皇帝弟弟給自己的任務是要買六萬枚地雷,而假如全部按照這個價格的話,可得六百萬貫,大金的國庫有一半得落入韓忠衛袋中。
假如說完顏珣對一百貫和十貫沒有多與少的概念的話,一百萬貫與十萬貫的差別他還是明確的。而六百萬貫與六十萬貫的差別有多懸殊,他更是明確。而且最要命的韓忠衛不要交鈔,他要現錢。如今在金國,一貫的交鈔只能換六百至六百五十枚銅錢,這一百萬貫現錢卻得一百五十萬貫交鈔能力換得回來。
完顏珣在第二天就回了金國,他知道這次可能自己辦事太過莽撞,雖然韓忠衛批準出售地雷,可是那價格……。唉,想想都感到可怕,六萬枚就得六百萬貫,這個數字已經讓他有些玄暈。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價格畢竟會降下來些,可是如今地雷是賣方市場,放眼天下,除了韓忠衛那里,其他處所再也沒有。
完顏珣有時真想去黑城將大可水泥廠里制作地雷的工匠綁幾個回金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不會過六百萬貫啊。
韓忠衛看到完顏珣狼狽不堪的回去,心里自得非凡,看你子還敢財大氣粗不你敢打攪我的好事,我就敢讓你們金國破產
第二天韓忠衛當然沒有回軍營,他得持續完成昨天晚上沒有完成的“巨大事業”。但他今天一到制置使府,就被趙彥逾叫到了書房,連趙煜婷的影子都沒看到。
“昨晚城東北方向傳來數聲巨響,可是你等所為”趙彥逾一進,昨天晚上他底本就想問韓忠衛,完顏珣是金國的大皇子,是皇帝完顏璟的庶大哥,他親自來成都府找韓忠衛,確定是有非常重要之事。可是昨天晚上韓忠衛那些色急相讓他著急的把韓忠衛趕出了府,后往返想起來,才覺事情不正常。后來又聽得巨響,讓他聯想到了完顏珣來成都之意。
“不錯。”韓忠衛點了點頭,他并沒有要隱瞞趙彥逾的意思,如今趙彥逾與韓侘胄已經結成了聯盟,再加上自己與趙煜婷的親事,這個聯盟就更加堅固,有些事情韓忠衛也不想再隱瞞他了。
“那就是完顏珣要的地雷”趙彥逾心頭一震,昨天晚上的巨響,全部成都府的人都聽到了,今日一早就有不少人來詢問,要不要派人去東北方向一探畢竟。他在沒有見到韓忠衛之前,將此事暫且壓了下來。
“不錯,沒想到夜晚能傳得這么遠。”韓忠衛也沒想到,都離城有五六里地了,聲音還能傳得這么明確。
其實這與此時的年代有關,成都府入夜街上就沒什么人,整座城池都顯得異常安靜,而那地雷的爆炸聲又是如此宏大,傳個十來里地也不算夸張。
“那地雷到底是何物,能出如此巨響”趙彥逾雖然不是專業的軍事人才,可他之前是工部尚書,大宋的火器可都是在他的監管下制作的,據他所知,全部大宋應當沒有能出如此巨響的火器。
“地雷就像我大宋的霹靂炮,鐵火炮一樣,只不過威力更加宏大,而且是埋在地下,只要人或馬一踩到,馬上就會爆炸,十丈之人有逝世無活。”韓忠衛說的是普通地雷,假如是昨天晚上的那種地雷,三十丈內都不會有存活的盼望。
“也就是說那是埋在地下的火器竟然威力如此宏大,為何老夫從來沒有聽說過”趙彥逾身為前工部尚書,對于大宋有什么樣的火器還是知道的,地雷這個名稱他確實還是第一次聽到。
“因為那是末將所明的。”韓忠衛微笑道,像地雷這種兵器,以后確定也會是大宋部隊內推廣的,只是現在產量確實不是很高,除了供給自己的護衛隊應用外,還不能對外大批出售,像完顏珣一次就要六萬枚,韓忠衛還真一時拿不出來。但一萬枚地雷,他擠一擠還是能湊出來的。
“你明的”趙彥逾瞪大著眼睛,一副不敢信任的樣子。韓忠衛有何能力他還是知道的,只聽說他會做買賣,有萬貫身家,卻從來沒有聽說他會明火器而且還是當今天下威力最大的火器。
趙彥逾是大宋前工部尚書,大宋火器精于天下,過大宋威力的火器也必定就是天下最厲害的火器。
“趙大人如若不信任的話,我可以當場試給你看。”韓忠衛微笑著道,其實這種火器現在也能賣給大宋,對于大宋的絕大部分官員來說,能守住如今的疆土就是最大的成功,假如他們知道有這么強悍的防御火器,必定會競相購置,哪怕花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馬上帶我去一觀。”趙彥逾如何不明確這其中的厲害,假如自己能將這種天下最厲害的火器引進給朝廷,自己重回京城就變得可能。甚至成為宰執也未必不能成真
這次為了不造成騷亂,韓忠衛找了個更遠更偏僻的處所,他令人埋了兩枚地雷,然后將一群羊給趕去踩雷。只聽轟轟兩聲巨響,在四周村莊買來的二十幾頭羊沒有一只幸存,全部逝世翹翹的。除了最邊沿的幾只羊是被震逝世的外,中心腸位的羊已經找不到一只完整的,都成了一堆堆碎肉。
遠在一百丈以后趙彥逾被這一幕深深的震動了,幸好韓忠衛已經提前讓他下馬,他的馬并沒有受過專門的練習,聽得這么大的聲音,馬匹高高揚起前蹄,差點將那牽著韁繩的軍卒給倒拉在地。
“趙大人,去看看效果如何”韓忠衛輕輕推了推目瞪口呆的趙彥逾,底本韓忠衛還在想著要找一個什么道路將自己的火器推薦給大宋朝廷,就在今天他終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讓趙彥逾來給他當這個傾銷員,必定不會令自己掃興。
“好……好的。”趙彥逾被韓忠衛一推,這才從震動中蘇醒過來,兩枚地雷就讓數十只羊全部逝世亡,要是換成幾十個人,恐怕也是一樣的吧。
先映入趙彥逾眼簾的是最外圍被震逝世的幾只羊,雖然它們身上沒有傷口,但是七竅之中卻流出了鮮血。韓忠衛為了讓他看得明確,令人將羊割開,只見里面的器官全部被震碎,全部是血塊。
而走到里面,就像到了宰割場一樣,到底都是羊的內臟和肉塊,越往里走,就越細,才只走了一半,趙彥逾腳下的官靴就被羊血給浸袖了。
“忠衛,這地雷的造價幾何”趙彥逾現在在已經過了震動期,但他又進入了高興期,如此威力和功效的火器假如能被大宋所把握,恐怕大宋就再也不用擔心金國和西夏的進攻了吧只要大宋在邊關埋上足夠多的地雷,那金國和西夏就只能用人命來填,否則他們休想再進入大宋一步。
“二十貫。”韓忠衛假裝在盤算,稍加考慮后才說出來。
“二十貫太昂貴了,假如由工部自行制作呢”趙彥逾問。
“可能更貴。”韓忠衛接道,若是大宋自行制作,那也只能是制作外殼和里面的鐵釘鐵片,至于最要害的黑火藥,韓忠衛是不可能供給配方的。雖然自己也是大宋人,可大宋現在畢竟是趙家的,自己沒必要給趙家省錢,再說自己與他們的交情也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為何”趙彥逾不解的問。
“工部工匠的效率真的會比私人作坊中的高么我請人自己制作都花了二十貫的成本,要是工部去造,沒有三十貫是不可能造出來的。”韓忠衛知道要想賣一個好價格給大宋,第一步就得先說服趙彥逾,而且這件事自己還不能出事,得你馬匹一樣,甚至都不能讓別人知道地雷是自己的。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忠衛,假如朝廷要向你買此種地雷,不知要消費幾何”趙彥逾底本是不想說這些枝節微末之事的,但地雷這種火器對他實在太過重要,不得不問。
“就三十貫如何”韓忠衛想了想,這才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表面上顯得無可奈何,其實韓忠衛心中已是樂開了花,三十貫這可是十幾倍的利潤,而且像地雷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只買幾十枚幾百枚的,動輒就是幾千上萬枚的買,這種賺錢度比曾經印假鈔還要來錢快。現在韓忠衛都有些鄙視自己本來的行動,何必做那等違法亂紀之事呢直接當戰斗之王多好
可要是沒有那筆假交鈔給他帶來的宏大財富,現在韓忠衛恐怕還在為自己做原始積累呢。
“三十貫一萬枚就得三十萬貫,十萬枚就得三百萬貫不行,太貴,太貴。”趙彥逾隨便算了一筆賬,得出的數字就把他自己給嚇了一大跳。韓忠衛一枚地雷歲十貫,那一萬枚就要賺十萬貫,這種賺錢度也太快了吧。
“要不趙大人與我父親商議之后再定價如何”韓忠衛微笑著說道,反正他已經將成本說成了二十貫,哪怕就是以成本價賣給朝廷,自己也是賺翻了天。
“好吧,我這就寫折子請旨回京。”趙彥逾說道。
“請大人在奏折中千萬不要提及地雷,更加不要說這是由我所造,否則的話會給末將帶來天大的麻煩。”韓忠衛現在巴不得趙彥逾早點走,只要他一走,制置使府就是趙煜婷說了算,而自己到時就能……,嘿嘿。
趙彥逾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顧再和韓忠衛客套,讓他先回軍營,自己立馬回去就寫奏折。此時趙彥逾已經沒有心情再給韓忠衛與女兒創造什么見面機會了,反正他們已經訂婚,就算現在不能見面,等完婚以后,不就天天生活在一起么。相比之下,似乎自己的前途更加重要一些。
趙彥逾沒想到韓忠衛比自己還急,為了得到他正確離開成都府的消息,韓忠衛甚至派了護衛監督制置使府。只要趙彥逾一離開成都,馬上就來軍營報告。在趙彥逾離開成都之時,就是韓忠衛重返制置使府之日。
大宋軍令和政令的轉達,都是采用遞鋪接力,這套制度也為金國所采用。遞鋪其實就是后世經常聽到的驛站,前一個的信使達到驛站時,由這個驛站供給馬匹換過后持續前進。在特急的情況下是換馬不換人。
大宋的軍令和政令分三個等級,最高級就是金字牌,上面寫御前文字不得入鋪八個大金字,規定一天之內必須送出五百里。金牌之下是青牌、袖牌,到了袖牌,就只規定天天必須送出三百里,送令的人還可以吃個飯洗個澡再說,一般樞密院的軍事命令就多是袖牌轉達。
而這次趙彥逾的奏折就是用的袖牌轉達,遞腳鋪的人剛走,韓忠衛就收到了消息。現在韓忠衛只等著朝中什么時候給趙彥逾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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