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一統第203章 察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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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察情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可大可小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可大可小 | 南宋一統 
雖然羅忠正沒有再因為韓忠衛的外貌而猜忌他的身份,但是交接儀式完成后,羅知縣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在在縣衙后面設宴,而是端起茶杯,很客氣的將韓忠衛送出縣衙。

韓忠衛感感到出羅忠正對自己的冷淡,大宋一向重文輕武,文臣就算是見到品階比自己高的武臣也會不屑一顧,何況自己的品階還比他低好幾級,更是他的直接下屬。

因此韓忠衛很有自知之明,從縣衙離開就回到了羅忠正給他安排的住所也就是他的辦公地點。他的辦公地點并不在縣衙,而是在縣衙旁邊的一處院子,那里是歷任縣尉的法定居住地,也是他的辦公地點。

“大人,要不要晚上給韓縣尉接風?”昌化縣的主薄關青山與羅忠正的關系不錯,否則他也不可能代替羅忠正掌管文書和賬簿。

“接風?等他坐穩縣尉之位再說吧。”羅忠正冷哼一聲,在他看來,韓忠衛不學無術、乳臭未干,要不是借著他父親的余蔭,怎么可能來昌化當這個縣尉?只是韓家也將這縣尉太不放在眼里了,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勝任的,就更別說沒讀幾天書,連毛也沒長齊的韓忠衛了。

“韓縣尉乃是朝廷命官,豈有坐不穩之理?”關青山訝道,一縣之內也只有知縣、主薄、縣尉才是真正的官員,其他的要么是吏,要么就是衙役,誰敢對官員不敬?

“黃口小兒而已,關主薄,待你見到了韓忠衛之后就會明確我所說為何了。”羅忠正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關青山,飄飄然的去了衙門后院休息。

剛才韓忠衛與知縣羅忠正交接時關青山并不在衙門內,他作為昌化三名官員之一,在得知新任縣尉已經到任之后,當然得去拜見。問清韓忠衛還是住在本來縣尉的房子后,關青山放下手頭的事情,準備去拜見新上任的韓縣尉。

對于韓忠衛的住處,關青山是輕車熟路,畢竟前任縣尉與他關系相當不錯,這里也是他常來之處。縣尉府是一棟三進的宅子,第一進住下人,第二進會客,最后面住家屬。

“站住,來者何人?”

關青山還沒靠近縣尉府,就聽一聲大喝傳來,他抬頭一看,本來縣尉府前已經站了兩名家丁,虎背熊腰、目不斜視,讓人一見之下就覺威武。關青山心中暗想,韓縣尉果然不虧是京城官宦子弟,這排場恐怕連知縣老爺也沒有。

“下官關青山,乃昌化縣主薄,特來拜見新上任之韓縣尉韓大人,煩請小哥通報一聲。”關青山并沒有賭氣,反而面帶微笑的說道。

韓忠衛聽得關青山上門訪問,親自出迎。倒不是韓忠衛感到關青山非凡重要,而是他得遵守官場規矩。在大宋官場,同官階的文官比武官要牛X,甚至是文官的官階比武官低,假如同治一地,武官也得受低于他官階的文官節制。

而現在韓忠衛與關青山的官階都一樣,兩人都是從八品。只是韓忠衛的縣尉屬于武官,而關青山卻是文官,按大宋官場潛規矩,韓忠衛應當受關青山節制才對。雖然在韓忠衛看來,不要說關青山,哪怕就是知縣羅忠正他也不會放在心,但既然自己現在只是縣尉,有些必要的禮節還是得遵守,不為自己也得為吳翠兒著想。

韓忠衛謀得昌化縣尉的武職,最高興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吳翠兒。當韓忠衛的任命文書下達之后,吳翠兒接連幾天都睡不著覺,全部人都處于亢奮之中。韓忠衛實在想不到,要是自己忽然決定不來當這什勞子縣尉,將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打擊。

韓忠衛三兄弟,現在他是第一個被外放的官員,而且還是皇上御筆親批,這樣的光榮非比平常。也正是因為如此,吳翠兒在韓府的地位一下子處于超然地位,底本她不過是一平妻,但現在韓府的下人已經將她當成半個女主人,這些下人是最勢利的,兒子的地位決定了母親的待遇,母憑子貴。韓忠衛正是明確的看到了這一點,他才只好規規矩矩的來昌化縣當他的縣尉。

“見過關主薄。”

孔中海與張金良在韓忠衛回到這里辦公后,作為韓忠衛今后的下屬,他們今天就在這里協助韓忠衛安家。而正是因為有孫中海在旁邊,韓忠衛能力一眼就認出關青山,并且遠遠的就向他施了一禮,給足了關青山面子。

“你是……?”關青山望著由遠而近的這個少年郎,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雖然羅知縣已經明言韓縣尉乃黃口小兒,可當他親眼見到韓忠衛時,還是不敢信任。

“下官韓忠衛,忝為昌化縣尉。”韓忠衛對別人驚奇自己的年輕已經見怪不怪,自己今天雖然只有十六,可心理年紀已經超過四十,正是成熟穩固的最佳年紀段,只惋惜,這些卻無法告訴別人。

“韓大人真是年輕有為,讓人不佩服不行。”良久,關青山覺悟過來后長嘆了一聲,他今年三十有八,最大的兒子比韓忠衛都要大,這讓他如何不感嘆萬端?此時關青山終于明確為何羅知縣不宴請韓忠衛了,跟這么“年幼”的同僚同桌而食,真是不知道有何話題可講,風花雪月?恐怕韓忠衛連房事都不甚懂得,他能聽得懂么?詩詞歌賦?聽說韓忠衛沒正經上過一天學,跟他說不異對牛彈琴。可是除此之外,同僚之間在私下宴席似乎還真沒什么可說的。

關青山對韓忠衛只是禮節性的訪問,既然風花雪月、詩詞歌賦都不能說,那就只能談公事。關青山來昌化已經一年有余,對昌化的情況也算是了然于胸。何況就算他再不解,相比韓忠衛這位初哥,他也能稱得上全知全能。

雖然來昌化之前,韓忠衛也突擊懂得過一個縣衙的基礎情況,但現在昌化的實際情況從關青山嘴里娓娓道來,還是讓韓忠衛感到耳目一新。

像大宋其他縣衙一樣,昌化縣除了他們三名官員外,還有四種官吏,分辨是押司、錄事、手分、貼司。而這四種官吏只有押司屬于韓忠衛的直接下屬,而韓忠衛也是最為懂得押司這種官吏。不說其他的,歷史上赫赫著名的及時雨宋江,沒有落草為寇之前,那也是當押司,宋押司。

但讓韓忠衛意外的是,昌化縣一共有八名押名,他們的職責就像是司法助理一樣,負責處理獄訟方面的文字和案卷收拾工作。而其他的錄事、手分和貼司則分辨協助關青山以及縣衙征收稅賦。

韓忠衛除了負責昌化的治安治理外,像偵緝拿盜也是他的份內事,因此縣衙的三班捕快以及縣衙大牢也是歸他治理。另外韓忠衛手里還有一支部隊,雖然這支部隊有些少,可相比大宋其他各州縣而言已經算是最多的了。

為了保證縣城的安危,防止強盜過于猖狂,大宋有規定:縣一萬戶以上者,派武裝弓手50名,七千戶以上者40名,五千戶以上者30名,三千戶以上者25名,二千戶者20名,一千戶者15名,不滿一千戶者10名。這類事情由縣尉專管,若“強盜”較多之處,武裝弓手無法抵抗的,要隨即上報,由朝廷另派兵馬鎮壓。

昌化縣是赤縣,轄有一萬多戶,因此韓忠衛手中的50名弓手,雖然不多,但由于弓箭在大宋把持得極嚴,這已經算是一支非常壯大的武裝力量了。對付一般的強盜以及暴民,手到擒來。當然,這也僅僅局限于一般,要是碰到厲害些的,也許是別人對他們手到擒來。

因此在縣衙,韓忠衛的直接下屬應當有近八十人,要是加下縣城以下的“鄉”和“里”,韓忠衛的手下已經超過一百人了。

鄉、里雖然沒有正式的政權機關,但是大宋皇帝卻還需依附鄉間地主和富農上戶,來統治和把持寬大農民。大宋建立以來,一直就差派鄉村的地主當里正、戶長和耆長。里正、戶長負責“課督賦稅”。耆長則專司“逐捕盜賊”。總之,這些是鄉村最基層的小吏,其職責有二:一是榨取錢物,二是彈壓農民。對于里正和戶長,韓忠衛管不了,但那“逐捕盜賊”之耆長卻是歸韓忠衛統率。

關青山一開端也只是想找一個話題,沒想到越談越深,基礎上就是對韓忠衛進行了一次縣尉速成培訓,讓韓忠衛不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手下有些什么人,而且對他的權限也進行了一一闡明。

關青山底本只是想與韓忠衛打個照面,算是熟悉一下新人,可韓忠衛見到他之后就擺出一副虛心受教、孺子可教的姿勢,讓他不知不覺間就將韓忠衛需要的材料一一介紹完畢。直到離開縣尉府后,關青山才發覺自己似乎是多嘴了。自己是主薄,韓忠衛是縣尉,他的事與自己何干?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的。這韓忠衛看似年幼無知,可實際上很有可能是扮豬吃虎,以后與他來往得留一個心眼才行,千萬不可被他的外表所困惑,否則被他賣了還會幫他數錢。

雖然關青山感到自己像是中了韓忠衛的套,但他也得出一個結論,韓忠衛此人人小鬼大,恐怕是一極難對付之人。再加上他身份顯赫,韓侘胄貴為樞密使都承旨,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其實韓忠衛根本沒有給關青山下什么套,他對于縣衙的懂得重要來自自己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古代電視劇,現在關青山愿意跟他嘮叨縣衙之瑣事,他是下意思的請教,發自心坎而已。當然,韓忠衛絕對不是一個能小覤之人,這一點倒是被關青山看明確了,以后他也因此而能避禍。

“孔中海,張金良,昌化縣衙的捕頭是誰?難道他不知道本縣尉已經到任了么?”韓忠衛等關青山走后,就將他們二人召來,從韓忠衛上任伊始,他們就是第一批報到的,而且也是唯一報到的手下。連主薄關青山都來拜見了自己,那身為捕頭的就更應當明察秋毫,速速前來聽令才行。本來韓忠衛還不敢確定捕頭是歸自己領導,現在既然從關青山嘴里確認,那韓忠衛“幼小”的心靈當然不能受些打擊。

“回縣尉大人,本縣捕頭姓梁,名德平,今日他卻是出城辦案,因此而未來得及拜見大人。”孔中海沒想到韓忠衛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是一副和氣可親的樣子,但現在卻擺出了縣尉的官威。雖然梁德平與他的關系并不算密切無間,但此時也不能越級誣陷,誰知道韓忠衛的心性如何?要是一不警惕摸了考慮屁股,那吃不消的可是自己。

底本孫中海心想,韓忠衛年不過十六,心智未熟,全憑韓侘胄高低打點能力來昌化擔負這縣尉之職。自己要是能投其所好,讓他對自己信任有加,以后在昌化縣那就算抱住了一條粗腿,就算是梁德平也不敢對自己不敬。可現在卻創造韓忠衛并不是那么好相與的,要是被他看識自己的專心,就算他不處分自己,可要是他到應景的時候扔給自己一雙小鞋,那自己是穿還是不穿?

“梁德平?你來說說他這個怎么樣?”韓忠衛一指孔中海,身為縣尉,捕頭絕對是他的左膀右臂,要是能碰到一個能力強的捕頭,那在掩護治安、打擊盜賊這方面,自己就無需投入太多的精力。

韓忠衛雖然是不想冷吳翠兒的心才來昌化縣擔負縣尉,但他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要想轉變大宋安于現狀、貪圖享受的局面,光靠父親韓侘胄一人太過勢單力薄,假如自己也能開創一個新局面,與韓侘胄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那大宋的命運也許真的能在自己手中轉變。能轉變歷史,這絕對是任何一個穿越人士最為夢寐以求之事。

“梁德平之捕頭是持續他父親之位,梁家家傳擒拿十八手,那在百里之內都是赫赫著名的。而梁捕頭心思周密,自他上任捕頭以來,破案無數,深得羅大人常識。”孔中海道,既然不能誣賴梁德來,那就盡可能的拍他馬屁吧,至少能讓梁德來感謝自己,何況自己也說也確是實情,梁建平在昌化縣,那名聲可不是蓋的。

“破案無數?這個梁德平當捕頭多少年了?”韓忠衛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他似乎沒有聽到孔中海的潮涌諛詞,倒是抓到了一個要害點,破案無數,難道昌化縣的治安很不好么?只有盜賊無數能力破案無數。

“這……,梁捕頭底本就是本縣的捕快,自從他父親仕退后,他就成了捕頭,假如從他當捕快算來,也有十六個年頭了,如此他兒子也成了本縣捕快。”孔中海聽得韓忠衛有疑問,后背的汗就像是流水似的,全部后背全濕了。韓縣尉也太過明察秋毫了吧?自己只是隨口一說,他就當了真。

“那他到底破了多少案抓了多少賊人呢?”韓忠衛問道,不管在哪個年代,刑事案件都不會很多,而且就算是有,也很少是流竄作案。倒是雞鳴狗盜之徒如過江之鯽,像偷只雞,殺條狗之類的事,只要你想去查,一抓一大把。

“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吧,具體數字得問關主薄。”孔中海用手靜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自己無故去諂諛梁德平干什么,實話實說便是嘛,也許這才是取得韓縣尉信用最好也是最實用的措施。

“張金良,梁捕頭為人如何?”韓忠衛見孔中海狼狽不堪的樣子,知道他剛才確定是夸張其詞,逐回過火來問張金良。

孔中海見韓忠衛反過火去問張金良,當即嚇得面如土色,渾身如刷糠一樣,發抖不已。難道韓縣尉就此不再信用自己了?剛才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大人問話,據實回稟便是,偏要耍嘴皮子,現在可好,讓張金良得了頭籌。

“回縣尉大人,梁捕頭為人剛直不阿、疾惡如仇,我等屬下都是佩服萬分的。”張金良難得韓忠衛親口垂問,連忙打起精力警惕應對。剛才孔中海的表現他可是瞧在眼里,底本天衣無縫的話被韓縣尉一語道破天機。

“看來梁德平確是精明強干之人,又是武藝高強,又是剛直不阿,還疾惡如仇,好,你們兩們帶路,本縣尉要去梁德平家一趟。”韓忠衛感到梁德平要真是像他們所說那樣,那以后自己就無需為治安和緝盜而分心,身為領導,只有會用人,用對了人,才不會累逝世累活。否則要是事事親力親為,那自己就算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而且梁德平的父親也曾經是昌化縣的捕頭,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他對梁德平的影響確定極深,自己若能親自去拜見他,還怕那梁德平得知后不對自己感謝涕零?韓忠衛很是為自己的計謀自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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