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把地契和懷里的內功四經放在一起,這可都是自己以后吃飯的家伙,也可以算是現在韓忠衛的全副家當,他不小心翼翼也不行。
出得樓店務,韓忠衛本想直奔賭場,但看到前方一輛華麗的馬車向自己奔馳而來,他只得站立在樓店務的臺階上,等著馬車停穩再走。看到這輛馬車,韓忠衛很是詫異,要知道大宋一向缺馬,而且養一匹馬的費用不菲,就算是朝中高官能用得起馬匹的也不多,一般也不會舍得用來套車,而這輛車不但是用馬拉,而且車體華貴,車主肯定是非富即貴。可是這樣的人也會來樓務店談業務么?
車門簾掀起,趕車人馬上把車前的一條凳子拿下來放到車旁,從車上鉆出兩人。一個身材較小,像未成年人,另外一個高大一些,兩人都是臉白無須,穿著綠袍,幞頭無翅。但仔細看清其中一人時,韓忠衛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太監。
而那人也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韓忠衛,微笑著向他走來:“韓兄弟,近來可好?”
“歐陽大人,多日不見。”韓忠衛揖揖手道。
“不是說好咱們以兄弟論交嗎?你要去哪里?”歐陽微臉上露出不高興的表情,那天韓忠衛在賭場借與他十貫,他一直對韓忠衛非常有好感。
“準備去玩幾把,想買處院子,但卻還差幾十貫。你來此處是辦公事吧?那我就不打擾了。”韓忠衛準備離開,他可不想十天后已經到手的地契又讓樓店務給收回去。
聽到韓忠衛要去賭場,歐陽微馬上兩眼放光,但一想自己公務在身,不能擅離職守,又只能長吁短嘆。
“好大的口氣!”
韓忠衛正要離開,突然聽到旁邊一聲冷哼,轉頭一看,是與歐陽微一同下車的另外一位宦官。
“韓兄弟,這位是羅忠羅總管。”歐陽微連忙介紹道。
“羅總管。”韓忠衛卻對他并不感冒。
“你剛才說買房子還差幾十貫,想去玩幾把贏回來?”羅忠對韓忠衛也沒什么好感,只覺他是說大話之人。
“有何不妥?”韓忠衛反問道。
“羅總管……”歐陽微見識過韓忠衛的好運氣,他是很相信韓忠衛能做到的,連忙趴在羅忠的耳邊低聲的嘀咕。
“大膽,你竟敢如此胡來!”羅忠聽到最后大聲呵斥歐陽微。
“羅總管,只要玩三把,我們就發大財了。”歐陽微勸誘道,他剛才不但介紹了韓忠衛的好運氣,而且還出了個主意,想讓羅忠同意自己拿著公款陪韓忠衛一起去玩幾把,到時借助韓忠衛的好運氣,自己想不發財都難。
“如果輸了怎么辦?”羅忠怎么敢放心把公款拿給歐陽微去賭?要知道這次他們來樓店務就是領錢,那可是足足一千貫。
“我以身家性命擔保,再說了,我第一次只押一半,待贏了再全押。”說到賭,歐陽微的語氣都變了,沒有了剛才的謙卑,完全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五百貫,如果輸了,把歐陽微仗斃也不一定能了結啊,羅忠還是猶豫不決。
“羅總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家店。”歐陽微繼續鼓動。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一回。”羅忠為人貪婪,看到歐陽微說的如此有把握,終于決定賭一把,就像歐陽微說的,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家店。
他們在一旁是商量,韓忠衛也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次押五百貫,虧他們想的出來,這可是殺雞取卵的事,自己以后肯定會上賭場黑名單,到時還怎么去取款?
“韓兄弟……”聽到羅忠松了口,歐陽微大喜。
“歐陽兄,你什么也不用說,這件事我不答應。”韓忠衛搖搖頭道。
“韓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人,我們可是嘉王的人,這樣的機會別人就是求都求不來啊,你倒好,還往外推,這對你來說不就是舉手之勞?”歐陽微沒想到剛剛說服了羅忠,現在又要來勸韓忠衛。
“嘉王是誰?”韓忠衛現在誰的面子都不賣,況且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嘉王是哪棵蔥。
這句話差點沒把歐陽微氣得吐血,臨安城竟然還有不知道嘉王是誰的,而且韓忠衛看上去也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吧?再說了,就算是貧苦人,也應該知道嘉王的啊。
“嘉王是當朝皇子!”羅忠尖聲叫道,這小子竟然連嘉王是誰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個愣頭青,他這樣的人能靠得住嗎?羅忠又在心里開始搖擺。
管他是皇子還是王爺,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如果是他親自在這里還好說,可就你們兩個小嘍嘍,讓我斷了這條財路,恐怕不太可能吧,韓忠衛心里說道。
看到韓忠衛不以為然的樣子,歐陽微知道這事恐怕要黃,他忙拉著韓忠衛走到一旁,悄聲說道:“韓兄弟,算是當哥哥的求你了,這件事你無論如何得幫忙,這不但關系我的錢財,而且也關系到我的前程。”
你的前程關我P事,韓忠衛心里想到。他人雖然在南宋,可是思維卻是現代的,無利可圖的事咱可不干!
但這畢竟是南宋而不是現代,既然自己要在這里生存下去,而且還要生活得幸福,那就必須有自己的關系,而歐陽微也許就是建立的第一條官方關系吧。想到這里,韓忠衛決定幫他一把:“歐陽兄,也就是你,要是換成別人,我理都不理。不要跟我講什么嘉王,我不認識他,這次完全是因為你,你要跟也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不要說兩個條件,就是二百個條件現在歐陽微也會答應。而韓忠衛的條件其實并不苛刻,第一,他自己得化妝,同時在賭場自己得裝作和歐陽微完全不認識;第二,不能在同一家賭場贏太多,最多押兩把,原則上只能押一把就走。
第二條歐陽微想都沒想就應承了下來,可是第一次卻讓他有些為難,他干的可是伺候人的事,對于化妝易容卻不懂。
倒是羅忠對于韓忠衛提出的這兩個條件感到有些興趣,對提出這樣條件的人心思絕對慎密,頭腦也非常冷靜,這讓他對韓忠衛的印象大為改觀。
“這事我與我便是。”羅忠說道,他以往經常陪同嘉王私自出府,不管是他還是嘉王私下離府都會化妝,所以這些事他倒是懂。
韓忠衛對化妝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別人以后認不出來是自己就行了。羅忠給他貼了胡須,換了套衣服,再把鞋子墊高些,讓歐陽微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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