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六十一 東涯驚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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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東涯驚變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頹少  分類: 都市 | 恩怨情仇 | 頹少 | 殺青 
第四卷

郭自明被聶琨陰斂的目光一瞟,心中都有些涼嗖嗖。[萬_書_樓。]他也算在社會上飄大的,什么人物沒見過。但像聶琨這么陰毒的目光,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然而郭自明很快就發現,聶琨似乎出言惹禍的他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他的目光,很快就轉移到了韓然的身上。而且原本要踏上臺階的右腳,卻又轉回了來。

“喀嚓!喀嚓!”

聶琨緩步向回走來。他那雙精亮的皮靴底上,顯然敲上了鐵掌。踩在東涯寺平整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候在殿外等候進香的香客游人,都從聶琨那凝步緩行的步伐,那不怒自威的臉上預感到一些不太好的事即將發生,紛紛向后退讓而去。倒把韓然這邊的三男三女一下給凸顯了出來。

郭自明自不待說,就連林俏、童瞳和何曉憶都感覺場內氣氛的凝重。童瞳向來膽小,被聶琨陰斂的目光一掃,不由輕輕顫了一下,邦尼不由輕輕拍了拍童瞳的肩膀,輕聲安慰道:“Takeiteasy。”然而童瞳其實并不是擔心自己,她更擔心韓然。

不論是她,還是林俏,都已經感覺到這人是針對韓然,而并非多嘴的郭自明而來。就連郭自明都低聲向韓然問道:“你認識的?”韓然苦笑,卻沒有解釋。

“喀嚓!喀嚓!”

隨著聶琨的每一步前進,他周圍的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一種很沉重的壓迫感。只有經歷過無數生死的韓然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這種殺氣,他曾經在完顏勉道身上深深感覺過。那是一種殺人無算的死神之氣。

人本無正邪之分,善惡之別,一切一切的種因,都蘊于骨血之內。萬千性格的形成,其實都跟自身環境和經歷有關。

所謂人可改變世界,環境亦可造就人。出身紅粉世家,男兒亦有胭脂味道;看萬卷書,自然有書卷之味;大牢深獄,可使人性格極端,非孱弱即暴戾。聶琨無疑就屬于后者。十年的監獄生涯,已經讓他骨子里的殺氣日漸凝聚成鋒,一朝破骨而出。

聶琨走到韓然和郭自明身前兩米處,步伐停住了。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微笑。他的記憶力顯然也非常好,望著韓然的右手,陰聲道:“帥哥,很有緣嘛,又見面了。”

韓然默然不語,但心中卻沒有什么驚恐的感覺。在目睹過金兵屠城、手刃宋兵,以及看著郭方與圓慧死于自己面前這種種事后,他的心早已經再不像往日那般柔弱了。

“手還包得像個棕子,看來傷得不清嘛。”聶琨薄薄嘴唇輕輕一挑,譏笑道。

“還行,托你的福,要不了幾個天亮就能好了。”韓然淡淡一笑,知道今天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剛脆不再回避。徑直看向聶琨,眼睛都沒晃一下。

聶琨雙眉間一鎖,似乎沒料到這個俊秀的年輕人竟然如此有膽色,敢直視其鋒。

“很好,看來是我看低了你。聽說你很強悍,一拳就把黃毛給打趴在地,錯過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可惜呀!”聶琨顯然已經通過那天逃跑掉的黃毛手下,知道了黃毛出事的經過。

韓然冷笑,道:“心臟不好還出來混,當然會丟你琨哥的臉了。”聶琨臉色一變,雙眉間的刀疤都是強烈的一縮,陰聲道:“年輕人,說話這么沖,別說彈吉他,連輪椅都坐不穩的。”

面對這個砸斷自己手,又派人砸掉林俏店的惡人,忽然間,韓然已經決定豁出去了。既然躲都躲不過,除了面對,別無他法。

“以后找小弟,不如安排他們體檢下吧。否則心臟不好,求關二爺也沒用的。”韓然亦反譏道。

聶琨畢竟是有些資歷的老大級人物,面對韓然的忽然挑釁,倒還能沉得住氣。但他身邊的一從小弟卻忍不住了。都是臉色一變,一下朝韓然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長發青年更是率先發怒,身子一挺,右手食指已經指到了韓然臉前,惡聲道:“你他媽活膩了嗎?”

面對這長發青年的惡語,韓然動也不動,只冷笑道:“關你什么事?”長發青年臉色一陰,看勢就要動手。只把韓然這邊的人都嚇得倒吸了口冷氣。

韓然被這人一指,體內的真氣一下很自然地極速流動起來。

郭自明更是一臉茫然,渾不知道明明自己惹出的事,何以對方卻似乎完全針對韓然,更不明白韓然為何忽然間變得如此有膽色。不由望了望童瞳,暗想莫非剛才童瞳跟韓然說了什么話,刺激到了他,才使得他忽然間似乎性情大變。

然而童瞳也是一臉的吃驚地望著韓然,她雖然和韓然分開兩年,但仍然自信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像她這樣了解韓然。然而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其實一點也不明白這個倔強青年的。正如他方才對自己說的忘情的話,正如他現在面對兇人時那份淡定從容。

“兩年沒見,他真的變了!”童瞳望著韓然,擔心中卻有些喜悅。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子,并不似他剛才自述的那樣沒有自信,相反更見堅強了。

無論是認識韓然多年的童瞳還是郭自明,都絕對猜想不到在韓然身上究竟發生些了什么,更甭提何曉憶和邦尼,倒是林俏對韓然現時的表現,還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

不過他們其實都把韓然想得太簡單了,韓然忽然間這么公然直視聶琨及天星社的這群兇人。并不僅僅因為他性格改變的原因。而是就在韓然觀察聶琨時,已經看見了在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悄然出現了警察的身影。

當初跟蹤他的兩名刑警何鐵軍和李暹奇,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站在了人群的后面。

換了韓然以前,斷不會在面對聶琨這種強人,還有空閑觀察周圍狀況的,但現在的韓然已經完全今非昔比。不僅記憶力猛然提升,甚至連觀察力都大大增強。不但發覺了何鐵軍和李暹奇這兩個熟人,更強烈的感覺到四周的人群中,還有許多警察混跡其中。

因為他們彼此間常常時不時的用眼神打著招呼。很明顯,他們是來此地監視聶琨行動的。

就算強龍能壓地頭蛇,也要看看衙役臉色的。天星現在這么高調行事,就算A市的黑幫忍了,警方也不可能沒有查覺的。更何況黃毛現在落在了他們手里。要掌握聶琨的動向自然很容易。

甚至連韓然都有點兒佩服聶琨了,在這種公眾地方,在明知警方控住了黃毛的時候,他仍是連拜個關公都帶著這么大班子人,而且氣焰如此囂張。

從看見警方在此地有布置后,某種程度上,韓然確實是有點兒挑釁聶琨的意思。在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對付聶琨前,如果能惹怒他出手,逼警方出面,絕對可以小小報上一仇,也為彪哥出上一口氣。

然而眼見自己的一眾手下圍住了韓然就欲出手,聶琨卻忽然一舉手。止住了那群蠢蠢欲動的天星成員。朝韓然冷冷一笑,道:“年輕人,夠膽量,我欣賞!”

然后他的手一伸,一下把那長發青年指向韓然的右手給狠狠壓了下去,朝著他的一眾手下怒聲道:“干什么,我有讓你們上來了嗎?都給我他媽的退回去!”

那一眾手下見老大忽然發威,面面相覷之下,均縮回他的身后。

聶琨朝他們怒斥道:“都傻了不是,這是什么地方?你們以為我是讓你們來拆廟的嗎?別忘了這地方可有關二爺看著,你們要是想泄火,回去老子包個場讓你們泄個夠!”

說著聶琨陰婺的雙眼從韓然和郭自明臉上掃過,如劍森寒,沉聲道:“年輕人,關二爺的面前,我聶琨不會以大欺小。不過東涯寺也不會天天都替關二爺塑金身的。替我轉告阿彪一聲,他最近在搞什么鬼我很清楚。還想回家抱孫的話,叫他給我識相點。”說完聶琨傲然向前走去。

眼見聶琨一行進了大殿,郭自明全身一松,看向韓然道:“奶奶的,嚇到老子了,這家伙難道就是三達他們說砸彪哥場子的?”

韓然輕輕點頭,見聶琨居然并不沖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下居然有種失望的感覺。不僅韓然,甚至連在旁邊的何鐵軍和李暹奇也相互對視一眼。隱有嘆息之意。畢竟聶琨如果不動手,他們也不能亂抓人的。

“沒事,繼續盯著他,他就算出手了,也就是打架斗毆的小罪名,抓也白抓。更何況要是動手的只是他的小嘍羅,就算抓到又有什么用,不如先養著,喂大了再說。”

何鐵軍和李暹奇的身后,悄然出現了一名四十多歲,國字臉,絡腮胡,相貌普通的神秘男子。在看到韓然和聶琨的對峙居然結束后,他緩緩評論道。

何鐵軍和李暹奇都點點頭,齊聲道:“知道了,頭!”他們稱呼為頭的這人,正是A市東城區江北分局的刑警隊長秦治國,素以手腕強硬、作風硬朗、破案高效,在A市的警界赫赫有名。當日何李二人跟蹤韓然,就是他的主意。

秦治國看著遠方的聶琨,臉上露出些興奮的神情,緩緩道:“A市也算平靜了好些年了,每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偶爾死個人也很少在咱們江北片,還真閑的手慌呀。這次東星社來踩點,我倒要看看他們能鬧出多大的能耐。”

何鐵軍笑道:“別人是恨不得天下太平,就頭你好個熱鬧。”

秦治國看著人群中的韓然,微笑道:“這年輕人倒挺有意思的,不過看他樣子,似乎真不像是幫會里的人。你們也不用跟他了,鐘國彪那邊的情況,有其它內線跟了。”

李暹奇猶疑了一下,道:“頭,市局前幾天開大會,張局說要嚴防把守,不讓出亂子,聶琨現在來江北片惹事,我們要是這么放縱他,要是真出了點什么事,會不會讓上面不高興。”

秦治國冷笑道:“你是誰的手下,聽他的還是聽我的?”李暹奇趕緊道:“當然是聽頭你的。不過他始終是上層領導……”

秦治國拍拍李暹奇的肩膀,悠悠道:“你們還年輕,做事要緊,有什么事,還有我兜著,A市這么幾千號警察,你當張局管得了這么多嗎?你們真想拍他的馬屁,行呀,我介紹你們調到市局機關去。”

說著他冷笑道:“看了前幾天的報紙沒有,張局可又出風頭了。這么大一官,還親自去地鐵站抓偷拍客,真是夠做秀的。在他手下做事,不是得悶死。”

何鐵軍和李暹奇二人對視一眼,不敢再說話,知道自己的這領導和市局的局長向來有很深矛盾的說法,果然不是傳言。

警局里向有傳言,以秦治國的功績和資歷,原本早該提撥,至少也該到市局任職才對,但他和A市公安局長張海澄卻不知為何,一向有些不為人知的過節,所以盡管累功很多,也只能呆在分局刑警隊。

這是插話,略過不表。

大殿外的空曠場地中,韓然對一同前來的幾個女子道:“你們沒嚇到吧,要不你們先走吧。”說完心中亦有點后悔,自己剛才這么強硬的對抗聶琨,其實有點欠考慮了,自己確實是不懼怕他,但如果事情真鬧起來,搞不好會連累到這些無辜的女孩。

林俏這時候已經猜到這聶琨和砸自己店的黃毛有聯系,恨恨道:“怕什么,我就不信他當著這么多人還敢對我們怎么樣。”

童瞳望著韓然,臉上浮現出微笑,道:“你和小郭都不走,我們怎么能走,這不還沒上香呢!”就連何曉憶都哼道:“我也不怕他。”

韓然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就還是按原計劃,燒柱高香再走吧!”郭自明雖然有些心虛,但見幾個女人都不走,自然也只得強撐,攬過邦尼的肩膀,強笑道:“剛才這些人是黑社會,你怕不怕?”

誰知邦尼竟然聳聳肩,笑道:“唐人街很多幫會的,很多人和我是好朋友。見的多了,沒事。”眾人愕然,相對失笑。

這時候聶琨已經上香完畢,捐過了香油錢,一臉得意地從大殿中邁了出來。經過剛才之事,眾人早明白這幾人不能惹,趕緊紛紛閃開,不敢靠近這一群兇悍之人。

聶琨掃視場中,見就連無知群眾都懼于他威,甚是得意。其手下有一善于拍馬的立刻在旁邊道:“有關二爺保佑,琨哥你必然能率領我們弟兄,讓天星在此地一展鴻圖!”

聶琨不屑地一笑,道:“來東涯寺拜關二爺,只是雷公他老人家的意思,我奉命行事而已,我可不信神鬼傳說這一套。做人最重要還是信自己,用實力說話!”

天星眾手下皆趕緊附合道:“琨哥說的是!”然而他們的話音還沒落。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一下凌越了場內外沸騰的人聲。

聶琨“啊”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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