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風光的龍尾族眾獸人,喜笑顏開的住著新建的深青色巖磚屋子,談笑風生。
山谷谷口,趴在那兒守大門的巴哈慢悠悠的起身,四只粗短的龜爪交錯前行,那頭雄龍不在,巴哈也沒打算盡忠職守,奧爾蘭大草原風光秀麗,正想著游玩一番。
來到龍尾族之后,巴哈的伙食就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之前可是或多或少的能吃到些稀有金屬、魔核、魔晶的,到了這窮地方,就連黃金白銀都沒的啃了,也難怪巴哈發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巴哈大小就是從金山銀山中長大的,腦子里半點沒有金錢觀念,反正辰會提供給巴哈遠遠吃不完的金幣銀幣龍幣,魔核也是多如小山,那時候的巴哈是幸福的。
可惜啊,辰被困地陰淵之后,生命之戒就有出無進了,巴哈連啃帶嚼的五十多年下來,坐吃山空,將生命之戒的存貨都吞進肚子,彷如無底洞。
“錢。”巴哈兩只眼睛閃著金幣的影子,覺得辰不給魔核黃金吃,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就是幾頭魔獸嘛,本龜也不是白混的,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個。
龍尾族的獸人根本就沒注意到巴哈的離開,這幫獸人也是有些理所當然了,覺得本族膜拜的圖騰光明龍,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的離開,心底也就少了一分尊敬。
到手的東西太容易,是不被重視滴。
辰此刻卻是遠在數千里外,這頭龍是個拓荒主義者,非常喜歡探索荒蕪的鬼地方,龍尾族不過是一玩物,辰不怎么介意龍尾族獸人的生死,就跟種盆花一樣,澆水施肥之后,花兒是生是死,辰就懶得操心了。
一個美麗的湖泊進入辰的龍眸,幾十頭魔獸在湖畔飲水,湖中可見三四頭草原鱷沉沉浮浮,一副吃飽了曬太陽的懶散模樣,鱷甲上還留著一些血跡。
這頭雄龍收斂龍翼,如同一枚炮彈,掉落湖中,砸起漫天水珠,也驚得草原鱷惶恐下沉,呆在熟悉的湖底才能讓草原鱷覺得安全,之后卻又兇光四射,去盯那不速之客,看能否獵殺之。草原鱷雖不缺食物,可也不介意打頓野味。
草原鱷每一頭蠢的,只是略一觀摩辰的恐怖龍軀,就夾著尾巴,掉頭潛進湖底深處,不敢跑出來招惹這頭巨龍,哦,別指望草原鱷能分辨出來辰是公是母。
辰沒用光明魔元力,也沒用精神力,只是不斷的在湖中翻動著龍軀,攪動湖水,收斂一身龍威,變得如同枯木般尋常,這一幕落到草原鱷眼中,卻是鄙視多過贊嘆。
一群小魚被渾濁的湖水勾引過來,一只只小魚在辰的龍鱗上啄著,幫助這頭巨龍清潔龍鱗,哪怕辰擁有光明魔法這等清理消毒的絕佳魔法,也覺得享受魚吻是件幸事。
合上龍眸,辰緩緩下沉,落到湖底的淤泥里頭,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著,呼呼大睡去了。別拿什么責任來約束這頭巨龍,龍尾族的死活只是身外之物,與龍無關。
草原鱷畏畏縮縮的瞄著那頭沉入淤泥中的雪白巨龍,不知道那頭龍是生是死,要知道這幾頭草原鱷活了這么多年,還真的沒吃過龍肉呢,嘿嘿,要是這頭龍方便的話,草原鱷也不介意啃點龍肉,想必會很美味的吧。
辰舒服的躺在淤泥里頭,精神力如同被冰鎮一般,涼絲絲的,非常愜意。要知道巨龍的龍血都是燥熱的,極少有巨龍的血液是冰寒如雪的,哪怕是冰系巨龍,龍血也大都是溫熱的。
幾只草原鱷緩緩游過來,辰感知到了,卻根本不屑一顧,就是幾只連四節都沒爬上去的魔獸而已,哪怕辰躺在那兒紋絲不動,草原鱷也別想咬下一片龍鱗來。
但被不明物體騷擾還是很讓龍郁悶的,辰只是稍稍釋放出自己的純正龍威,就嚇得草原鱷狼狽而逃,一路從湖中爬上岸,膽怯畏懼的盯著湖底,不敢上前。
辰數著綿羊,數啊數的就睡著了。
巴哈爬行在奧爾蘭大草原上,尋找著能獵殺的魔獸,天空猛禽這只烏龜咱是不去想,地上跑的魔獸,巴哈可是絲毫無懼的,哪怕是八階魔獸,巴哈也敢伸龜爪去拍。
別看巴哈是一只烏龜,爬行的速度卻快的嚇人,當龍尾族的天鵝女突然發現,大人的那只烏龜不見蹤影之后,山谷中的獸人涌出去尋找,極目遠眺,根本就看不到巴哈的龜影。
“不知道巴哈跑哪里去了,要是大人回來看不到巴哈的話,我們就要遭受大人的怒火了。”蜥蜴人第一反應就是推卸責任,老了就變得油滑了,抱住大人的粗大腿才是王道,只要跟著那頭龍混,什么不會有啊。
蜥蜴人可謂是龍尾族中最狡猾的一個,他心底很清楚,巨龍大都是見識廣博的,搞不好在那頭巨龍腦海里頭,就有著獸人一族的斗氣修煉法、薩滿的冥想方式,這些珍貴的東西對那頭龍而言,有沒有都無所謂,可對龍尾族來說,就是天地之別。
本質上,辰與龍尾族是相互利用,辰想得到一個有趣的玩具,龍尾族想變得強大。
虎人冷靜的掃視八方,果斷的道:“會不會是大人帶走了巴哈?”
“應該是的吧,照你們所說的,巴哈應該非常強大,等閑魔獸不是對手。”狼人也是隨口應付著,奧爾蘭大草原是危險的,沒必要的話,誰也不樂意去送死。
辰并不知道,原來山谷中居住著過五百多號獸人,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好多獸人到奧爾蘭大草原上狩獵,就一去不復返,一來二去的,山谷中的獸人數量直線下降。
要是這頭雄龍不造訪龍尾族的話,再過個幾年,山谷中的獸人也就死干凈了。
蜥蜴人瞇著褐綠色的眸子,流動著一絲絲詭異,虎人、狼人的年紀都沒蜥蜴人大,這只老蜥蜴是第一批定居山谷,并狡猾的活到現在的唯一獸人。
當年的那些獸人,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狼人、虎人都是從小獸人成長起來的,對這一群獸人為何脫離泰坦帝國,流浪到奧爾蘭大草原都懵懂不知。
“皇族啊。”蜥蜴人輕嘆一聲,低的幾不可聞,眼神陰沉。
巴哈運氣不賴,沒跑出去幾十萬米,就撞上了一頭草食龍,灰巴巴的,頭上長滿尖角,尤其是鼻子上的尖角與腦袋頂端的兩只尖角,一見就能讓巴哈知道,這頭草食龍是玩沖撞的,就算是狼群,碰上這些成群結隊的草食龍,也不敢打主意。
魔獸狼群一個個都是吝嗇鬼,每一次的狩獵之前,都會對狼群的傷亡與收獲進行估算,一旦覺得傷亡太不值得,狼群就懶得去攻擊目標,理所當然這種決策是由狼王來干的。
草食龍離多達數百的大部隊不遠,也就是千把米,巴哈的眼睛一亮,龜爪突地一用力,閃電式的朝著草食龍奔去,都吃辰的軟飯幾十年了,巴哈也總得自己狩獵養活自己。
巴哈的速度太快,超出了草食龍的反應速度,一下子就被這三個磨盤大的黑金烏龜撲倒在地,而后巴哈一張嘴,就一口咬斷了草食龍的喉管,整個過程如同流水,快逾閃電。
“咯”草食龍臨死前,還是勉強發出了半聲哀嚎,吸引了不遠處的草食龍大軍。
這只烏龜不慌不忙,巴哈是沒有精神力延伸出體外的能耐的,只能靠著單純的蠻力與龜身堅硬,龜爪子一劃拉,就劃破了草食龍的龍腦袋,翻找了一下,竟然沒找到龍晶。巴哈有些郁悶,眼睛又是一亮,龜爪子劃開龍肚,在心肺之間,找到了那枚黯淡的龍晶。
這枚草食龍的龍晶只有小指蓋大小,實在是不起眼,但巴哈依舊很開心,嘴巴一張就將粘著血液的龍晶丟進嘴中,嚼吧一下,就吞入腹中。
被吞入龜腹的龍晶順著食道往下,掉進胃袋,被一個奇妙的氣場籠罩,分解為一絲絲的能量,融入龜身中,加固著巴哈本就變態級的龜殼。
草食龍大軍怒了,一只烏龜,一只小小的烏龜,竟然膽大包天的數百只食草龍面前,將一頭食草龍獵殺開膛破腹,實在是貓可忍豬可忍龍不可忍。
齊齊仰頭龍吼一聲,食草龍們一窩蜂的朝著巴哈沖殺過來,雖然是獸龍族的,也不會太高級的魔法,但是幾百頭食草龍一塊施展土刺的破壞力,依舊是堪比九階魔法的。
巴哈無動于衷,那些尖銳的土刺對這頭烏龜來說,就連撓癢癢都算不上,龜甲實在是太堅固了。見著幾百頭最高也僅有七階上位的食草龍沖殺過來,巴哈垂下腦袋,道:“豬。”
一道黑金色閃電劃過奧爾蘭大草原,從食草龍大軍中橫沖直撞而過,龍血噴灑,一頭頭食草龍哀嚎著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這只烏龜陰狠的拍斷了被傷到得食草龍的四條腿中的兩條腿,失卻兩條腿,食草龍也就喪失了繼續生存下去的能力,只能趴在草原上,慢慢等死。
巴哈毫發無傷,黑金色龜殼一絲傷痕都沒留下,幸存的食草龍互相觀望一眼,審時度勢,毅然丟下受傷的同伴,成群結隊的跑路去了。
今天拿了畢業證,悵然……跟同學瘋去了,順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