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神醫
眾人聞聲齊齊回頭。
古楓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從外面走進來,這人長得……怎么說呢?有點獐頭鼠目,入眼的第一感覺是猬瑣,只是再細看下,猬瑣之中又有點威嚴,反正感覺很復雜。
只是那些士兵看到這位后,臉色卻紛紛驟變,連那班原本躺著裝死的士兵也全都爬了起來,一個個立正站好。
嚴立偉更是刷地站直敬了個禮,“參謀長!”
這被稱為參謀長卻穿著便裝的軍官淡漠一笑,“嚴大校,我提醒過多少次,我是副的。稱呼我的時候要帶上副字,要不然參蔣參謀長聽見了,還以為我爭著上位呢!”
嚴立偉碰了個軟釘子,臉上一窘。
副參謀長看他一眼,語氣平淡的問,“嚴大校,今天你不是請假回家探親的嗎?怎么又領著兵上這兒來了?”
他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任誰都能聽出質詢之意。
嚴立偉趕緊的道:“參……副參謀長,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借了您的車回家,在半路上被人給搶了!這個人……”
“啥?”副參謀長把手張到耳朵上,“你說你借我的車開回家,結果被人搶了?”
“是的!”嚴立偉趕緊點頭,“這人的實在太狂妄,膽子太大了,竟然連您的車都敢搶!這種不法之徒不嚴懲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我才領著兵上這兒來堵他,要把他帶回去……”
“好,很好啊!”副參謀長笑了,只是這樣的笑怎么都讓人感覺有點陰森的意味。看得一班士兵心里直發寒,因為副參謀長的為人可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啊!
嚴立偉卻是大喜,副參謀長怒了,這姓古的肯定就倒大霉了,于是準備再扇一把風,點一把火,“副參謀長……”
“嚴大校!”副參謀長突地一聲沉喝止住了嚴立偉的話,冷冷的逼視著他道:“你身為軍官,而且還是堂堂一個大校,你騎坐的車被人搶了?而且你還好意思說得那么大聲,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還敢厚著臉皮回營帶兵?”
嚴立偉臉色一白,已經準備好的臺詞頓時全都忘了個精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副參謀長看他一眼,漠然的揮揮手,顯然是示意他先靠邊站,回頭才找他算賬,然后他就走向了范允。
范允趕緊的迎上前來,喚了一聲,“叔!”
此言一出,嚴立偉及在場的士兵均是一愣,只是一愣之后很快就恍然醒悟過來,這個女上校姓范,副參謀長也姓范,兩人雖然從不見有什么來往,可這不等于兩人不可能是親戚。
副參謀長道,“范允,來京城這么久也不見你來看叔啊!”
范允道:“一直都有點忙,正打算這兩天過去看您呢!”
副參謀長笑笑,這才看向一旁的古楓。
范允就忙介紹道,“叔,這是我的朋友古楓。古楓,這是我堂叔,范劍。”
犯賤?
古楓暗中頜首,果然人如其名,從走進門到現在,這位的作派不就一直很犯賤嗎?
“范叔叔,你好!”
范劍點點頭,“呵呵,不錯,一表人才啊。我這些兵是你放倒的?”
“是的!”
古楓只是回答一句,并沒有解釋說什么因為他們要拿他,他不得已才還手什么的。
范劍免不了又多看了古楓兩眼,仿佛也想跟他切磋一兩手似的。
直到這會兒,一旁站著的林紫旋才明白剛才范允說要給古楓介紹認識個人,原來就是這位。
緊接著,范允就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范劍聽完之后,回過頭來看著嚴立偉,語氣平淡的問:“嚴大校,事情確實是范上校所說的那樣,是你先找人家的茬,又趕走了計程車司機,然后人家才搶你的車的嗎?”
嚴立偉訕訕的不知該如何應答,好一陣才道:“副參謀長,你聽我說,事情……”
范劍冷聲喝道:“我只問你是還是不是?”
嚴立偉徹底啞火了,悶悶的應道:“是的!”
范劍就問道:“嚴大校,你知道擾民滋事,又擅自帶兵出營是什么罪嗎?”
嚴立偉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我知道。”
范劍冷哼,“知法犯法,就更不可饒恕了!”
嚴立偉雙腿一陣發軟,“副參謀長,我……”
范劍揮手止住他的話,環視眾人一眼,“憑你們今晚的作為,我可以把你們通通都送上軍事法庭。可是你們全都是我的兵,尤其是嚴大校你,跟著我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如果把你們交出去,不但你們要被判刑,連我也要跟著丟臉。可是就這樣放過你們,又顯得我管束無方,更讓人笑話!”
嚴立偉臉如土色,一班士兵更是面面相覷,惶恐不安。
范劍沉吟了一下,突地展顏一笑,那笑容說有多猬瑣就有多猬瑣,然后他竟然突然問嚴立偉,“嚴大校,你喜歡玩野戰嗎?”
嚴立偉一愣,不明白上司為什么會突然問這么下流的問題。
范允的臉上仍強作淡漠鎮定,可是眼神卻不由看向古楓,因為兩人對野戰不但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林紫旋的臉上卻紅了起來,暗中啐罵一句,你個老不羞。
范劍沖嚴立偉點點頭,“嗯,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嚴立偉心里一陣慌亂,跟了這廝這么久,自然知道他犯賤的性格,每每要整人的時候,他的臉上就會露出這種笑。
范劍突然又問,“嚴大校,你喜歡很多人一起玩野戰嗎?”
嚴立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了,因為他并不喜歡野戰,那種事情雖然有點刺激,可是沒有一點安全感。
范劍又很犯賤的道:“既然你不說話,我又當你是默認了。好吧,我就成全你一回,咱們軍區最近準備搞一場絕境求生作戰的野地實況演習,這個演習你們應該聽說了吧?”
嚴立偉和他的部下聞言,紛紛臉色大變。這個演習他們自然聽說過,目標地在大興安嶺中心區,士兵被投放在那里,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實地野外求生,不但要面對惡劣的生存環境,還要應付敵軍,這是一場殘酷到無法想像的野外演習,沒有連隊想參與,就算是精英連都避若蛇蝎呢!
范劍接著再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又默認了,那好吧,既然嚴大校你喜歡玩野戰,又喜歡很多人一起玩,那這個演習就交給你們連隊了。”
“啊?”嚴立偉失聲驚呼,全場官兵均是臉色大變。
范劍道:“咦,大家的反應這么嗨,顯然是對這次演習充滿期待了。”
嚴立偉哭喪著臉道:“副參謀長,我們……”
范劍打斷他道:“嚴大校,你的探親時間還有兩天,好好的和家人團聚一下,因為回來之后我們……呃,是你們將要進行三個月地獄式的實況演習。好吧,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說著,他沖范允揮了揮手,轉身就朝門外走去,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見那班士兵還呆若木雞似的站在那里,“咦,怎么?你們還不回去嗎?難道你們也和嚴大校一樣請了探親假?”
眾士兵反應過來,急忙刷刷的退出酒店,上車離去。
范劍走到一邊,竟然又折回來,沖古楓道,“我的車鑰匙呢?”
古楓把鑰匙拋給了他。
范劍接過之后,淡淡的道:“古楓,下次不可以再不經我本人同意就借我的車啊!這次念你是我侄女的朋友,又是初犯就算了。”
嚴立偉聞言哭笑不得,他那是借嗎?他明明是搶啊!
古楓點頭道:“知道了,范叔叔走好!”
范劍點頭,然后揚著鑰匙吹著口哨出門了。
看見他走了,范允大松了一口氣,幸虧她上廁所的時候打電話把堂叔找了來,不然這件事還不知道怎么收場呢?
“古楓,我這堂叔怎么樣?”
心情稍松,她就忍不住問道。
古楓有點為難的道:“那個……不太好說!”
范允橫他一眼,“有什么就說什么唄!”
古楓琢磨一下,用了四個字來評價:“非常犯賤!”
范允連翻白眼。
嚴立偉帶來的人全都走光了,一個人站在那里,有點孤零零的感覺。
看著古楓與范允交頭接耳有說有笑的樣子,眼中散發著陣陣怨毒之色。
古楓發現之后,徑直就走了過來,到了面前就揚起手。
嚴立偉以為他又要揍自己,心里一陣驚恐,下意識的縮肩后退。
古楓一笑,“緊張什么?你以為我要刮你耳光嗎?放心,我這種人最討厭暴力了,我只是過來和你說再見而已。”
嚴立偉:“……”
古楓疑惑的道:“你不想走?難道還想留下來宵夜不成?”
嚴立偉憤怒的道:“姓古的,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這么就算了的。”
古楓略微有點驚奇,“咦,你怎么把我的臺詞給搶了?我也正想這樣說呢!”
嚴立偉憤恨的狠剜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