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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子口,田新宇部駐扎所在。全文字閱讀..
衛州戰事的突然爆發,比定州所預料的要提前許多,但對早就準備在衛州與敵激戰,并殲敵主力的定州軍而言,倒也其實不料外,這一仗早晚是要打的,雖然目前定州軍援軍尚未就位,但北方集團軍田豐倒也絲毫不懼,鑒于敵手軍力上的優勢,第一時間,田豐就拋卻了衛州大部,而將主力集中到了陽泉至鴨子口,茶店子這樣一條中軸線上。
田新宇所部五千余人便駐扎在第一線鴨子口。戰前,田豐級田新宇的命令是,至少要在這里招架十天以上才能撤往由魏鑫駐扎的下堡坪,那里才是田豐真正抵當呂曾聯軍的重點所在。在田豐看來,仇敵前進到下堡坪之后,才會真正碰上硬骨頭,而那個時候,定州援軍也勢必達到衛州,衛州之戰才正式開始了。前面的戰事只不過是預熱罷了。
田新宇跟著叔父田豐征戰多年,經驗豐富,而對面駐扎在高崗的郭全所部是近年來曾氏軍隊中新竄起來的大將,據軍事查詢拜訪司給出的情報,這支軍隊戰斗力是相當強的,特別是郭全的五千明日系,戰斗力更是不輸給定州軍隊,這讓田新宇很是訝異。
戰事爆發之后,鳳離營果然表示出了極強的能力,一支以部卒為主的軍隊,在強行軍中居然絲毫不輸給主攻茶店子的呂逢春的騎兵軍隊,幾乎與呂部在同一時間抵達目的地,更是讓田新宇提高了警惕。一支軍隊的戰斗力,從他的強行軍中即可以看出一二。
田新宇搜集了大量的郭全的情報,但獲得的工具讓他更加頭痛,郭全這個人從情報中闡發,完全可以說是一個精神割裂病患者。根本無從捉磨,只看了一小會兒這些情報,田新宇便決定拋卻闡發這人的性格來窺探敵手作戰風格的籌算,這只會讓自己更加迷惑,甚至誤入歧途,中了敵手的圈套。
只能是以我為主。鴨子口因為來是必須堅守的要害所在,所以并沒有筑起大量的要塞,只是立起木柵,挖掘壕溝,五千人馬分作兩營,據守著鴨子口通往下堡坪的道路,是據塞堅守,還是出寨戰斗,田新宇盯著地圖,兩個方案在腦子里不時閃現。
曾氏軍隊缺乏重型武器,他們遠程奔襲,更讓這一個缺點流露無遺,也許,據寨堅守才是良策,可是兩個寨子都不大,一個駐了三千人,一個駐了二千人,太多的人涌擠在寨子中,其實不是什么好事,這兩個寨子的大小規模,一千人上去戰斗已是達到顛峰,這么多人涌在寨子里,反而會造成一些不需要的傷亡。
必須另遣一部出寨作為機動軍力使用,牽制敵手的軍力。田新宇作出決定。
“田將軍,衛州八百里急件。”一名衛兵急步跨入,躬身道。
“進來!”田新宇眼睛盯在地圖上,隨口叮嚀道。
“新宇!”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田新宇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來人,“旭叔,怎么是你來送八百里加急?”話一出口,田新宇立即意識到這一份急件的重要性,否則叔父不會差田旭送過來。
“累壞了吧?”田新宇揮手讓衛兵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一便為田旭倒了一杯水,一邊問道。
田旭臉色極是憔悴,端起水杯一飲而盡,“能不累嗎?數日不眠不休,一路上連馬都跑廢了好幾匹,再給我來一杯水。”
田新宇一邊續水,一邊道:“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軍事上另有放置?”
田旭小心地從懷里掏出一封密件,遞給田新宇,“下堡坪和鴨子口,茶店子之間已經有仇敵的游騎滲了進來,這一路之上,我碰到了好幾撥,折了好幾個弟兄,不過總算是平安抵達了。”
“游騎?”田新宇點頷首,“我知道,不過我手里騎兵不多,便沒有遠遠地撒出去,呂大兵那邊怎么會有游騎滲進來?”
“不知道,也許這是漏網之魚吧,處所這么大,幾只小魚小蝦漏出去,層見迭出。”田旭道:“不過你們要把穩了,看來戰事爆發已是迫在眉睫。”
田新宇打開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陰晴不定,待得看完,臉上神色已是變得極端興奮,但嘴里卻在破口大罵,“,,枉老子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卻是這么一個道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聽田新宇嘴里在說氣死他了,但臉上和眼中透露出來的興奮勁卻怎么也掩飾不住,田旭不由訝道:“新宇,你怎么啦?信里說了什么?”
田新宇哈哈大笑,“旭叔,你這次過來不消回去了吧,就在這兒跟侄兒打一仗咋樣?”
“我這次來,你叔父倒也沒有讓我急著回去,我便來給你做個親衛吧,過過癮,刀好久沒有沾過血了,正好借此機會潤潤刀。”
“好得很,旭叔,有你這個好手加入,我可是如虎添翼,咱們好好地干一票。”田新宇興奮地道。
“你對面的鳳離營不是善茬,小心一些,你只需要守十天就夠了,不需要多生枝節。”田旭道。
田新宇放聲大笑,“旭叔你錯了,我們的目標不是郭全,而在這里!”田新宇手指重重一點,卻是點在了茶店子。
“茶店子,呂逢春?你怎么可能到那里去?郭全虎視眈眈,你怎么可能脫身去那里夾擊呂逢春?”田旭瞪圓了眼睛。
“旭叔自己看!”田新宇將密信遞給田旭,搖頭嘆息道:“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大帥認真神人也,多年之前便放置下了這招,此刻可就成了某些人的摧命符?哈哈哈,誰能想到曾氏大將,竟然是定州軍人?”
田新宇看完密信,也是一臉驚容,不過他比田新宇卻想得更多了一層,“新宇,你注意到了沒有,這封信中的意思,是不得在流露郭全的情況之下,完成對呂逢春的殲滅任務,也就是說,大帥對郭全還有更大的期望,其實不是用他來僅僅摧毀曾呂就夠了。”
“我明白!”田新宇在屋里轉了幾個圈子,“這也就是說,我們還必須與郭全打一仗,旭叔,如果我所料不錯,郭全會在第一時間開始搶攻鴨子口,而主攻鴨子口的一定是他麾下第三翼人馬,這個翼并不是郭全明日系,而是由曾氏在鳳離營的釘子曾充率領,郭全一定會命令他們第一輪進攻,所以我們這第一仗碰到的必定是曾充。”
“打他一個狠的!”
“固然!”
茶店子。
脫脫帶了數名輕騎,靜靜地立在黑暗之中,高高的密密的白楊將他們的身影遮蓋住,每一個騎士都睜大眼睛盯著前方。
“大人,來了,五騎。”身邊一人輕聲道。
脫脫咧了咧嘴,“妙,做完這一票,咱就回大營,這一次咱們出來,每個人都砍了好幾個腦袋了吧?回去之后,姑爺會重重地賞賜你們的,拿了賞賜,你們即可以娶媳婦了啦!不消每一次進城,都急吼吼地往青樓跑!”
幾個人都輕笑起來,看著對面的幾騎哨探正悄悄地向這邊奔來,脫脫翻身上馬,“脫手!”
馬蹄聲驟然之間敲醒了黑夜的寂靜,以脫脫為首的數名紅部騎兵縱馬從林中躍出,直撲前方的哨探。
對面的哨探也是機警得緊,聽到馬蹄聲響,沒有絲毫猶豫,撥馬便往回跑,夜黑路不服,只消搶得一點先機,對方就不成能追上他們。非論是那支軍隊,派出來的哨探無一不是軍中的精銳,個人戰斗力,對戰場形式的判斷,都是上上之選。
但這騎很不幸,他們如果遇上了另外紅部騎兵,還有逃跑的可能,但偏偏他們碰上得是脫脫本人,脫脫是紅部近年來崛起的部中第一勇士,無論騎術射術還是單兵作戰能力,在族中都是見義勇為的頭號人物。
看到敵騎返身便逃,脫脫冷笑,一手拿起強弓,另一手扣上了一支破甲箭,脫脫的這支弓是呂大兵特意找匠師營為他定制的,比一般的弓要強上許多,射程也足足多了三分之一,人騎在馬上雖然波動不已,但脫脫的上半身卻穩穩不動,開弦,松手,崩的一聲,羽箭化為一道黑影,向前閃電般飛去。
對面發出一聲慘叫,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騎士摔下馬來,前面的騎士馬上大亂,對方既然能射到最前方的人,固然可以射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最前面的摔倒,后面的不得不縱馬遁藏,這一稍稍的擔擱,紅部騎兵卻是追得更近了。
“做了他們!”脫脫怪叫一聲,手中弓弦連響,前面的騎兵便連二接三地摔了下來。
不到半柱香功夫,這幾騎哨探便先后栽下馬來,而他們的戰馬卻沒入到了黑夜傍邊。
跳下馬,脫脫拔出彎刀,一刀斫下一人的腦袋,往馬上一拴,指著不遠處的另負幾具尸體,笑道:“小子們還楞著干什么,歸你們了!”幾個騎兵馬上歡呼起來,紛繁跑上前去,斫去仇敵腦袋,拴在馬身上,依照草原的規矩誰殺的仇敵,腦袋歸誰,沒有脫脫發話,他們可不敢去搶。
脫脫的馬上拴了十幾個腦袋,一身血腥味的跑回呂大兵大營的時候,看到他的人無不嘖嘖贊嘆,而脫脫也是恥高氣揚地直奔呂大兵的營帳。
還沒有走進大帳,就聽到帳中呂大兵歡快的大笑聲,“妙哉,妙哉!”
“姑爺真了不起,都沒有看見我,就知道我大有斬獲,無怪乎能成為我們紅部的姑爺啊!”脫脫在心里贊嘆一聲,掀簾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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