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風在他的大營后面壘起了數座高高的雪臺,雪臺的模樣很怪,呈一個u字形,只不過一頭稍高,一頭略矮,李清過來的時候,看見一隊隊的士卒正滑著雪橇,從矮的那頭滑下來,加速,然后沿著u字形的雪道滑下,加速,猛地高高沖起,飛起在空中,在空中滑翔一段距離后,再落下地來,有的士兵已相當嫻熟,落下地后,還能順勢向前猛滑一段,拐個彎,再停下來,有的卻顯得生澀的很,落地不穩,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臉的痛苦給人扶了下去,看來不是崴了腳,就是骨頭出了問題。
李清過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這一幕,姜奎看著士兵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大呼小叫,為某一個人在空中飛得更遠而大聲叫好,不由大是不滿,“我說這幾天過山風這邊進攻的動靜不大,原來在玩這玩意,過將軍什么意思?”,李清默默地盯著這幾座高臺,過山風不是不知輕重之輩,他筑這幾座雪臺,是想干什么呢?看了一會兒,猛地想起一事,不由恍然大悟,原來過山風的用意在這里!
“大帥,您怎么過來了?”不遠處傳來了過山風的聲音,聽到大帥過來的消息”過山風趕緊過來相迎。
“看出來有什么用,還是你們先想到的!”,李清笑道。“有把握嗎?”
有一定的難度。”
“考慮過了”所以我們要將雪臺盡可能地壘得近一點,如果能在四十米以內,那就有很大把握!”,過山風道。
兩人一問一答,一邊的姜奎卻有些不明白,急赤白臉地問道:“我說過大將軍”你讓你的士兵們這是在玩什么呢?我們那邊打得血流成河,你在這邊玩得開心,這怎么成,好歹也為中軍那邊分擔一些壓力啊!”
“這個家伙不錯啊!”李清也輕輕地鼓了鼓掌。
“哦,是那個白族人啊!如果這一次再建新功,便升他做參將!”,李清若有所思地道:“白族人,又娶了定州女子為妻,入贅女方,作戰勇敢,屢立戰功,嗯,不錯”很不錯!”,過山風何等精明之人,一聽之下”便知道李清已是決意要大力提拔這個布揚古了,白族捍威捍武兩營的叛亂讓李清的兩族融合政策大受打擊,此時有立起一個布揚古,可以極大地改善兩族有些緊張的關系,讓那些蠻族人看看,不管你是那一族,不管你是什么人,只消你為定州立下功勞,便不愁沒有出頭之日,那家伙要走大運了,不過這家伙作戰也著實勇敢!
過山風搖頭,“中軍那邊是郭振重點防護的地區,壓力比我這邊更大,大帥不必擔心我這邊,料那郭振也搞不明白我隔城數十米立起這些雪臺是想干什么的?等他明白過來時,那可就晚了,我的軍隊已踏上城頭了!”,“一點破,處處破,秦州城已入我手矣!”,李清大笑著踏雪而去。姜奎盯著過山風的大臉反復看了半晌,仍是沒有搞明白兩人說得是什么,搖搖頭,緊跟著李清而去,看著姜奎的背影,過山風啞然失笑。
相比較西城和南城的猛烈攻打,北面的平靜和波瀾不驚則讓郭振有些心懷疑慮,過山風部的攻城不疼不癢,遠遠比不上另兩面的烈度,但這兩天,過山風在遠程武器的掩護下,開始在城外壘集雪臺,先是從百米開外筑起一道長長的緩坡,然后又在距城約四十米遠的地方,開始不斷加高雪臺。
郭振數次到北城來,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以他的估計”過山風為了筑這些雪臺,至少已經損失了數百名士兵,這些士兵都是倒在城上的利箭攢射之上,三四十米的距離,能將城上弓箭的殺傷力發揮到最大。
二天一夜之后,十數座高高的u形雪臺矗立在了北城之外,雪道之上”定州士兵們在壓得緊緊的積雪之上再潑上水,讓其表面更加地光滑。
激過山風點點頭,“我當然相信,我馬上會再一次地發動進攻,這一次我可是真打了,當前方戰事湘激烈的時候,看我旗號,一舉飛越這數十米距離,破秦州城!就在今朝!”
“弟兄們,定州軍狗急跳墻了,撐過這一波,他們就再也無法可施了!”,郭振振臂大呼,一急持盾,一手持刀,他率著親衛隊也親自踏上了戰場,隨時支援會出現險情的地段。
“喲嗬!”,布揚古騰空而起,借助上百米的斜道沖刺,他從u形雪臺的另一端高高飛起,上身盡量前俯,整個人宛如貼在了雪橇之上,從正在進攻的定州兵頭上高高躍過。而在他的身后,一個接著一個的定州兵緊接著騰飛而起。數十米的距離,幾乎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但這短短的一瞬,布揚古卻覺得似乎有一年那么漫長,這個時候,身在空中的他,是最為脆弱的,下面只消一陣亂箭,就可以將他射成一支刺猬。
城墻就在腳下,布揚古扔掉了手中的雪杖,一手拔出了手弩,一手拔出了戰刀,聲若雷霆地從空中落下,就勢一個打滾,手中連弩連發,已是射倒了數名士兵,而此時,空中連二接三地落下了飛越過來的定州兵。
但兩千余人已經夠了。
“城破了,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副將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