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你平時在家都忙些什么呢？”曹青很平常地問。
“還能什么。在家帶孩子呀。做做家務活啊。種種花草什么的。還有就和陪姆媽上街逛逛。買東西之類……。”白芳笑笑道。
“咦！這是不是叫家庭婦女的？”
“什么是不是？這不是家庭婦女還是什么？你舅媽早就是家庭婦女了。”聽曹青問的有趣。白芳樂道：“你舅舅每天在公司里從早忙到晚。很少有時間在家歇著。姆媽的年紀又大了。雖說家里有傭人照顧可還是自己人來得方便些。而且舅媽現在又有了兩個孩子。小孩子愛沾人呢。不做家庭婦女怎么成？”
“那你平常就不干點別的事？”
“別的事？青青你說的是做事吧？”白芳搖搖頭：“這事你舅舅倒是和我提過幾回。說是讓我在集團里掛個職什么的。但你也知道。舅媽我對做生意一向沒什么興趣。生意上的事我一個女人也不懂。插了手反而不好。”
曹青暗暗點頭。白芳的確是個賢妻良母。善解人意。周榮發能有這樣的妻子實在是他的幸運。想了想。曹青又問道：“舅媽。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音樂呀。還是科班出身呢。小提琴拉得也很好。現在還拉么？”
“現在拉的少了……。”提起這個。白芳慨：“都已經是做媽媽的人了。現在的精力大多都放在孩子身上。除了有些特別的時候我已經很少碰小提琴了。”
“呵呵。舅媽。我估計你說的這特別時候應該是你和舅舅單獨在一起地時候吧？”曹青笑著問。
白芳臉微微一紅。雖然口中沒有承認。但她地表情卻給出了答案。
“舅媽。能不能和我說說當年你是怎么和我舅舅談上戀愛的么？”借著機會。曹青嬉皮笑臉地問。
其實。周榮發和白芳的戀愛經過曹青是一清二楚。問這個話題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榮發囑托。要打開白芳的心結直截了當可是不行。
“你小子。問這個干嘛？才多大的人？”曹青如此一問。白芳地臉更紅了。有些害羞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小生今年不大也不小。青春少年正在當年！”曹青厚著臉皮嘿嘿笑著。半真半假地纏著白芳要聽他們的戀愛史。還美名曰向前輩們“吸取經驗。也好學習學習”什么的。
給曹青纏著實在沒法子。何況平臺上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又沒什么外人。白芳稍稍遲疑了一會兒終于答應了曹青的要求。婉婉講了起來。
許多事大致和當初周榮發說的差不多。但有些事從白芳口里說出來更讓人有一種心靈感觸。尤其是當白芳描述到當年她差一點兒被人糟蹋。周榮發及時帶人出現的那一幕。曹青看見她的眼睛在夜色中突然變得那么明亮。望向遠處。神情帶著濃濃無限的愛意。
“為了我。你舅舅當年可吃了不少苦……。”隨后又說到周榮發被人包袱吊起來抽打了一夜。差一點兒送了命的那晚。白芳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也正是那次。兩個年輕人深深相愛了。兩顆澆鑄在一起的心從那天起再也無法分留戀地還是當年和你舅舅在云南地那時候。雖然人很苦也很累。更沒有什么錢。可兩個人在一起是最開心的。”
“現在呢？現在你和舅舅不是在一起了么？難道不開心？”
“現在也開心啦。但當年地那種感覺和現在是有些不一樣的。”含著笑。白芳說道。
曹青裝著恍然大悟。拍拍腦袋連忙道：“哦。我懂了！舅媽。你說地感覺是不是就是初戀的感覺呀？”
“你小子。又在胡說什么呢。現在地孩子腦瓜子里怎么都裝著這些東西？”白芳一愣。笑罵著拍打曹青一下。
“呵呵……。”曹青沒有躲。白芳這一下只是輕輕地。瞧上去是個意思而已。厚著臉皮挨了一下。曹青歪著故意壞笑。白芳也拿他沒辦法。回想了一下前面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也笑了出來。
順著白芳回憶的往事。曹青問到了云南的風光。后世的他曾經去過大理。去過麗江古城。對云南也算是有些印象的。不過現在的云南當然和后世的云南不能比。何況白芳和周榮發他們去的是最艱苦的山區。但是。云南那些山山水水。風光景色白芳一路上還是見過不少。更比曹青了解當地的情況和民俗。就著這話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非常開心。
“舅媽。其實我覺得你如果可以的話應該回云南再看看。”聊得差不多到火侯了。曹青恰到好處地建議道。
“嗯。看是要看看的。說起來我還是有些想那邊的。”白芳點點頭。感嘆道：“多少年了。有時候夢里還會回到當初的地方。回到往日的歲月中去。不過……什么時候能回去看看誰也不知道。還是等將來有機會人創造的么？”曹青趁熱打鐵道：“反正舅媽你現在也不工作。找時間索性回內地轉轉。看看也好。你不知道吧。這兩年內地發展的很快。聽說云南那邊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哦。還有上海。現在的上海許多地方都有了變化。恐怕你再回去的時候要認不出來了“哪里說的這么容易。家里還有孩子呢。”白芳笑著搖頭。
“孩子又怎么了？反正這里有奶奶在嘛。而且家里還有傭人呢。有她們照顧怕什么？再說。回去看看也不過十來天的時間。最多也就一個月左右吧。這又耽擱不了什么的。”
“你舅舅還工作呢。他走不開。”白芳找了個借口推辭。
“這倒是……。”曹青點點頭。想了想又興奮道：“舅舅沒時間去。我陪你去呀！舅媽。我云南還沒去過呢。只聽說那邊不錯。剛才又聽你說了那么多云南的事真想馬上飛去瞧瞧呢。這樣好了。過些日子我就要回去。舅媽你索性跟我一起走吧。有我。還有胖叔。我們三個人先回上海然后就去云南。好好轉上一圈就當是旅游度假好不好？”
白芳根本就沒想到曹青突然會提出這建議。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曹青卻不等白芳反應過來。神情異常興奮。嘴里還滔滔不絕地說著行程的安排。似乎他已經作主把這事給定下來了一樣。
“呵呵。青青你還沒睡呀？咦。芳芳。你怎么也在這？”正在曹青講的眉飛色舞的時候。周榮發終于回來了。上了樓梯聽到平臺那邊有聲音傳來。下意識地往這里走了過來。呢。”曹青回頭一看見是周榮發。連忙笑著說道。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見曹青樂呵呵的樣子。周榮發笑瞇瞇地問。
“我們在聊去旅游的事呢。”曹青故意說道。
“旅游？去什么地方旅游？”
“嗯。舅媽剛剛答應帶我去云南那邊轉轉。舅舅。我還沒去過云南呢。這下可有得玩了！”曹青很興奮地道。
“你們去云南？芳芳……？”周榮發一愣。不由得把目光轉向了白芳。
白芳在一旁解釋了幾句。周榮發這才搞明白旅游這事的前因后果。雖然這是小事可他卻奇怪曹青為什么會對這種事會如此有興趣。他知道曹青一直很忙。忙得來香港這些天也是天天在工作。哪里有什么閑功夫去游山玩水的？何況去的還是云南這樣艱苦的地方。
“舅舅。反正舅媽現在在家也沒什么事。老是這么呆著當家庭婦女會悶出病來的。小表弟小表妹有奶奶在家照顧著保證沒問題。你就放心讓舅媽出去散散心嘛。再說還有我和胖叔在你還擔心什么啦？再說呢。不光是云南。還有上海這兩年變化也很大的。你們要是老不回去。說不定以后連家門在哪里都不認識了呢。”曹青笑著一語雙關地說道。背對著白芳特意沖著周榮發眨眨人？商界奇才！他的智商很快就聽出了曹青話里的弦外之音。前面那些話全是些廢話。最關鍵在于最后的一句“老不回去連家門在哪里都不認識”
瞬間。周榮發明白了曹青的用意。贊賞地沖著曹青笑笑。隨后假裝曹青話說得有道理連忙也勸著白芳借這機會陪曹青去旅游散心。聽周榮發答應了。曹青也不再等白芳的明確答復。直接就笑著說這事這么定下來了。等回去時候飛機票多買一張。就讓白芳和他一起走。
說完。曹青借口說天太晚人太累馬上要睡覺趕緊就拔腳快溜了。至于白芳那邊的結果相信周榮發會搞定的。回到屋里。曹青暗暗偷笑。自覺得做得不錯。看來榮發奶奶交給他的艱巨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一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