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沒把霍天豪安排在賓館。反正白公館已經整理出了兩套客房。雖然在香港定制的家具還沒到位。但用原來的老家具臨時用用住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在曹青來看。霍天豪這樣的大少來上海可不是給他享福的。開始就要做好規矩。定下調子。要不然天曉得霍天豪如果住進賓館里會搞出什么事來。
洗潔用品早就把他準備好了。全是新買的。而且霍天豪來上海前霍家也替他準備了些。這都完全沒有問題。當然了。白公館名氣雖然大。整體結構先不比。只按眼下還未完工的內部設施比起香港的豪宅來還是遠遠不如。這樣的條件差是稍差了些。但比普通上海市民。甚至是市委領導的住宿條件。這里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對自己的安排心有怨言。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在香港霍天豪也奈何不了曹青何況現在的上海更是曹青的地盤呢？馬馬虎虎地搬了進去。曹青帶著他熟悉一下周圍環境。雖然交代他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住在白公館當監工。替自己監督工程的進度和負責整個白公館的布置。至于其它的事一律不用管。工作在這。吃飯在這。睡覺在這。就連休閑也在這。沒有曹青的許可一步大門都不許出。直到白公館的工程全部結束為止。
“靠！連逛街都不許啊？這不讓老子在坐牢么？”霍天豪頓時發急反對。惱怒的差一點兒就要發大少爺脾氣。
可曹青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他馬上安靜了下來。其實也沒什么。曹青寒著臉嚇唬他這是大陸不是香港。只要他不怕出門給當成資產階級敵人或者狗特務的話也沒關系。隨便亂跑都行。聽了這句話。再回想在香港地時候曾經聽說過大陸如何如何的霍大少立馬就閉上了嘴。乖乖地聽從曹青安排。
至于他心里是不是在責罵曹青還是埋怨家里地老爺子。曹青就不曉得了。反正當天霍天豪再也沒什么妖蛾子。一切太太平平。平平安安。
不過。第二天。甚至第三天。霍天豪都沒進行曹青安排的工作。因為他“水土不服”逞英雄喝多了開水。當天半夜里就拉起了肚子。稀里嘩啦地在衛生間和臥室來回跑。直到天亮才消停。
聞訊而來的曹青給他吃了兩粒黃蓮素。再倒了杯從家里拿來地楊梅燒酒給他硬灌下。也不管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直哼哼著“我要死了……我這次真要死了……。”的霍大少。接著自己該干嘛就干嘛去了。
霍天豪這么一躺就是三天。三天里除了曹青頭一天露了兩回面之外就再也不理他了。而霍天豪頓頓吃的是曹青特意關照人熬的白糖粥就咸菜。無所事事地呆在房里。這么呆久了他也覺得厭氣。等身體好些后他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沒有辦法只能從床上爬起來。按著曹青說的工作去了。
不過還別說。廢物也有廢物地作用。霍天豪雖然根本不懂工程。更從來沒有做過監督。可他畢竟是豪門子弟。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里。這看的。接觸地東西都不一樣。當然眼光也比平常人高許多。曹青交給他的這個差事倒算是量才而用了。以霍天豪大少爺異常挑剔的性格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霍家派來的這些施工人員苦頭吃的可不小。在修復之中稍有些馬虎馬上就會給他一眼瞧出來。當著面先臭罵一通。然后指手畫腳地讓施工人員重新來過。非得做到盡善盡美不行。
曹青聽說后心頭暗喜。挑了個時間過來瞧瞧。見到果然如此后特意單獨表揚了霍天豪幾句。得到表揚后的霍天豪這心里是哪個美啊！簡直就和三伏天里吃了根冰棍地感覺差不多。在香港。雖然不少人為了錢捧他的臭腳。心甘情愿地當他小弟或跟班。可真正在家里。上至老爺子下至他弟弟霍天杰。當著面背著面罵他什么事都干不成的廢物是家常便飯的。就連霍家財團的那些員工們。表面看起來對他客客氣氣的很尊敬。但一轉身就一臉不屑。嘀咕著叫他霍家的敗家子。霍天豪又不是傻瓜。長著耳朵他哪里會聽不到這些話？也許是逆反心理。也許是破罐破摔的心態趨勢。霍天豪對自己也失望了。覺得自己本就不行還干個屁。反正有弟弟在自己還不如好玩樂才是正道。這才一步步變得更加飛揚跋扈。醉于享樂。
沒想到。曹青居然為這事表揚他。雖然表揚的話說得不多。可霍天豪聽得出曹青這些表揚并不是隨便說說的。有理有據字字在理。而且他地確靠自己地能力做出了成績。這下。本對曹青很反感。甚至有些敵視的霍天豪覺得對方似乎不那么討厭了。甚至有些遇到知己地欣喜。而且又因為曹青的這幾句表揚。霍天豪一下子就提起了交給他任務的興致。找到了快樂的源泉。用起更大的勁頭和更為挑剔的目光干了起來。天天從上午到傍晚。和老電影里拿著皮鞭的監工差不多。時時死死盯著那些施工人員。看著他們工作的進度和質量。搞得施工人員是叫苦不迭。人人心里對霍天豪這種雞蛋里老挑骨頭。可又不能反駁的現象是恨得直牙癢癢的。
“呵呵。這個霍大少來上海也不是沒用嘛。”這些情況曹青全瞧在眼里。心中直樂。有施工人員根本得罪不起。而且長著火眼金睛的霍大少監督。曹青簡直可以當甩手掌柜了。說起來還真得謝謝這位大少。霍家的施工人員雖然素質高。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小問題。曹青又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里盯著。而且有些問題多說了也不太合適。有霍大少這桿槍在手。曹青可算是高枕無憂嘍。
“這些天辛苦了。”霍天豪來上海已經半個月了。除去前三天之外他是天天忙個不停。盡心盡力。不管怎么說。霍天豪給曹青的幫助還是很大的。有他在這工程不僅進展得快。而且質量大大超出曹青的預期。甚至可以達到了完美無缺的程度了。這天下午。曹青特意從上美影趕來。見到剛完工下班回房里洗好澡的霍天豪。笑著招呼一聲。
“切！這么點小事算什么。”十多天下來。霍天豪變得有些和初來前不一樣了。整個人變得精神了許多。拿著毛巾擦干了頭發。再倒了一杯原來要捏鼻子才能喝下去的白開水。現在卻猶如甘露一樣舒舒服服地喝得一滴不剩。
“有煙么？我帶來的煙抽完了。”在沙發上坐下。霍天豪摸摸口袋抬頭向曹青問。
“呵呵。幫你帶來了。”曹青昨天就見他的煙不多了。今天特意去商店里買了一條紅雙喜。
“紅雙喜？”接過曹青丟給他的煙。霍天豪還是第一次瞧見國內的煙有些好奇的拿在手里看。“大陸暫時沒外煙買。這煙算得上高檔煙了。不過是烤煙型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抽得慣。”
“哦。那我得抽抽看。”霍天豪興致勃勃地拆了一包。點起吸了一口：“還不錯嘛。挺純的。味道很好。”
“能習慣就行。這條你慢慢抽。抽差不多了和我說一聲。我再幫你買一條。”曹青在邊上坐下笑著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啦。”霍天豪心滿意足地樂道。把煙往邊上一放這才想又說了聲謝謝。
“謝謝？呵呵。這么客氣的話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嘴里聽到。”曹青打趣地說。
“什么話！我又不是道上的流氓。再說流氓也會說謝謝。我難道連流氓都不如？”霍天豪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反駁一句。
“哈哈哈。算我說錯。說錯了還不行？我向你道歉。收回剛才的話。”
“哼！這還差不多！”霍天豪臉現得色。心頭舒坦的很。
“哦。對了。差一點兒忘記。”曹青似乎想起了什么。從包里掏出瓶東西來往霍天豪面前一放：“給。好不容易替你買的。這可是稀罕物。我托了熟人才搞到的。”
“可口可樂！”定睛一看。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瓶美國原裝的可口可樂么？這玩意在香港時霍天豪根本不放眼里。要知道憑他的身價小小的可口可樂算個屁。要是喜歡的就算灌上一游泳池的可樂都是小意思。可是在上海。這玩意的確是稀罕物。天天是白開水來白開水去。這半個月來他差不多快忘記可樂是什么味道了。突然見到一瓶可口可樂在面前。心中的欣喜是別提有多少了。
“好東西啊！”連忙像寶貝一樣捧在懷里。霍天豪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猶如在撫摸著最心愛人的肌膚一般。瞧著他這個樣。曹青差一點兒噴笑出來。忍著笑意提醒他想喝就開了喝吧。
遲疑了一下。霍天豪居然搖頭拒絕了。按著他的話來說這可樂來之不易。還是放著等有機會再慢慢喝吧。反正他現在喝白開水也習慣了。
最后霍天豪把那瓶其實外面商店里已經有買的可口可樂當成寶貝一樣藏了起來。為了忍住心頭想喝的。他還給自己再倒了杯白開水。看著這位霍大少的一舉一動。曹青帶著笑意暗暗點頭。覺得這家伙要沒了那些臭脾氣還是有些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