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可以收下去了!”我放下手里的碗筷擦了擦嘴,然后對面前垂首肅立的侍女說到。
“是!”一聲輕巧的回應后她手腳麻利的開始清理,自始至終碗盤都沒有發出碰撞的聲音。到底是一流旅店的“高檔”服務人員,雖然是在偏遠的東北,可專業素質還是說得過去的。
“大哥,您就吃這么一點兒?”新八郎捧著一只黑色的頭號粗瓷大海碗,看著我有些詫異的問到。
“夠了……”我把擦嘴的毛巾折好放回桌面上,侍女立刻又把它換成了一塊新的。我這頓飯確實吃得不多,一小碗米飯加上半條烤鯛魚,比我平時的飯量小上不少。“一直呆在這里又沒什么活動,哪有那么好的胃口!”
“我雖說走了天下許多地方,但像您這么嬌氣的人還真是少見!”他撇著嘴不以為然的這么說了一句,然后把那只碗又遞向了侍女。“再給我盛一碗拉面,多放些蝦子和雞肉!”
“一直睡覺還這么大飯量,你就不怕積了食?”我看他這么精神百倍的狼吞虎咽不禁笑罵道,可回答我的只是一陣更加猛烈的“呼嚕、呼嚕”聲。扭頭看了看一邊的阿雪,她一向吃飯也是很快,此刻正在炭火盆上烤著我被雪打濕的衣服。
和佐竹義重那次“愉快”會面后的第三天,我們就起程上了北上的路途,不是我心急,而是天氣益發的冷了起來。我的計劃是在降雪前趕到本州島最北面的弘前町,不然隨時可能被困在半路上。可人算畢竟是不如天算,才進入陸奧國境就變天了!鵝毛大的雪花從天空陰霾如鉛塊的云層中飄飄而下,不半天地上的積雪就沒過了腳面。緊趕了幾步還是沒能躲開,看看天色只好在白河町停了下來。
據當地人講:如此早的降雪并不常見,十幾年中最多也就出現過兩、三次!這種情況下第一場雪通常不會下很久,之后接的會是十幾天的晴天。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環境里我只好寄希望于當地人嘴里的“慣例”,連著幾天坐在旅店的窗前看起了雪景!
白河町也有三岳屋的分店,但因為這里并不繁榮所以顯得有些簡陋,帶來的貨物雖然都嚴實的運了進去,只是我們這么多人如果都“裝”進去可就談不上舒適了!因為不知道會耽擱幾天,我們一行人就住進了白河町最豪華的旅店——“南坪屋”里。
在百無聊賴中我們度過了漫長的三天,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發呆成了唯一的娛樂活動。現在我是真的希望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早些停,連我都憋得難受別人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大哥,我們去找點兒事情作吧?”酒足飯飽后的新八郎果然開始閑極無聊,又變出了一些“妖蛾子”。“這場雪下得這么突然,既然當地人都措手不及想必野獸們也是如此!沒有做好過冬準備的它們肯定還在到處亂竄,說不定比平時還要多些。我們不如到附近的山上去打獵,一定能搞個‘大豐收’呢!”
“這么偏僻的地方能有什么?真虧你想的出來!”我嘴里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眼睛卻還在盯著窗外天空已見稀疏的雪花。新八郎這幾天總是發些異想天開,所以這次我也并沒有如何在意。
“話可不是這么說哦!”新八郎急急的辯解道,神色間竟有著說不出的興奮。“……往往越是這種荒僻的地方,野獸禽鳥才愈加肥美!難得來一次就這么放過,您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哦……”這時我才把視線轉了回來,上上下下的對他打量了起來。根據我對他一貫的了解,這種情況應該是他有著什么“圖謀”!新八郎并不是個善于隱藏心事的人,所以要看出這一點并不是很難。
“大哥……您……怎么啦?”他被我看得有些發毛。
“老實說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扳”起臉對他質問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里的‘小九九’,所以還是老實交代的好!”
“我只是覺得沒意思……想打些……兔子……雉雞……”新八郎的臉明顯的紅了起來,在這點上他明顯沒有前田慶次和可兒才藏的“老練”。“好了、好了,我告訴你行了吧!”受不了我“無言的審判”,他最后還是招了。“昨天我無聊時和這里的伙計聊天,他告訴我這里附近的山上有一些大型的野獸!咱們山陰最多也就是有些野豬和黑熊,這里山上的灰熊個頭可足足是黑熊的兩倍!還有來去如風兇猛迅捷的豹子,我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還有成群的灰狼,不但個頭大過山陰的黃狼,而且一出來往往就是上百只!尤其是在這樣的冬天,因為找不到食物……”
“新八郎!你已經不小了……”我實在是忍不住打斷了他的YY,要不及時壓制住他的這種興致那還了得!狼群?簡直是在開玩笑!躲都躲不及的東西還往前湊,我要是同意他的這種行為就是腦子有毛病!盡管我對這種“詭異惡趣”充滿了憤怒,可還是想采取說服教育的方法。“不管怎么說現在也有了一定的名聲,過不了許久朝廷還會任命官職!沒事的時候也該常想想正經事,不然……”
“你倒是說說看,究竟什么是‘正經事’?!”我沒想到居然立刻就受到了他的反駁,而且居然是一副義正詞嚴的神情。“……你是說信長大殿有事沒事的茶會是正經事,還是那些和尚坐著‘睡覺’是正經事?作為武將不是就應該降龍伏虎嗎?想當年我的祖先弁慶公……”新八郎接著就陶醉的把心目中的偶像一個個擺了出來。
過去聽說過一句老話,叫“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現在我才體會出真是至理名言!這類宣揚個人英雄主義的書籍最是害人,尤其是在青少年心智未成,還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干飯的情況下!在我們這代人是把武俠小說的情節當成了真事,說到我們的父輩們……幾部《鋼鐵是怎樣練成的、《青年近衛軍一樣把他們搞得五迷三道!
“大樂老板,休息得好嗎?”就在我不知該怎么對新八郎“撥亂反正”的時候,伴長信和三井高福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這家旅店的老板南坪三三郎。“小店因能力所限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這位老板雖然話是對大家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盯著我,作為一個老商人他當然能夠分出主次。
“南坪老板客氣了,是我們多有打擾!”我對他客氣的幾句,心里也正好想向他打聽一下路上的情況。
“哪里談得上‘打擾’,倒是小店難得接待象您這樣的貴客!”南坪三三郎急忙謙虛道:“三岳屋與小店的往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只是象您這樣的貴客卻是頭一次光臨!通常這個季節已經不會有北上的客人了,不知您……”
“做生意有時也是身不由己嘛!”我裝作無奈的搖頭嘆息了一聲。“北面的生意最近起伏很大,不得已我得親自過去看看!不知路上好走嗎?”
“你要是能早半個月來就好了……”南坪三三郎并沒有因我們可能增加住宿而顯得高興,反而替我們擔憂了起來。“今年的雪下得出奇的早,現在北上的道路都積起了半尺深的雪。雖然現在基本上正在轉晴,而且氣溫也有所回升,但正因為這樣路面變得又濕又滑!步行、騎馬都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大車只怕……”
“那貨物就先停在這里吧!”聽了他吞吞吐吐的話后,我略一思索后就對三井高福說道:“……為了安全起見東西就先存在本地的店里,這個時候運去只怕主顧們的頭寸也不會很湊手!我們不妨人先過去,把買賣定下來后,明年開春一手錢一手貨!”
“是,看來也只有這樣了!”三井高福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樣我們商談的時間還寬裕些,說不定價錢能夠更好!”
“南坪老板……”我繼續問道:“除了不便走大型車輛外,其他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那倒是不會!”南坪三三郎馬上搖了搖頭說道:“北上有一東一西兩條路,雖然有積雪但還是都能成行的!東面的一條在平原上,要好走一些;西面的路是在山里,但也可以走……”
“老板!”這時化裝成把頭大伙計的伴長信突然開口說道:“我昨天唯恐前面的橋梁會出什么問題,就派人從東面的路上過去看了看,不想卻發現有牲畜被野獸捕殺的痕跡!看來是有狼群出沒……”
“狼群!”我驚呼了一聲,卻發現新八郎的眼睛明顯的一亮。
“哦……可能是因為降雪,狼群到平原上來覓食了!”南坪三三郎若有所思的說到。“只是今年未免早了些,這可不應該啊!”
“今年的降雪也比以往早嘛!”我倒是不覺的有什么奇怪,只是這次沒有與它們“會晤”的安排。“西面的山路是否很安全?”
“應該沒什么問題……”三三郎馬上回答說:“這里的山并不很陡,通常是些大斜坡!走路小心些應該不會有問題,只是因為積雪松軟的關系要避免所有人擠在一起,而且現在這種程度也不會有雪崩的危險!”
“那好,就走西面!”我沒理新八郎的不滿獨自決定到。
冬天里的熊:今天看到長弓兵大大的建議,覺得非常有建設性。關于培養人才的問題我其實是寫了的,玉丹谷時就送了大批人員到堺町去,之后也一直沒有斷過,其中那些學習開發、稅收財政、土地管理的人就是地方就是今后地方統治的基礎之一。因為覺得專門寫太枯燥,所以就只在幾個地方一筆帶過,可能有些人已經不記得了!至于那些有名的小輩,之后會有一些隨著主角兒子的成長陸續出現。
在謀略上確實沒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我可以解釋成主角對《孫子兵法的理解不可能超越古代人,但真正的原因是我本人對兵法的知識實在慘不忍睹,連帶著長野業正、竹中半兵衛都降低了檔次!原以為憑著自己看過的幾本野史閑書就能應付架空歷史了,寫起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看來選這個類型實在是個天大的錯誤,可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各位大大如果想出了什么超越諸葛亮、劉伯溫的奇謀妙計,可以給我發短信。
既然策略不行,那就只有依靠強力兵種了!甲騎是到目前為止,是唯一一個比較成熟的兵種,只是人數還少些;鐵炮雖然先進,但還不足以獨立作戰,今后還有一個較長的發展階段;忍軍原本設計時就是輔助兵種,我并不想過度膨脹它的作用,這樣的類型還會出現新的,可能作為親兵隊使用。另一個“恐怖力量”即將登場,請原諒我又一次使用了“作弊修改器”。介時請幫幫忙,不要發表一些類似“怎么還不反!”、“已經可以掃平日本了!”的話,本書的主角不是毀天滅地的“半神”類人物。說真的!我很討厭那類人,懷疑是不是在現實中受了什么刺激以至急于發泄。其實我的YY有個原則:那就是當時世界上有,或者依照當時的科技水平可能達到!唯有忍者是個例外,這是為了適應當時的“日本特色”,而且在使用中我有意降低了他們,或提高了對手忍者的能力。
有人說見到了實體書,如果可以請在書評里說一下在哪兒,我想買一部收藏。
架空歷史實在是太難寫了,這部之后要是再碰這個類型的題材各位讀者大大們就……就……算了,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