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看上去跟烏合之眾沒什么兩樣的武裝份子極其不安份,跳下車,一個個嘴里還發出怪聲怪調的叫聲,不但如此,其中幾名武裝份子似乎還嫌不夠,提起手里的ak步槍朝天放了一梭子。
一時間,槍聲,怪叫聲,汽車喇叭聲在這一刻雜亂的響起,這處偏遠小鎮頓時在這一刻陷入躁動不堪的嘈雜之聲中。
張唯小心掩藏的身形,沒有輕舉妄動,眼神朝那輛沙漠越野車窺去,自始自終,那輛沙漠越野車的車門都沒打開,人也沒露面,張唯大致猜測到,車里的人八成是這幫武裝份子的頭目。
就在這時,這幫看上去很躁動的武裝份子開始亂哄哄的向鎮里涌去,當先10來名武裝份子順勢還踹開幾家當地人所住的房屋,人闖進去,很快,屋子里就傳來叫罵聲,哭聲,女人的驚呼聲,給人的感覺很亂,但跟著就響起了沉悶的槍聲。
砰!砰砰!砰砰砰!
只聽沉悶的槍聲接連響起,窗口傳出陣陣射擊的火光。被武裝份子闖進的那幾家房屋在槍響之后,安靜了許多,不一刻,幾名武裝份子從居民房中出來,手里拎著大包小包,不用想就知道那幾家當地人慘遭洗劫。
隱藏在房頂的張唯心里一陣發緊,那沉悶的槍聲更是令他心寒,這幫該死的家伙不會是把房屋主人一家給槍殺了吧?
張唯心里還想存著點僥幸心理,但接下來所發生的殘酷的事實卻完全把他心里的僥幸完全粉碎。
這時,又有武裝份子闖進當地人住戶,進去沒一陣,就聽到一個男人大聲的叫罵聲,以及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很快,那名叫罵的黑人男人被兩名武裝份子從房屋里拖拽到外面,張唯在房頂瞧得很清楚,那名身形頗為壯實的黑人男子在自己一行進鎮的時候,那名黑人男子就是圍觀人群中的一員,而且離得很近,令張唯對那黑人男子多少有點印象。
黑人男子被拖拽出來,反抗比較激烈,拼命的掙扎著,兩名武裝份子很快挾持不住,這時,一名路過的武裝份子一見之下,快步上前,一腳狠狠的踹在那名黑人男子的小腹上。
這一狠腳踹上,黑人男子顯然吃不消,捂著小腹,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那名武裝份子神情冷漠的從腰側拔出手槍,近距離抵在黑人男子的頭上,幾乎沒作什么停留,只聽“砰”的一聲,黑人男子的腦門頓時出現一個血洞,紅白之物順著血洞泊泊流出的時候,身子也軟趴在土路街面上。
整個槍殺過程發生的很快,之物眼睜睜的瞧著一名鮮活的生命結束,手下意識的捏了捏拳頭,卻無法改變這個悲慘的發生。
要知道,近百名兇悍的武裝份子,且個個全副武裝,而張唯腰后只別著一把彈容量19發的奧地利格洛克17型手槍,這把槍還是他在西班牙搞到手的,這一路上有驚無險,也沒有使用過。
除了這把手槍,張唯身上還有3柄龍牙,但這幾樣東西加起來要想對付近百名武裝份子,顯然是天方夜譚。
張唯是人,不是神,到目前為止,他心里怒火再旺,也只能靜靜的趴伏在房頂上,靜待事態的發展。
現在,張唯已經顧不上小鎮的當地居民,他心里只想這些武裝份子搶劫后敢接離開,最好是不要深入鎮內,千萬別把母老虎等眾女給找了出來。
張唯的想法顯然比較美好,但現實卻是殘酷的,那些武裝份子顯然沒打算離開,依然在鎮子里橫沖直闖,不時亂哄哄的闖進土路街道兩旁的房屋里,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而就在那名被槍殺的男子房間里,女人的哭泣聲隱隱傳來,以及房屋里傳出的男子怪笑聲,女人的哭泣聲很壓抑,似乎受到什么脅迫,張唯不用去看個究竟,就知道房屋里的那個女主人正面臨著什么樣的慘劇。
聽著女人那悲切、壓抑的哭泣聲,張唯有些忍不住了,向對面屋頂瞧去,街對面的屋頂距離張唯所處的位置并不遠,以張唯的身手,完全可以縱越過去,但下面全是武裝份子,基本沒有給他縱越到對面房頂的機會。
張唯還沒尋到好時機,那間房屋再次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槍聲消逝,屋子里的女主人的哭泣聲也嘎然而止,不一會兒,只見一名赤裸上身,槍身斜挎的武裝份子從屋里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拉褲鏈。
瞧著那名面帶淫笑,拉好褲鏈掏出香煙點燃的武裝份子,張唯不由悶悶的吐了口氣,兩分鐘不到就完事了,他縱然有心相救,也改變不了那名女主人的悲慘命運。
也就在同一時間,鎮子里有很多被武裝份子闖入的住戶都發生著同樣的事,搶劫!槍殺!墻間!短短10來分鐘時間,已經有不少當地人家破人亡。
對此,張唯心里充滿了憤怒,卻是無能為力,不但如此,再這種憤慨的情緒下,他還得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保持清醒的頭腦。
沖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呈匹夫之勇除了白送一條命外,沒有任何意義,在此時此刻,張唯必須保護好自己生命,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完蛋,身邊幾個漂亮女人的命運不用想就知道有多悲慘。
忍耐!克制!張唯此刻身形一動不動趴伏在房頂,跟夜色融合在一起,眼下,他沒有絲毫的辦法改變現狀,即便是母老虎等人不幸被武裝份子發現,他也不一定有辦法扭轉乾坤。
這種突發事件沒辦法去計劃什么行動,他現在只能根據事態的發展,來尋覓良機,來做出抉擇。
這處偏僻的小鎮里混亂還在持續,槍聲、哭鬧聲不時的響起,而每過一分鐘,就有悲劇在不斷的發生,躁動而又混亂。
就在這時,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突然響起。
張唯聽到引擎聲,謹慎的探頭朝引擎響起的方向窺去,只見一輛搭載車載機槍的皮卡已經緩緩啟動朝鎮子里駛去,皮卡之后,跟著那輛沙漠越野車。
通往鎮子里的土路不寬,頗為狹窄,也只能容下這兩輛輕型車輛,而那五輛大卡則依然停放在鎮口處。
隨著兩輛輕型汽車速度緩慢的駛進鎮內,那些亂紛紛站在街道上的武裝份子紛紛讓開道,任由兩輛車前行。
張唯在房頂上觀察得很清楚,那些武裝份子沒跟上去,依然是該闖入民宅的闖入民宅,繼續他們的惡行。
張唯眼瞅著兩輛車向鎮子里駛去,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這幫武裝匪徒不會打算在鎮子里待上一整晚吧?
一想著這幫匪徒會在鎮上滯留,張唯很快就聯想到自己所住的那家小旅館,雖說這幫匪徒可以肆意闖入民宅,可以在民宅里住宿,但鎮子上那家小旅館的條件要比那些普通民宅要好得多,設身處地,換做自己是土匪頭目要在鎮子上過夜,估計也會選在那家小旅館吧。
張唯感覺不妙,趕緊移動身形,在房頂上貓著腰向旅館方向摸了過去。
一路騰挪,飛躍,張唯的動作麻利而又輕巧,而且,也很巧妙的避開街面匪徒的視線。
那兩輛車的行駛速度并不快,張唯在房頂上很快就超過了過去,當張唯踏上旅館緊鄰的一家住戶房頂時,跟著就把身子貓下潛伏起來。
此刻,那幫武裝份子還沒肆虜到旅館附近,但那槍聲跟哭喊聲還是傳了過來,但旅館附近的人卻沒有一個當地人出來,也沒一個人逃跑,而是把自家的房門關得緊緊的,燈火也早已熄滅,以至于旅館附近這一帶顯得比較安靜。
車燈映照,引擎聲傳來,進入鎮內的那兩輛車映入眼簾,很快,張唯先前心里那不妙的感覺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兩輛車先后停在了小旅館門口。
隨著皮卡車后車廂幾名武裝份子跳下車的同時,那輛越野車的前副座車門打開了,一名身著迷彩服,頭戴貝雷帽的黑人男子步下車來。
那名迷彩服男子長的膀大腰圓,腰間扎著武裝帶,別了支左輪手槍,瞧上去頗為精神。
下車走了兩步,那名迷彩服黑人伸了個懶腰,跟著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支點燃。
深吸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那名迷彩服黑人男子瞧了眼緊閉的旅館門,跟著指向一名武裝匪徒,示意那名武裝匪徒去敲門。
沒踹門強行闖入?張唯心里微微怔了怔,看樣子,這幫匪徒似乎沒打算把過夜的地方弄得一團糟糕。
沒用強就好,張唯心里寬松了一點,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幫匪徒不問青紅皂白的動用強制手段,或是肆意槍殺,一旦如此,對他的臨場反應絕對是種嚴峻的考驗。
張唯賭不起,也耽擱不起,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身邊人受到什么損失,那就追悔莫及了。
敲門的武裝份子雖然沒有去踹門,也沒那么斯文去敲門,只把那門拍得啪啪作響,就連墻都跟著在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