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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一般情況下并不打呼嚕,只有酗酒過度或者精疲力盡的狀態下才會,他抽完煙偷偷洗臉刷牙完畢,就撿了條被單蓋在身上,怕打呼嚕吵到沐紅鯉,就睡不踏實,加上內心一直矛盾,一個聲音告訴他你還是不是爺們,這么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躺在幾米遠外的地方,你鞋子都幫忙脫了,就不能連衣服一起脫嗎?另一個聲音則說趙八兩啊你不能對不起王半斤啊對不起齊冬草啊對不起趙家村村委會對不起趙家村全體暗戀你的美眉少婦啊,道德和欲望**沒氣地頑強打架,不是一般的煎熬,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以往這個時間點他都已經生龍活虎起床跑步去。
沐紅鯉睜開眼睛,瞪著天花板發呆,貌似沒明白怎么躺在這張比學校床鋪大太多的**,思考了幾分鐘,這才身手摸了摸衣服,完好無損,松了口氣,側身換個舒服的**,凝視不遠處蜷縮在沙發上的家伙,真可憐,空調房蓋一條被單還是有點冷的,沙發就那么點大,沐紅鯉輕輕微笑,聽著趙甲第并不重的呼嚕聲,睡眠質量一直不好的她悄悄給他拿去一條厚重的毯子,跳回大床重新合上眼睛,打算再睡個回籠覺,反正今天上午沒課,有課她也要逃。
手機鈴聲吵醒了酣睡中共處一室只差沒有同床共枕的“狗**”,趙甲第立即驚醒,接起電話,是笑聲猥瑣的李峰,這家伙和沈漢**了一個美妙春宵后精神不錯,對趙甲第說我就在你門外了,你們兩個晚上也不知道小點聲,我都聽到了,好狂野好**。趙甲第見沐紅鯉沒動靜,小聲道滾,我昨天到了酒店就睡沙發,一根手指頭都沒碰。李峰尖叫道,廢柴,給313寢室丟臉,回去后家法處置。
所謂家法,事實上就是在寢室里兩個星期不給**戰爭片看,對于一切熱愛情愛文藝熱愛**動作片的青年來說,這無疑是個殺傷力巨大的處罰。趙甲第剛想解釋,李峰就說他和容光煥發的馬小跳先撤了,自己退房,然后就掛掉電話。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趙甲第輕輕伸了個腰,看了下時間,10點半,瞥了眼**紋絲不動的沐紅鯉,安詳寧靜,身材躺著比站著還要曼妙誘人,露出一雙粉粉**的小腳丫,趙甲第笑了笑,昨天給她脫鞋子襪子的時候捏了兩下,可惜當時太緊張,沒敢往小腿上抹。
去洗臉刷牙,在地上悄悄做了個幾十個俯臥撐,差不多11點鐘左右,趙甲第決定差不多可以把她叫醒,繞到床頭,蹲下去,伸出手捏了下沐紅鯉鼻子,這妞拍掉趙家的爪子,趙甲第繼續捏,繼續拍,趙甲第見她嘴唇并不干燥,嬌艷欲滴,跟清晨沾了露水的玫瑰**一樣,就惡作劇地伸出手指溫柔抹了一把,這次沐紅鯉沒反應,上癮的趙甲第也就不客氣了,正人君子了一晚上,丟了西瓜總得撿點芝麻彌補一下。
就在趙甲第就要得寸進尺的關鍵時刻,小臉蛋艷紅艷紅的沐紅鯉睜開眼睛,惱羞成怒,兩個小腮幫氣鼓鼓盯著趙甲第。
“今天天氣不錯。”趙甲第尷尬道,手停在沐紅鯉嘴唇上,沒敢縮回來,真小人總比偽君子來得可愛些。
“好摸嗎?”沐紅鯉毫無征兆嫵媚起來,笑臉**,像極了那些如狼似虎年紀一到晚上就勾引自家老公的少婦韻味。
趙甲第點點頭。
沐紅鯉哼了一聲,撇過頭轉過身子,把后背對著色狼趙甲第。她的睡眠很淺,往往很容易就被吵醒,寢室里有個女生愛說夢話,那個女生上鋪的又喜歡回答夢話,除了沐紅鯉,她們都喜歡玩麻將,晚上不是東風就是小三元大四喜什么的,不肯消停,沐紅鯉一直忍著不說,昨天晚上就更睡不著,其實被趙甲第扶著來香格里拉酒店,她已經做好最荒唐的準備,雖然她心里的底線最多就是睡一張床井水不犯河水,再多一點就是被輕輕抱一下,可到時候趙甲第真要禽獸要牲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總不可能報警,可趙甲第除了幫她脫鞋襪的時候有點不正經,接下來就正經得令人發指,他躺在沙發上抽煙的時候,她也沒睡,就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著煙頭一閃一閃,很有趣,她還借著酒勁很惡作劇地擺了個特撩人的**,聽到趙甲第當時呼吸都加重,她心里樂開了花,憋死你,后來她實在扛不住瞌睡蟲,就沉沉睡去,很踏實,簡直比在家里睡還安穩舒服,除了鈴聲響的時候,趙甲第洗臉刷牙的時候她又醒了,這頭披羊皮的狼終于要對小紅帽下手了,她也終于不能繼續裝睡,現在房間里氣氛旖旎詭異。
“紅鯉,問你個事。”趙甲第很不客氣地躺到她身邊,睡了一晚上沙發,終于舒坦了。
沐紅鯉如臨大敵,身體緊繃,緊張得無以復加,完蛋了,第一次跟異性睡在一張大**,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根本不在她的掌控中。
“你還喜歡那家伙嗎,就是你給寫《孩子的那個成績比我好點個子比我高點樣子比我帥點的青梅竹馬。”趙甲第小心翼翼問道。
沐紅鯉身體輕輕顫抖,猛然轉過身,眼眶竟然有點濕潤,咬著嘴唇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我如果真喜歡他,就不會故意考不上北京外國語!你覺得一個還算知道點廉恥的女孩會隨便讓人爬上床嗎?”
趙甲第猶豫了下,就開始脫衣服。
興師問罪的沐紅鯉立即慌了,怯生生驚恐道:“你要干什么?”
趙甲第一臉悲壯道:“我犯下大錯,只能以身相許了。”
沐紅鯉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勇氣和嚴肅被一下子破功,臉色陰轉多情,破涕為笑,轉過身,罵道:“流氓。”
“我還流氓,回去不還不得被室友他們給鄙視致死啊。”
趙甲第苦笑道,把沐紅鯉輕輕扳過來,兩人面對面。
“你就不會撒謊說你把我那個了?”沐紅鯉小臉紅彤彤,有些**,是那種見到男人就拼命綻放的花朵,而有些**,則矜持驕傲地只為一個男人嬌艷搖曳。
“這種事情怎么可以亂說,對你不好。”趙甲第輕聲道,很坦誠。
“你這么善良厚道,不像啊,也不知道是誰在黑板上說我是《戰爭與和平里的別素赫娃,是偽善的**?”沐紅鯉記仇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隨風而散吧。”趙甲第忍俊不住,不冷不涼不高傲的沐紅鯉果然很動人,更漂亮。
“甲第,你給我說說看你的喜劇吧,昨天晚上你沒繼續往下說。”沐紅鯉好奇道。
“那你得允許我抽煙,要不然沒有滄桑深邃的感覺。”趙甲第笑道,沐紅鯉很體貼賢惠地下床幫他把煙、打火機和煙灰缸都遞給他,然后繼續很溫柔賢淑地躺在他身邊。
“這是一個喜劇,所以你聽了后一定要笑,不然就是不捧場。”
趙甲第打趣道,點燃一根,抽了一口,“她叫謝思,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成績不怎么樣,就跟我一個水準,當然是說總分,我剛上高中就知道她,也許跟你差不多,都是從小學就開始收情書的女孩子,很奇怪,一開始沒覺得她漂亮,后來在陽臺上見她哭得那么不管不顧,像一只平時蹲在枝頭供男人遠觀的孔雀,啪一下,掉地上,成麻雀了,我反而覺得她很好看,我接下來就追她,每天都寫一封情書,一段時間為了一個叫老楊的死黨跟外校的人打架,右手綁了石膏,就用左手寫,通宵寫了一晚上,終于馬虎能拿出去見人,所以我現在左手寫字也很不錯的。一開始,她沒理睬我,估計是面子上掛不住,畢竟被我看到最不光彩的一面,怎么都不肯搭理我,加上我那時候就一傻帽兒,哪個女孩子愿意跟我交往,也不怨她,她追求者一籮筐一籮筐的,要排隊,能從她班里排到學校門口,我這么一插隊,不順眼的牲口立即就跳出來,反正高二第一個學期我就都忙打架干情敵了,本來我是一直不跟學校里的孩子慪氣的,因為不喜歡攘外安內那一套,打架是純為了跟死黨一起熱鬧開心,不是為了吸引眼球,沒勁,然后我就不知不覺成了打遍學校無敵手的不良分子,幸好我單科成績不錯,學校才沒把我開除,我扳手指算算看,留學查看一次,記大過兩次,三次嚴重警告,牛掰了去,記得有一次是被物理老師扛一條椅子逼著參加了什么競賽,湊巧拿了個一等獎,剛好那次要登臺宣讀檢討書,等哥檢討完畢了,就屁顛屁顛去拿那個狗屁一等獎了,全校師生都當場煞筆了,我就踮著腳跟朝謝思傻笑,然后扯開嗓子喊,謝思我喜歡你,我要喜歡你一萬年!幸好那時候跟我最不對眼的政教處主任出差,教導處主任是我化學老師,事后就撈了一個警告處分,不痛不癢的,算個鳥。給謝思寫了一整年情書,打了大半年的架,終于她點頭答應做我女朋友,我你晚上拉著兄弟死黨喝了一晚上,不知道吐了幾次,就跟他們語重心長說,哥我要改正歸邪了,以后打架少找我,家里媳婦不準,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當時就有一很兇很千金的美眉罵我是慫貨,我還是開心啊,就說見色忘義咋了,天大地大媳婦最大,有本事你做我媳婦啊,那美眉哭著說,二百五趙甲第,走,開房間去,你是處男怎么了,老娘還是楚女。我當時貌似還想說什么來著,不過那次是真喝多了,倒頭就睡。可能是我眼光有問題,到現在,我還覺得謝思在交往的時候是很好的,沒什么大野心,不會說嘮叨著讓我努力考上名牌大學,我偶爾瞞著她打架負傷了,她也只是給我默默買藥,她撿到小貓小狗每次都捧回家,然后基本上每次都是被她爸媽丟出來,然后她就又哭得很傷心,我就每次都負責把這些小東西送給有愛心的人家,我家在ts的曹妃甸,但卻是在另一個區讀的書,為了這些貓狗,差點把那個區跑了幾遍,她學習很努力,但成績總上不去,又不愿意我教,總在年級里200名左右徘徊,我就特地按照這個水準做題目,有一次還真被我呆在190多名,跟她差不遠,我很開心,可她卻不怎么高興,那時候我也沒多想,我始終認為這么個不聰明有點小笨的善良女孩子,就算做壞事,也壞不到能讓人傷心傷肺的地步吧,然后我這么個好不容易樂觀一次的悲觀主義者就喜劇了,高三第一個學期期中考試結束那個時間,剛好是她生日,我就砸下全部積蓄在股市上玩了一次蠻不錯的短線操作,賺了筆錢,缺課跑去天津給她買了一枚戒子,回來大半夜就跑去找她,結果看到她跟那個被我揍了一頓的牲口在樓梯口親嘴,柔情蜜意啊,她還賊主動,我跟她一起的時候,我連牽手都戰戰兢兢的,那龜兒子竟然親著親著就把手伸進她衣服了,她也沒攔著,我當時就懵了,沒搞懂這世道這**是怎么了,果然漂亮**沒一個不是狐貍精嗎?然后她新歡就看到了我,挺得意,就是我第一次下天臺幫謝思揍的那個犢子,家里老爹是ts圈子里挺有錢的主,我們ts號稱一個月能賺上億的臺面上臺面下加在一起有十六七個,他爸的老板勉強算一個,估計他家千萬富翁啥的也逃不掉,他成績也不錯,天天年級前十名呆著,玩籃球也有一手,跟我這種上了場就只有貢獻被蓋帽的家伙肯定不一樣,他笑得很詭異,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你打我我喊了人也打不過你,可你**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上去就想抽他,小臉蛋挺水靈挺幸福的謝思慌了,說趙甲第你別亂來,她讓那犢子先走,最后上樓搬下一箱情書,還給我,說分手。分手?分唄,都這樣了難道我還求著你再給一次機會不成,那小半年時間里,我都在想,是我太煞筆還是謝思演技太好,或者是那有錢孩子太犀利,那段時間,死黨勸過,我姐也安慰過,終于想通了,一個爺們,想要愛人,必須先學會好好愛自己,我對著鏡子,洗了把臉,把胡子剃了,出狗窩剪了個8塊錢的平頭,然后回去掏出一把西瓜刀,帶著戒指到學校,找到課間休息時間正跟男朋友燦爛笑臉的謝思,當著她的面把那戒指給敲成渣,再把那頭得意了小半年的牲口打成內出血,一挑十幾個對我來說有難度,單挑還真沒慫過誰。后來其實我可以安然無恙留在學校,而是讓那個叫囂著讓我滾蛋的政教處主任滾蛋,不過我覺得沒勁,就轉校了。喂,沐紅鯉,你聽一個喜劇這么久,怎么沒笑,反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