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燦回到營帳中,便靜靜等待。
不多時,糜竺進入了營帳中,抱拳行禮道:“在下糜竺,拜見將軍。”
對王燦的稱呼,糜竺知乎將軍。
因為王燦并沒有擔任瑯琊國的國相,而王燦暫時也沒有明確的官職,只能是以將軍稱呼。
他雖說是來投效王燦的。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一些問題,這些都要詢問王燦,以了解情況。
否則,早就納頭便拜了。
王燦擺手道:“糜先生,請坐。”
“謝將軍!”
糜竺道謝后,撩起衣袍落座,開門見山道:“在下來見將軍,是來履行約定的。但在此之前,在下還有三點疑惑,請將軍釋疑。”
王燦道:“但說無妨!”
糜竺詢問道:“在下的第一個疑惑,王將軍志在何處?”
王燦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所謂的志在何處,換句話說,就是問王燦,到底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準備做一個大將軍,亦或是準備做一個朝中三公,亦或是其他。
這是糜竺詢問的目的。
王燦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糜竺聽到后,眼中瞳孔一縮。
這話單純從字面上理解,并沒有逾越的地方。但聯想到當初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陳涉,聯想到秦末亂世,這一句話就不簡單了。
如今,也是亂世。
大亂之世,當有新王出。
這也是看個人的理解。
你可以理解成,是想要出將入相,也可以理解成是要逐鹿天下。
糜竺則是看出了王燦的大志向,因為王燦邀請他的時候,曾給了奇貨可居四個字。把兩件事聯系起來,不難看出王燦的志向。
更不難看出王燦的野心。
糜竺深吸口氣,點了點頭,便又道:“王將軍,在下的第二個問題,是我糜家商人出身,在王將軍麾下,擔任什么職務?”
王燦說道:“呂不韋奇貨可居,因為有治國之術。他雖說是商人,但卻是精明無比,有駕馭下屬的手段,更有治理國政的韜略。”
“糜家歸順我,自是極好的。”
“第一,我保證糜家在我麾下,榮寵不衰,不至于被邊緣化。”
“第二,糜家的人,有多大能耐,我給予多大的施展空間。對我而言,不可能因為你有功于我,便隨意給予官職,隨意安排你們。才不配位,那是極為危險的事情。明明你處理不好的事情,你偏偏要大包大攬,那是害人害己。”
王燦正色道:“或者說,你糜竺乃至于糜家的人,有多大的野心和能耐,我都一一滿足。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的才華。”
“明白了!”
糜竺點了點頭。
對王燦的回答,糜竺是很滿意的。
因為這是王燦的肺腑之言。
這也是最切實的言論。
如果王燦大肆的畫餅,大肆的說要如何如何,糜竺的內心,反而是會質疑,會認為王燦是暫時要得到糜家的效忠,得到糜家的錢財和糧食。
王燦再度道:“第三呢?”
糜竺說道:“王將軍如何保證,不會狡兔死走狗烹呢?要知道,奇貨可居的呂不韋,那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王燦說道:“這一點,我還真無法回答。”
“第一,我大包大攬的說,我王燦真實可靠,能靠得住,值得糜家效忠。但是,糜先生愿意相信這樣的大話空話嗎?”
“第二,我保證糜家榮寵不衰,但前提是,糜家并沒有作奸犯科,違法亂紀的事情。如果糜家違法亂紀,肆意妄為,我首先處置的就是糜家。”
“并不能因為糜家有功,就可以肆意妄為。”
“這是不允許的。”
“第三,我一貫的認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自然能了解一個人。與其我口口聲聲的說如何如何,倒不如,沿途見證更好。”
王燦正色道:“糜先生,你認為如何呢?”
“王將軍所言甚是!”
糜竺站起身,臉上的神情,盡是肅然神情,鄭重行禮道:“卑職糜竺,拜見主公。糜家,愿為主公驅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燦伸手托起糜竺,笑道:“我招攬糜家,不是讓糜家為我赴湯蹈火,是和糜家共進退。我和糜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謝主公。”
糜竺拱手就回答。
兩人又各自落座,糜竺身子微微前傾,詢問道:“主公如今,并沒有一個官身。主公現在,打算怎么辦呢?”
王燦正色道:“如今的情況下,朝廷雖說賣官鬻爵,但我如今,已經不僅僅局限于一國一郡之地,如今需要的,至少是一州刺史。但要買下一州的官吏,恐怕要付出大代價。這朝中的宦官把持朝政,要買官可不容易。”
糜竺道:“卑職愿意隨主公入京師,以購買官職。如果主公能成為徐州的刺史,監察徐州。再把各郡各國的太守國相,都變成自己的人。那么,主公就等同于掌控了徐州。”
“此事不容易。”
王燦搖了搖頭。
糜竺道:“主公就不準備謀取嗎?”
“不,不是不謀取,而是眼下我認為,與其耗費時間和精力,前往洛陽買官,不如實打實的,盡快奪取徐州的各郡。”
王燦的眼中,閃爍著精光,道:“我們掌控了徐州的各郡,就算是朝廷有官吏前來,也可以發生諸多的事情,也能推脫抵擋。”
事實上,王燦不是不打算去洛陽,是現在不合適。
王燦清楚天下的走向。
如今已經抵近年底,再等兩年多一點,現在的天子劉宏,就會駕崩。而整個大漢,將會迎來轉折點。
這一兩年的時間,黃巾賊依舊肆虐。
譬如青州,更是動蕩。
在這樣的前提下,王燦不愿意卷入朝中的爭斗去,干脆沉下心來,先一步步的掌控徐州各地,成為徐州暗中的王。
等到天下大變之時,再求官便是。
到了那時候,只要有兵有將,那做官真是太容易了。
有兵就是草頭王。
不過糜竺卻不清楚,他即使是精明,即使糜家的情報遍布各地,但以糜家的能耐,依舊是推斷不出劉宏什么時候死亡。
這是王燦最占據優勢的。
糜竺聽到王燦的話,沉默了片刻后,最終也點頭,贊同王燦的話,說道:“主公所言甚是,等奪取了整個徐州,再考慮其他不遲。反正天高皇帝遠,如今天子對地方上的控制,已經是削弱到了極致。不過瑯琊國因為有臧霸在,加上無數的賊匪作亂,所以少有真正的世家大族。但徐州的其余各郡,卻是不一樣。”
王燦說道:“其實都一樣,只要兵力充足,戰斗力足夠強,都能夠解決。”
頓了頓,王燦道:“不過,這確實要借助糜家的商人渠道。”
糜竺道:“主公有什么吩咐?”
王燦說道:“改造糜家的商人渠道,使之變成情報渠道,讓這些人通過糜家的渠道,以打探消息傳遞消息。”
糜竺聽得眼前一亮,道:“主公英明!”
王燦道:“如今的瑯琊國,已經拿在了手中。不過暫時,還不夠穩健。所以我會再休整一個月。等到九月初,再度出兵,以剿滅賊匪的名義,南下東海郡。先奪取整個東海,再考慮更進一步的安排。”
“主公英明!”
糜竺正色道:“我糜家在東海,也有相當的勢力。再者,糜家熟悉東海的情況。一旦主公出兵,糜家可以出人出力,替主公摸清楚情況。”
王燦道:“這自是最好的。”
糜竺再度道:“東海郡境內,各大家族的情況,糜家了如指掌,能幫到主公。但到了下邳境內,卻是不同。下邳去年的時候,除國變為郡,但下邳境內,有陳氏一族,乃是豪門望族。除此外,還有其余的世家大族,實力極強。他們的實力盤根錯節,不易于對付。”
王燦道:“慢慢來吧,這些事情上,我有的是耐心。只要一步步的走,一定能暗中掌控整個徐州。等拿下了徐州后,再向朝廷求官不遲。
糜竺道:“主公所慮甚是。”
王燦繼續說道:“糜先生,你如今,便暫時在我身邊,作一個主簿如何?”\
“卑職遵命!”
糜竺直接就應下。
他沒有任何的意見。
因為在如今的情況下,擔任王燦的主簿,能一直跟在王燦的身邊,也有助于他了解王燦,進一步的知道王燦的情況。
王燦話鋒一轉,道:“東海糜家,可是要搬遷到瑯琊國?”
“是!”
糜竺點頭回答。
王燦說道:“不必了,因為接下來,我就要南下東海。軍隊南下東海郡,到時候,我的重心又會隨之轉移。”
“卑職明白了。”
糜竺點頭就回答。
如果糜家不搬遷,反而好一些,畢竟要搬遷,事情也很是復雜。
“報!”
這個時候,一名士兵進入營帳中。
士兵抱拳行禮,稟報道:“大人,軍營外來了一人,自稱是瑯琊郡王的使節,特地來傳令,讓大人去一趟瑯琊郡王府。”
王燦聽到后,有些驚訝。
瑯琊王回來了。
他在開陽縣也有些時間了,但還從未聽過什么瑯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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