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湯汁濃厚的醉蟹河蚌燉斬肉,一大盤油亮亮金紅相間的辣子雞,再一盤子湯色黑亮的紅燒魚段,湯似羊乳般粘稠乳白的魚湯,還有幾式青翠欲滴的炒蔬菜,加上從家里帶來的醉蟹、醉螺、咸鴨蛋,作為小吃,裝在盤子里。
梁嘉亮這貨,打電話的時候急吼吼的,好像發生了什么大事,結果急匆匆趕過來,什么話也不說,嚷嚷著先吃過飯再說。
好在,大家都知道這家伙的秉性,也不理他,打定主意先吃了再說,
看到熱氣騰騰的菜端上桌子,都是濃油赤醬,宋妮娜撇了撇嘴:“糟糕了,都說要減肥的,李子你真是害死人了,還都是這么油膩的東西。”
梁嘉亮是最猴急的,雖然還不至于用手抓,拿起筷子的速度也不慢,操.起來就夾了一筷子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塊,放進嘴里,嘴巴呼哧呼哧大嚼起來,吃得嘴唇油亮油亮的。
“哇塞,好吃,油而不膩!”梁嘉亮含糊說了一句,就只顧大嚼,一塊肉呼嚕下肚,筷子已經提前伸出,第二塊肉又進了嘴。
燉得透爛的五花肉,放進嘴里,酥爛的精肉,一碰即化的白肉,輕輕一嚼,就都混在了一起,成為肉沫,肥中有瘦,瘦中有肥,油香和肉香交融在一起,滿嘴都是妙不可言的滋味。
還不止肉香,這道醉蟹河蚌燉斬肉中,不僅有豬肉的香,還有灘蟹、河蚌,灘蟹算是海鮮,河蚌則是河鮮,海鮮河鮮,說的并不僅僅是“新鮮”的意思,也是說這些海鮮、河鮮的味道,大多都有一種鮮味。
河蚌就不用說了,這玩意向來就是以味道鮮美著稱,江北水鄉人家,夏天的時候從河里撈兩只河蚌,就能做一鍋乳白色的河蚌湯,湯味鮮美無比。
這一回有蟹有豬肉,放在一起熬燉,湯汁沒有那么白,但是更加黏糊,鮮味也不稍減,所以濃濃的肉香中,還有河蚌、灘蟹的鮮美,而且還有淡淡的酒香,雖然乍一吃,吃不出來,不同的滋味混在一起,直讓人陶醉、沉迷,忍不住大快朵頤,大口吃肉,大聲呼喊“好吃”、“好吃”。
宋妮娜這會兒也不矯情了,那筷子揮舞起來,絲毫不比梁嘉亮來得矜持,一塊酥爛濃香的斬肉入口,喊了聲好吃,就又夾了一塊河蚌肉,河蚌的湯鮮、肉香,燉熟的河蚌與五花大肉相比,卻有另外一種滋味。
那種靡靡的肉香,滲入一些油油的豬肉肉香,還有鮮味咸味交匯融合,河蚌肉外面一層肉舌,筋道有嚼頭,中間那好像蟹黃一樣的河蚌黃,沙沙的,一股子濃香,越嚼越香,咂咂嘴,月咂越香,恨不得連**都吞下去。
每次李永做菜,通常都會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菜一上桌,大家動了筷子,通常都是就著動的第一道菜猛吃,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再轉移陣地,去吃別的菜。
倒不是大家沒有風度,只能說每道菜都很好吃,讓人難以停下筷子罷了。
何況李永做的菜,通常都是味道比較厚,譬如今天做的這幾道菜,不管是醉蟹河蚌燉斬肉,辣子雞,還是紅燒魚段,都是濃油赤醬,味道濃厚刺激人的食欲。、
其他幾道菜,雖然說味道以清淡為特色,不過那幾道蔬菜,又是水空間中搞出來的,那種淡淡的清香,還有水嫩的口感,卻也是難得的美味。
何況大家一開始對著那幾道濃油赤醬的厚味菜一頓猛吃,吃的時候不覺得,只知道好吃,等到吃完,還是會覺得嘴里都是味道。這時候吃一筷子清淡水嫩的蔬菜,那種感覺,就好像人在舒暢淋漓的時候,突然又飛了起來,飄飄若仙一般。
大伙兒舞動筷子,一會兒又將幾盤蔬菜吃得干干凈凈,一盆魚頭湯,也喝得精光,最后每人泡了杯清茶,捂在手上慢慢飲著。
“阿亮,你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說?”飯也吃好了,李永這才問起梁嘉亮有什么事情。
嚴小凡揉著肚子站起來:“天色不早,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李子,謝謝你這一頓美餐了,好久沒有吃過這么爽了。”
嚴小凡見梁嘉亮一直沒有說什么事情,似乎是急著吃飯,又或者是他在這里不大方便說,才站起來說要告辭。
“嚴總,先做一會兒,這件事還要請你幫著參詳參詳呢,”梁嘉亮連忙說道。
“哦?我能參詳什么?”嚴小凡笑著說道,既然梁嘉亮這么說,他當然也就不好馬上離開了,何況他本來也不想走。
“到底什么事情?”宋妮娜也望著梁嘉亮開口問道。
“魚味館對面那家魚生館讓人盤下了,買方嚴總應該知道,就是大旗集團新成立的餐飲公司,”梁嘉亮放下茶杯,臉上帶著微笑,但是表情有些凝重地說道。
“大旗集團?那估計就是趙金耀出手了,”嚴小凡點了點頭,大旗集團就好像綠洲集團與嚴家的關系一樣,大旗集團也是趙氏家族的核心產業之一。
大旗集團進入餐飲業,而且來勢洶洶,看樣子就是針對著陶然居公司來的,畢竟梁嘉亮和李永曾經同趙氏的太子趙金耀,甚至是趙家發生過沖突。
這樣的事情,也難怪梁嘉亮比較緊張,李永和宋妮娜也有些吃驚,雖然剛剛聽嚴小凡說過,但還是沒有見想到對方的動作會這么快。
“餐飲市場,本來就競爭激烈,大家伙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陶然居有別人沒有的資源,還有梁總掌舵,我想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嚴小凡笑著說道。
李永和嚴小凡更熟悉一些,梁嘉亮跟嚴小凡交往并不是很多,雖然嚴小凡經常去魚味館吃飯,不過兩個人之間更多是業務上的來往,反倒是李永和嚴小凡交往也不是很多,卻更像是朋友之間的關系。
梁嘉亮笑了笑說道:“嚴總,咱們陶然居細胳膊細腿的,可不是綠洲那種龐然大物,在大旗面前,就好像一只小螞蟻似的,隨便給捻一下就粉身碎骨,不復存在了。”
“你們要是螞蟻,那大旗就是大象,不過呢,大象是拿螞蟻沒有辦法的,哈哈,”嚴小凡笑著說道。
“說起來也是,餐飲業的市場環境,咱們也確實不用擔心大旗集團給我們施加什么壓力,梁總,你不會這么一點信心都沒有吧?”宋妮娜斜睨了梁嘉亮一眼,笑著說道。
梁嘉亮笑道:“有,怎么能沒有?不過呢,我就擔心那個紅毛鬼就是沖著我們來的,不,他本來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雖然說我們陶然居不怕競爭,但是經不起折騰啊,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亂出牌,甚至弄些陰損的招數出來?”
“還有就是咱們不是要搞天然居餐飲店么,天然居剛開始發展,菜式上的優勢并不明顯,要是那條瘋狗追著我咬,我這店還搞不搞?就算搞了,也未必搞不好,只是本來能輕松賺十塊錢的,讓這瘋狗一攪合,變成費了老大的勁,卻只賺到五塊錢,甚至不怎么賺錢,你們說虧不虧?”梁嘉亮有些惱火地說道。
“那有什么辦法,還不是你們惹出來的事情?”宋妮娜看了寧小雪一眼,呵呵笑道:“我現在相信了,都說紅顏禍水,我看啊,小雪這個禍水就挺厲害,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們也就不要抱怨了,想想應對的辦法吧!”
“娜娜,你說什么呢!”寧小雪讓宋妮娜說得俏臉一紅,嬌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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