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前作者:前后卿
半只眼?
好奇怪的稱號。
不過倒是一聽,就是個很厲害的算命先生。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呢?
難道因為是因為很多算命先生都是瞎子的原因?
我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便聽見杜叔手機中傳來水杯碎地的聲音:
“特娘的那是我沒有給卦金,是他要臨時加錢!”
“這輩子就我喊別人加錢的事兒,哪有別人和我喊”
電話那頭的雜音一頓,似乎是終于從怒罵中回過神來,乒乒乓乓一陣雞飛狗跳:
“算了,你穩住場面,我現在立馬去找半只眼”
“阿撿,阿拾干爹馬上就來”
電話被應聲掛斷,杜叔顯然有些煩躁,又撥通了幾個電話,點了幾樣蛇類會害怕的東西,然后讓對面送上山來。
我坐在地上深深喘了幾口氣,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保險箱中,保險箱離開李氏廢樓之后就徹底生銹破敗。
原本用蔑刀難以劈砍開的鐵皮箱,只要用手稍一觸碰,便簌簌的往下掉鐵渣。
我沒有過多的猶豫,拿起蔑刀幾下就敲開了保險箱的一角,看見了內里的東西。
內里是一疊的小冊子,還有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只有四分之一個巴掌大小,內里是一枚戒面上刻著‘李’的金戒指,看上去分量頗沉。
這顯然就是所謂的家族傳承物,我也不打算多看,重新將東西放進戒指盒內,開始仔細查看那一疊重要的小冊子。
說是小冊子其實并不恰當,因為并沒有裝訂成冊,都是一些零散的紙張。
最上面是兩張制作工藝極好的皮紙,許是因為沒有養護,有些干涸開裂的痕跡。
我捻了捻,光靠手感分辨不出是什么動物的紙。
但紙張上有些許臭味,倒不像是牛羊豬等物的膻臭味,而像是一種隱隱的腥臭味。
許是,某種爬行動物的皮。
我心中暗暗下了判斷,繼續往下翻,都是一些來往的信件憑證,我粗粗掃了兩眼,發現都是都是李富豪和當時一些當局政客的人情往來。
之所以能被放在這里,想來是因為李父覺得算是把柄和威脅?
翻過這些信件,最后才又是一張牢牢卷起的皮紙。
我小心將這張皮紙取出,手指卻在觸摸這張皮紙的時候,沒來由的戰栗起來,原因也很簡單——
這張紙,很光滑。
紙張通常都是很光滑的,但這張明顯不同,它給人的觸感是‘細膩’‘柔滑’。
以我的所學,我很難描述出感覺,但卻能敏銳察覺到這張紙的制作工藝似乎和之前兩張皮紙都不一樣。
甚至連制作的年代都不一樣。
這張皮紙頁面都已經泛黃,邊緣是一整排在制作皮紙時候,用以撐開皮紙的孔洞。
孔洞顯然也已經算是傳家寶的存在,沒有故意裁去,而是保留了下來。
這也是整個保險柜里面,最大的皮紙,我廢了些功夫,又在地上鋪了一層大白紙,這才把它完全攤開。
打開的一瞬間,我算是終于知道這玩意究竟是個啥東西。
這紙張末尾的邊緣孔洞處,細細看去的時候,甚至還有胸尖的殘留。
這分明就是一張人皮!
還是一張制作者技法精湛,砍頭去尾的人皮紙!
人皮紙的紙面上,也就是‘人背’的位置上,還刺著用以流傳制皮法的刺青!
那上面的文字古老,我認不得幾個字,但是絲毫不影響我頭皮發麻。
難怪和前面兩張皮紙的質感不同,原來是人皮。
這世上還能有什么動物的皮膚,能和人類的皮相較高下呢?
沒有,再沒有別的動物,只有人類!
制作皮紙的工匠們,在苦尋之中,必定會有一些人越過那條紅線。
導致有人用人皮紙記錄下的‘制皮技法’,可能也是在暗示傳承者們,可以用人.
不過好在,看來李富豪這一輩沒有搞過這些東西。
能被放入保險箱中的皮紙,顯然是極為看重的杰出作品。
但那兩張皮紙的材質都帶有腥臭,顯然沒有越界。
不然李氏廢樓里現在出現的怕就不是蛇妖,而是數不清的人類亡魂。
我松了一口氣,又看了幾眼刺字的人皮紙,只覺得有些氣悶,立馬將人皮紙重新卷好,又用隨身攜帶的空布袋束緊,妥善收好。
我要找的東西已經到手,但事情還遠遠沒到能徹底放松的時候,杜叔一直焦頭爛額的調度,沒有理會我這邊的情況。
我真要上前問問我有哪里可以幫得上忙,便聽到杜叔一直緊緊握在手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十一太保的聲音,那邊很是著急,一連串的疊聲喊道:
“快快快,你哪里找了能有幾個人?現在就進去,我馬上就來!”
“半只眼說,阿撿阿拾這一次的命坎難過,惹到的東西越是耽誤糾纏,越是危險,就如油盡燈便枯,越晚越要出事情!”
我一怔,立馬回過神來——
這啥半只眼大師說的一點兒沒錯。
蛇帶毒,可不就是越糾纏越危險!?
杜叔也是著急,沒了以往的鎮定,張口便罵:
“還找了幾個我找個鬼!”
“你那堂口又沒幾個人,最厲害的阿拾都在里面,我還能找什么人?這里就我和留白,你別廢話的,趕緊過來,我們倆加一起,應該能進去把人帶出來。”
電話再次掛斷,我沉吟數秒,視線落在不遠處廢棄保險箱邊的皮影盒和報紙上。
僅僅數十息,我便下了決定:
“杜叔.你在這里等十一叔過來,我一個人先進去探探。”
“什么!?”
杜叔想也不想,立馬否決:
“里面現在很危險,剛剛你能跑出來,肯定也是廢了功夫,現在一個人進去不就是送死嗎?”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說我的體力像來都不是很好:
“其實也沒廢多少功夫,我就走了一圈,看了些東西然后便出來了.”
“十一叔也說了,越等他們倆越危險。你的蠱蟲在天敵面前派不上什么用場,我不如就賭一把那蛇妖侵染假李小姐的血,行事作風應該也和假李小姐相像,是個心底柔軟,通情感性的人.不,蛇。”
“我仔細想過,我從前是打不過慈青女,但我不能一輩子做縮頭烏龜。”
“我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把他們帶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