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前作者:前后卿
好一個‘憤怒的人,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
和我先前同張縫家鬼說的一模一樣。
所以,公輸忌也看的很明白不是嗎?
我才是對的,楊金花是必死的。
她不死,舒城就會被她攪動的滿城風雨,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多少未出世的孩子,死于她的手中。
我這人對待既定的事實不會心軟——
我朝前邁了幾步,來到對方的面前,迫使對方對上我的視線:
“三來,總會有少數人帶有期許,想知道餃子有沒有‘配方’.”
我心中已經快速敲定了一個尚且不算太全面,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算是上上之選的計劃。
“你愧疚嗎?”
我抬眼看向對方:
“因為我的二叔?”
其實所有的答案都在謎面上。
公輸忌,似乎還是從前那個公輸忌。
那位故人已經逝去,我也已經許久不曾提起過她的名字。
不但會空手而歸,我還有信心,讓公輸忌留下些什么.
原本臉上略有疲態,沾染些許頹廢倦怠之感的公輸忌明顯吃了一驚,唇邊的弧度瞬間抿直,良久,才松開眉眼:
“不過.我確實是只是為你而來,”
而什么,能讓一個‘幫兇’因為仇家女兒現如今的境遇,千里迢迢的趕來維護?
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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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各人有各人的出發點。”
因為我被那種純粹的愛意注視過,所以記得那個眼神。
沒錯,不是我隨著公輸忌走,而是公輸忌隨我走。
公輸忌因為我的突然迫近而倒退了一步,他張了張口,喉結上下滑動幾下,好半晌才張口道:
我的感情很淡漠,所以我不明白很多情感究竟是什么,又要如何表露。
“也不是說這些人一定真的對楊金花有多少真心,為了她報仇什么的。”
“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那串木念珠。”
不用公輸忌剛剛說能庇佑我的話,其實我也知道公輸氏的名聲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名震天下。
上一輩的恩怨,以及現階段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就隨我走吧。”
不是他們的主場,他們就可以在碗窯后山殺掉我的二叔。
畢竟,來日方長,而公輸氏,總會在望城。
而公輸忌此人,在那場落幕之戰中的角色,很難評。
這也是我來云夢的原因。
我似乎見過的,從我先前一位故人身上。
“楊金花在云夢深耕多年,舒望兩城,都有她的舊識,她現在一死,其實會有很多的麻煩找上門。”
公輸仇,‘仇’。
“那你可能得空手而歸,我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
“說來你可能覺得我在說大話,但望城公輸氏確實名震天下,這個名頭可以嚇退很多人.”
我面無表情:
“要動手嗎?”
慈青女一人頂得上七八個身懷異術的太保,來到公輸氏的機關陣中,也險些當場命喪機關陣中,只留下一臂一腿艱難回到常州.
我難以闖陣,要采用強硬的手段幾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總記得她對我說:
‘隨我走吧,離開這里。’
“如果不愿意配合,我也只能‘請’你配合了。”
公輸忌與我同站在建筑物的壓影之中,初生的薄日之光照耀不到我們倆身上。
但他的眼中,似乎有我熟悉的光亮。
幾乎就只差直白的說出從前公輸氏父子倆在后山的糾葛。
“你給你父親發消息,說你被綁架,綁匪要他交出屠芳城的尸骨才把你放回去。”
可是好奇怪,他們明明不是同一個人,為什么會有同一種眼神?
不對,似乎還是不對.
公輸忌的眼中,似乎還夾雜著許多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這就是我想出來的辦法。
但我要試試,我要再試試,我想要知道,究竟如何
公輸忌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愧怍掩藏極好,幾乎是瞬間,便避開了我的視線,良久,才出聲道:
“什么?”
公輸氏父子前來追殺二叔,公輸仇的妻子為二叔擋刀而死。
畢竟,此地乃是云夢。
愧怍嗎?
“我”
被殺后,公輸仇還不解氣,將二叔的尸骨帶回了云夢。
“我二叔的死,讓你愧疚嗎?”
愧怍嗎?
而公輸忌的眼神,倒像是——
就如我說,我不想當孤魂野鬼,所以讓楊金花去當一樣。
公輸忌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去死,那就只能讓我的父親去死。
“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而二叔和公輸仇兩敗俱傷,最終被殺。
公輸忌的臉上有明顯的迷茫之色,我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公輸忌這回沉默的時間比先前都要久,好半晌才說道:
“你應該得到任何你想要的”
也許我說的太過直白,話語中透露的信息過于多。
困于一具肉體的冰冷,久久不能抽身。
“當然可以如你所愿,但是不能在這里,我們去找個地方,或者離開云夢,我再打電話。”
這么回答,這問題該怎么回答?
他和他父母都不同。
我無視掉對方陡然蒼白的臉色:
“如果你愿意配合,那就最好。”
“隨我走吧。”
“不然的話,你若是早上要用我換回屠二爺的尸骨,中午就會被抓到,晚上就會被葬入衡陽之江。”
但,對方的眼神,明顯不像是含帶‘愛意’。
“我能保護你。”
二叔同公輸仇的妻子,也就是公輸忌的母親私奔。
我并非不想報仇,但來日方長,公輸仇既如此萬里奔波也要帶走二叔的尸骨,也許免不得鞭尸伏魂,取回二叔的尸骨要緊。
“或許你愿意和我回有公輸氏庇佑的地盤?
溫和,知禮,謙遜,疏離。
語落,四下皆靜。
對方其實就是‘幫兇’。
“把我抓起來,把我交給那些因楊金花之死而憤怒的人們?”
但他現在還是站在了我的面前。
“所以呢?”
很熟悉,真的很熟悉。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結合我一路追查來的線索,以及從慈青女那邊了解到的情報。
“一是泄憤,二是既然楊金花是被殺,她身后那些買餃子之人的名單,體量也不小有些人怕死。”
公輸忌,‘忌’。
忌有多重釋義:
1.忌妒2.怕3.認為不適宜而避免4.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