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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的東林武館。
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雖有豪門權貴看到了江南夏家的身影，但他們談論更多的，無疑，還是北海柳家滅門一事。
“哎，柳家，可惜了……”
段文耀站在北海韓家的人群中，他輕嘆口氣。
那柳文媛，他是認識的。
很可愛和粘人的妹妹，沒曾想……竟死在了大雨滂沱的江南。
“段兄見多識廣，可曾知曉，那北海柳家，為何會一夜間滅門？”
身旁一名韓家青年忍不住開口道。
他名韓三牧，是段文耀的生死之交。若非這個關系，僅憑韓家在江南的地位，可請不動蜀州段家的公子哥前來助拳。
畢竟……
段文耀在蜀州，和陳司使的兒子在江南，可是差不多的影響力。
“柳家滅門，應該是招惹了污煞。”
段文耀想了想，他分析道，“我曾去柳家的宅院看過，那里，并沒有武道大師交鋒的痕跡，這說明，江水卿死前，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而能做到這一點。”
“至少，的是武道宗師出手，但我不覺得，以柳家之能，會引來宗師人物。他們在九州，還是太卑微了。”
一句卑微。
道出了段文耀和豪門世家的差距。
身旁韓三牧聞言，他尷尬地笑笑，并沒有接話。僅僅在心中思考，到底是什么樣的污煞，能覆滅了北海柳家？
倒是身后林依心若有所思的開口道，“說起來，柳家被滅，有人，似乎早預料到了這一結局。”
“哦？是誰？”
段文耀和韓三牧同時看向林依心，兩人眼里，都有些驚駭和匪夷所思。
有人提前知曉？
難不成，是那人滅了北海柳家？
“表哥，你別多想，知道柳家被滅的人，是蘇文。”
仿佛猜出段文耀在顧忌什么，林依心幽幽道，“你知道的，蘇文不過是被那陸家陸宣儀拋棄的可憐鄉巴佬。不談九州，僅在江南這一隅之地，他都是最底層的小人物，就這等下九流貨色，柳家的滅門，憑什么和他有關？”
“要我看？”
“蘇文八成是看到翟欣妍被柳文媛羞辱，想為自己的女人出頭，所以才說了兩句柳家的壞話，沒曾想，竟插柳成蔭，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讓他說對了。”
一邊說，林依心臉上，一邊露出濃濃的譏諷和輕蔑。
“嗯？你說翟欣妍是蘇文的女人？可我記得，蘇文的妻子，不是陸晚風么？”
聽到表妹的話，段文耀有些錯愕。
“那誰知道呢，反正之前在江南殿，我看到蘇文和翟欣妍走得很近。說來也是可笑，那翟欣妍身為北海第一美女，竟相信蘇文那小丑是神醫？還說什么翟老爺子是蘇文治好的，真是滑稽之談。”
說完，林依心又鄙夷地吐槽了兩句，“果然這女人，長得越漂亮，智商越低。”
“也或許蘇文真的懂醫術吧。”和林依心的看法不同，段文耀竟為蘇文說了句話。
“他懂醫？哼，蘇文要懂醫，陸宣儀會拋棄他這個鄉巴佬小丑不嫁？”
林依心不依不饒，并不認可表哥的說辭。
一旁韓三牧聽到段家兄妹的交談，他則是多嘴問了句，“陸宣儀？好熟悉的名字，段兄，我記得，之前在蜀州，你好像和我提過她？難道……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馬？”
“是她。”
段文耀也沒否認，而是落落大方地點頭道，“陸宣儀是個好女孩，懂事，知書達理，會為別人考慮。而且堅強，能吃苦。長得也好看。”
“只可惜……”
說到此處。段文耀掐著眉心，面露一抹遺憾。
“是啊，只可惜陸宣儀出身太卑微，一個江南三流世家的女人，又如何能高攀蜀州省的超級豪門，段家？”
看出好友所想，韓三牧也是失聲一笑。
同為豪門少爺。
韓三牧太懂段文耀了，他們的婚姻，大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至于灰姑娘妄想嫁入頂級世家？一朝飛天，變成名媛公主？
這往往只存在童話世界……
“哼，陸宣儀也叫好女孩？整天白日做夢，妄想攀上我表哥，典型的勢利眼。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單純男孩……”
見段文耀和韓三牧都在贊美陸宣儀，林依心卻是陰陽怪氣的譏笑，“陸宣儀這么好？她為什么要違背婚書之誓？不嫁給蘇文？說白了，還不是愛慕虛榮？沒看上蘇文？”
“這種女人，我在蜀州見得多了。”
“表面又純又欲，在你們這些豪門少爺面前演戲，可背地里，不知打的什么算盤呢。”
“這……”林依心的話，讓段文耀和韓三牧同時語塞。
好半晌。
段文耀才搖頭道，“依心，宣儀不是那種女人，當年在江南，她不知我身份，卻也待我很好，她……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好女孩。說起來，是我段文耀對不起她。”
聞言，林依心正要反駁她表哥，可突然，她嘴角上揚，眼眸中閃爍出一抹狡黠，然后對著遠處一人喊道，“呦，我當是誰？這不是金陵陸家的蘇文么？你來得正好，來來，你告訴我表哥，陸宣儀是不是一個好女孩？”
“陸宣儀好與壞，和我沒關系。”
見到林依心迎面走來，蘇文微微蹙眉。
“切，沒骨氣的男人，被陸宣儀拋棄了，還不敢說她的壞話？”
林依心話音剛落，身旁翟欣妍則是俏臉冰寒道，“林小姐，在背后說人壞話，那才是沒有骨氣。還有，蘇文和陸宣儀早已恩斷義絕，請你不要在他傷口撒鹽，那只會顯得你沒有素質和丟人現眼。”
“你！”
被翟欣妍懟了兩句，林依心不爽道，“姓翟的，我和蘇文說話，你急什么？”
“你不會是喜歡上蘇文了吧？”
“我……”被林依心這么一問，翟欣妍頓時不吭聲了。
她本想否認。
可到了嘴邊那句‘不喜歡’，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眼見兩女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還是身后洪北伏說了句，“翟小姐，拳賽快要開始了，我們得去報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