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春第311章 請據實以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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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請據實以告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9日  作者:神婆阿甘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神婆阿甘 | 紓春 
第313章

第313章

第313章

崔家這個獨女,在市井之中,也算是傳奇。

前一次是元陽公主親自請她赴宴,這次連皇后娘娘都要親自下帖子,還要為她立傳。

作為女子,能做到這份上,也算是芮國獨一份了。

風光無限的崔家擺了三天筵席。

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遣人來賀喜。

之前崔家倒貼錢退畫像一事,又有了新說辭——

原來崔家娘子早就有了獨善之心。畢竟崔家沒兒子,要將崔家的家產好好經營,只能女兒當兒子用。

如今再想要攀親家,卻是不能了。

無論高門或是小戶,家中總有那么一兩個難配人的女兒,帶著一同前來,只想著能與崔禮禮攀些交情,這身份自然也就從“嫁不出去”變成了“獨善其身”了。

只可惜,客人們撲了個空,崔禮禮早已約了人出門了。

何景槐走進茱萸樓的包廂時,一身雪青色綢裙的她正坐在窗邊與婢女說笑些什么。

聽說她自請不嫁之身的那一剎那,他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與陸錚都那樣了,怎么又不肯嫁?如今這身份,別說陸錚,連自己也斷了念想。

何景槐自詡是個聰明人,做刑部推官多年,人心也能掌控幾分,唯獨崔禮禮的想法,他怎么也捉摸不透。

“崔姑娘。”

崔禮禮站起身,朝他福了福,春華識趣地退了下去。

何景槐坐下來,微笑著詢問:“今日崔家當是在大宴賓客,你怎么反倒來尋我了?”

崔禮禮替他斟上一盞茶:“那些人自有我爹娘宴請,我還欠何大人一頓飯呢。”

“崔姑娘這話說得,像是要快些了結,免得夜長夢多。”何景槐隨口一答。

崔禮禮推茶盞的動作一頓。

總忘了他是推官。

何景槐看看窗外,轉過頭來,促狹地說道:“崔姑娘給虞懷林出的對坐論政這一計,頗有點假公濟私,借機報復的嫌疑。”

崔禮禮笑笑。

陸錚跟她講過他與左丘宴打賭,黑馬被左丘宴贏走的事。

宗順帝是個疑心病重的。一味地順著他心意,或者逆著他心思,都會讓他懷疑。只有兩方對峙,略分伯仲,才能讓他放下些許戒心。

小二端了幾樣火辣的菜肴上來,又配了兩碗茱萸細面。

“何大人這碗面,可終于吃上了。”崔禮禮笑著。

小碗里的茱萸混著滾燙的油滋滋作響。

何景槐看著那碗面,沒有什么胃口。他跟她之間,差的又哪里是這一碗面?

圣人明明有意要撮合崔何兩家,轉過頭又賜了這樣的旨意,他想不通背后的緣由,卻更加明白,讓崔何兩家聯姻,只是圣人的權宜之計。

這更說明崔家在圣人心中,有些不同。

他默不作聲地挑起面條,放入口中,辛辣的滋味在舌畔蔓延開來。

嶺南人也食辛辣之物,但與這滋味又大不一樣。

一碗面吃下來,滿額都是汗。

他接連喝了好幾杯冷茶,才緩過勁來。

崔禮禮拿著帕子擦擦嘴,才說道:“這幾日虞懷林還會帶著士子再在京城請命。”

“我外祖已準備好奏折。”

“還有一事。”

“請講。”

崔禮禮抬起目光直直看向眼前人:“圣人既然跟何大人提起過婚事,想必再見何大人時,也會解釋一句。”

“是。”

“若圣人提及此事,何大人預備如何說?”

何景槐心想,這才是她今日約自己吃面的真實目的:“崔姑娘希望我怎么說?”

“據實以告。”

他笑了:“崔姑娘這話,何某有些不懂了。‘據實以告’,據的是哪個‘實’?”

“我與陸錚的‘實’。”崔禮禮說得很坦然。

何景槐卻一愣,很快就嗅到點不一樣的籌謀:“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何大人不用欺君,據實以告。”

這不是欺君的事!

她明明自請了“不嫁之身”,怎么又要去圣人面前說她與陸錚有私?這對她對陸錚沒有半點好處。

“你到底要做什么?”何景槐緊緊皺起眉頭。

崔禮禮站起身,離開桌子,走到何景槐面前,蹲著行禮:“還請何大人‘據實以告’。”

何景槐急急地扶她站起來,手掌緊緊掐住她的手臂:“說實話對我沒有半點傷害,可你若不說緣由,我不會幫你。”

“何大人,不知姚記鋪子的老板查得如何了?”她不答反問。

何景槐沒想到她會問及此事:“自縊身亡。”

崔禮禮搖搖頭:“我說的是人,可查清楚了?”

“你認識他?”何景槐漸漸松開箍著她手臂的手。

“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縣主最愛吃他家鋪子的點心。沈延每逢五就要到鋪子中買一些給縣主。”

與縣主有關。

何景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又沒有辦法將這一盤散沙串聯起來。

“何大人,天下之事,沒有多少人知道為什么。你一定在想,你秉著良心查案,總是沒有錯的。只是有些案子,若非當事人,誰也查不出來。”

“崔姑娘——”

崔禮禮抬起手打斷他的話:“就像九春樓茶盞上的口脂,根本不是你妹妹留下的。若非我說,你又怎么會知道呢?”

手段而已。

何景槐失笑,想不到這也被她算計了。

“若將來有查不出的案子,何大人用良心是好,可有些時候,還是要用點手段,才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崔姑娘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真是難以應付。崔禮禮心頭暗忖,一臉坦然地說道:

“我說的‘據實以告’,對何大人是良心,對我是手段。一舉兩得。至于目的.何大人才智冠絕京城,想必很快就能琢磨出來。”——

宗順帝近日來,總覺得嗜睡。

太醫們把脈,只說脾虛腎虛,加上春困秋乏。

用的藥補了又補,仍舊不太見效。這幾日連后宮嬪妃的侍寢都停了,只留了皇后與顏貴妃二人輪流在身邊服侍。

這日宗順帝強打起精神上了朝。

自從燕王謀反行刺一事之后,早朝只有兩件事。

一是要殺妖妃以絕后患,二是長公主與燕王勾結諶離人來犯,如何應對。

偏偏這兩日,又多了一個何聰。何聰恢復上朝也就罷了,還連帶著士子們在京城最繁華之處論道。

士子爭辯之題,宗順帝也聽明白了,與朝上爭辯的所差無幾。

幾個人爭來爭去,宗順帝聽得頭疼。按著太陽穴,闔眼假寐。

只聽見何聰道:“圣人,臣有一言。”

宗順帝只得“嗯”了一聲。何聰嘛,先皇在時,他親自提的禁海,如今要說,自然也是禁海。

何聰偏風的腿尚未痊愈,走向前時,十分滑稽,他卻恭敬地跪了下來,說道:“圣人,臣——請議儲。”

禮禮要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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