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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機關重重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帷余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帷余 | 廢相跟蹤手書 

:18恢復默認

作者:帷余

許家富貴,哪怕是和宮里相比也不過遜色兩三分。

就光是摸著茶盞下的桌布,都讓人覺得價值不菲,怕是頂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開銷。

許小姐坐在上首,較弱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茶水續上一邊,眾人口中說得不過還是那些場面話。

盞鳶隨了勾月,對這些客套的場面話一向是不大感興趣的,沒多久就被茶盞中上下翻飛的茶葉吸引去了目光。

許小姐尚在病中,話不多,看起來恬靜異常。

不過她的丫鬟可是個急脾氣的,聽過一輪客套話,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對著桌上眾人道:“你們能有多少把握治好我家小姐?”

被她這么一問,宮不成有些心虛地瞧著離纖塵。

離纖塵讓這好幾個人瞧著,心里倒是也不虛,仍泰然自若坐在那里,淡定地端起茶盞淺酌一口,只是他到底還是沒有說自己有幾成把握。

兩盞茶的功夫,已經耗盡了許小姐精力,她需得到床上歇息片刻了。

眾人告退后,各自回到房間。

這許家山莊豪華異常,待久了卻讓人生出些許壓抑來。

盞鳶一向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剛剛看見的稀奇的白孔雀,稀奇本不是自己所愿,卻要被人生生禁錮在這院子里。

她拍著自己的胸脯,還好還好,自己馬上就能回王庭,那里再也沒有這種四四方方的院子了,有的只是浩瀚無際的綠色原野和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愜意。

別看一行數人,能真正有作用的不過離纖塵和勾月。

盞鳶旁邊的房間里,勾月可沒有時間像盞鳶一樣觸景生情,感慨萬分。

趁著天色還早,她打算去機關林碰一碰。

聽離纖塵的說法,這機關林非同一般,經歷過火災,里面許多機關都會發生變化。

里面奇珍異草眾多,怕全都是機關林的功勞。

機關林不遠,就在許家園林稍稍偏遠一點的地方。

遠遠的瞧著,這林子與普通的林子無異,無非就是多了些稀奇的樹罷了。

勾月小心的用腳套路,能踩實的地方才敢移步。

堪堪走出去二十步,勾月的耳朵靈敏的捕捉到了一絲彈簧的咔嚓聲。

不好!

勾月立住右足,不敢輕易挪開。

正糾結之際,一個熟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勾月不敢回頭,不過單聽聲音也能知道那是誰。

離纖塵在后面不緊不慢道:“你這個人!不讓你自己來,你偏不聽,現在好了。”

說罷聳聳肩,做出一副讓勾月想要揍他的表情。

“少說廢話。”

“你這是在對這片林子里唯一能幫助你的同伴說話嗎?”

“當然,這林子里沒有第二個人了,不對你對誰。”

離纖塵一笑,這么久了,她的脾氣性情怎么還是一點沒有變。

他上前環住勾月的腰,被她以手掌抵住腰部,她掌中一用力,估計他的腰就不能要了,離纖塵道,“你想廢了我,也不是這個時候。”

腳下一發力,二人瞬間騰空而起。

離纖塵抱著勾月問問落地,回頭看剛剛勾月站的地方,一簇一簇的箭矢飛過來,把勾月剛剛站的地方射的如刺猬一般。

“這林子看著不同尋常,其實里面大的很,你就這么就來真的就不怕走不出去?”

勾月對他的說法很不屑,她有多少本事在身上,她自己清楚,“你來早了,就算是你不來,我也有辦法脫身的。”

離纖塵沒有說話,他站在勾月身前小心的探路,分不出別的注意力來回答勾月的話。

離纖塵憑借之前的記憶,大概的畫出了一張可能安全的路。

“還真別說,你還真有兩下子,還真歪打正著的找到路了。”

“多謝。”

“謝我什么?”

勾月沒有搭話,好歹他幫了自己一把。

雖說有地圖的幫助,這條路也并不好走。

機關林里面本就沒有路,各種稀奇古怪的草木在這里肆意的生長。

高大一點的樹冠都交織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讓陽光都很難射進來。

低矮一點的灌木也是互相糾纏,擋住兩個人的去路。

麻煩的不僅是灌木擋住路,兩個人要一點一點的把枝丫砍掉,更要命的事有些樹的刺或者是葉子是有毒的。

輕輕一碰,輕則紅腫破潰,重則危機生命。

也好在離纖塵及時出現,要不然但憑勾月,哪怕她有再厲害的輕功,也沒辦法盡數識得那些草木。

“你這是干什么?這些對解許小姐身上的毒有作用嗎?”

勾月眼見著離纖塵每遇到一種沒見過的藥草就要小心的折斷一支,放在隨身背著的包袱里面。

明明進來的時候這家伙只說要找牡丹鳳凰腳,可沒說這林子里有的都要用。

他低頭辨認著,“現在是沒用,取一點以后萬一有人需要呢。”

“不問自取那不是盜?”

離纖塵停住腳步,吞吐道,“醫者是以救人為先,顧不上那許多了。”

越往里面走,太陽射進來的越少,抬頭往天上看,給人一種夜晚爬上屋頂看星星的錯覺。

“牡丹鳳凰腳生長在黑暗中,越是昏暗,我們離它也就越近了。”

眼下有一條河,看起來誰很深,想要趟過去怕是不行。

離纖塵脫了外衫,準備跳進河里游過去。

“你還會水?”,勾月戲謔道。

“你不會?”

“會一些,但閉氣時間不長。”

“那行吧,你在這里等我,我過去看看情況。”

離纖塵伸腳準備試水溫下水,勾月一把把他推到一旁,“等一下!”

離纖塵被勾月突如其來的推搡嚇了一跳,倒在原地狐疑的看著勾月不知道什么情況。

勾月拾起地上一塊不大的石頭丟進河里。

石頭沒有像預想的一般沉底,反倒是飄在水面上咕咚咕咚的冒著泡。

沒多大一會兒,小石頭不冒泡了,借著頭頂昏暗的光線,兩個人驚恐地發現石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離纖塵剛剛生死一線,這會兒還沒緩過勁來,抱著自己的腳反復檢查剛剛有沒有沾上水。

“你是怎么知道這河水能化骨的?”

勾月靠近離纖塵坐下來,這林子里安全的地方不多,已經踩過的路要安全許多。

“這河邊連草都不長,不奇怪嗎?剛剛我們一路走過來,腳邊的草都要把人絆倒了,靠近水源的地方植被不應該更加茂盛?”

離纖塵多年之前曾經進過機關林,在他的印象里,機關林的恐怖在于遍地的機關。

一路上,他小心的避開可以的地方,沒想到竟然差點栽在一條河水上。

這條河很寬,與其說是擋住二人的去路,不如說是環住了二人的目的地。

這條河是將中間的一座小島環住的!

任憑二人有通天的本領,想到繼續往前走,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過河。

此刻,顯然不是過河繼續前進的好時機。

一方面兩個人在林子里高度緊張這么長時間,都已經筋疲力盡,再加上剛剛驚嚇,一向能平靜處理麻煩的思緒也崩斷了。

另一方面,從樹冠的間隙往外看,天應該是快黑了。一旦天徹底黑下來,機關林里將變得更加昏暗,到時候哪怕是原路返回都會困難許多。

兩個人一合計,立馬退出機關林,等待合適的時機再進來。

返回的路比來時容易一些,兩個人憑借進來時留下的標記,還算順利的出了機關林。

一出機關林,勾月仰頭道,“這么快天就黑了。”

“我們在里面帶了三個時辰,可不應該天黑了。”

在林子里束手束腳的待了三個時辰,兩個人都覺得身上有些酸,這便準備著回房間休息。

“你不覺得哪里有點奇怪?”,勾月道。

“你是說這里沒有點燈?”

“是,這許家山莊白日里看著富麗堂皇,堪比皇宮。就連下人們也是穿金戴銀,比某些人家的小姐都要齊整,怎的還要節省這點燈油錢?”

勾月所說亦是離纖塵所想,越往里面走,兩個人越覺得奇怪。

偌大一個山莊,只有主人家所在的住所點著各式花燈,把路上的石子都照的分外顯眼。

出了幾處重要的地方,別的院子都被吞噬在一片黑暗之中。

好在勾月幾人的院子還算亮堂,不耽誤宮不成跟在盞鳶身后逛園子。

宮不成跟在盞鳶身后天南海北的扯著,盞鳶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任誰都能看出來,兩個人有意思,尤其是宮不成對盞鳶。

男女姻緣之事,勾月向來是不想摻和的,當然她也弄不明白。

她自己的情感還是多年后才琢磨過來,花了十多年明白一個一直守護自己的男子其實不愛她,又花了十多年才明白其實那個討厭她的男子才是真心愛她,情之一字她自己都沒有把握,更不要說評論別人的了。

盞鳶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準備偷偷溜回房間的勾月。

盞鳶迎上來道,“姑姑,你到哪里去了?”

勾月不好多說什么,隨口說道自己就出去到處轉轉。

盞鳶隨意的挽住勾月的胳膊,附在她耳邊輕生道,“姑姑,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嗯?”

勾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盞鳶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自己睡?

盞鳶不管,拽著勾月的胳膊就往房間去,留宮不成一人在原地瞪眼。

天雖然黑了,但離就寢的時間還遠著。

盞鳶躺在勾月里面,跟勾月聊著,以打發這慢慢長夜。

“姑姑。”

勾月已經有一會兒沒應盞鳶的話了,盞鳶稍稍大一點聲音喊她也沒應。

她用胳膊撐起身子來,才發現勾月已經睡著了。

盞鳶到底是年紀小,精力比勾月充沛了許多。

她在床上靜靜地躺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睡著。

夜色深沉,繁星漫天,在夢里,人總是能忘記大多數都煩惱。

清晨,叫醒勾月的不是身旁好動的盞鳶,而是窗外的蟲鳴。

這些時日,勾月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越發遲緩,只是之前自己大多數時候都不愿意承認而已。

當初自己跟蹤文淵之的那幾年,覺睡得沒有現在沉,一有點動靜也會醒,但是醒來會覺得精力充沛,不似現在一般昏沉。

為了不把盞鳶也弄醒,勾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子卻在飛快地思索著機關林里的事情。

盞鳶著丫頭很能睡,一直到太陽曬屁股了才伸了個懶腰。

勾月轉身用胳膊支著頭,安靜的看著她。

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在良渚的小宅子里,她總是要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才爬起來。

盞鳶的頭抵在勾月的身上,“姑姑,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勾月伸手捂住盞鳶的嘴巴,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故作大聲道:“你這丫頭睡迷糊了吧,哪有什么人盯著我們。”

窗外,一個身影靈巧的閃開。

一直等到窗外的人走遠,勾月才送開捂住盞鳶的手。

“姑姑……”

“我知道。”

在別人的地盤,萬事不可說太明,大家都知道意思就可以了。

兩個人平躺著,勾月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機關林里的河水。

她和離纖塵都沒什么頭緒,或許盞鳶會知道些什么。

她不是什么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她是和自己一樣的女子。

“盞鳶,這些年你也去過不少地方吧。”

“是啊,怎么來了姑姑?”

“你可有見過有什么東西能化骨?”

盞鳶一臉思索狀,陷入沉思。

“姑姑,你在什么地方看見的?”

“在……在這里,在給許小姐尋藥的路上。”

“姑姑,我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只是聽著他們提起過。”

“怎么講?”

“早年南邊有個什么長老研究出一種巫術,傳說殺人不見血,事后就連尸骨都尋不到,眾人紛紛懼怕臣服于此人,這會不會就是姑姑說的化骨。”

“聽起來像是這么回事兒,你知道該怎么化解嗎?”

盞鳶想都沒想,頭就搖成了撥浪鼓,“姑姑,我就只是和宮不成閑聊的時候聽他提過一嘴,況且他說的那個長老已經過世一百多年了,世上就算真的有這些東西,恐怕也早就消失了吧。”

“也對,不過總是要去試一試。”

吃過早飯,勾月把離纖塵叫到亭子里。

這亭子寬敞,四面八方都瞧得清楚。

在這里商量事情,反倒是比在房間里安全許多。

勾月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就把盞鳶告訴自己的話告訴了離纖塵。

一番分析下來,二人都覺得這種傳言不會憑空而來,定有什么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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