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柯祎的長篇舉例后，連瑄足足沉默了三四秒，才心虛地開口：“我感覺都挺好的，要么……都送？”
對面的柯祎一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選擇困難癥這么嚴重？”
她確實有選擇困難癥。
在這會兒更加顯露無疑。
她想挑出最好最合適的禮物送給容粲。
“祎祎，你覺得哪個更好啊？”連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面。
柯祎撇撇嘴，“拜托，我親愛的瑄寶，是你要送表白禮物耶？我挑出來的東西，哪能代表你的心意啊？我頂多給你提供下參考。”
連瑄忍不住輕嘆了口氣，祎祎說得也對。
她要送容粲禮物，怎么也得表現出自己的心意才對。
掛斷和柯祎的電話，她認真思考起來柯祎提出的想法。
錢包？感覺幾乎沒見過容粲隨身攜帶錢包，現在大家多用手機支付，藝人的證件又常常放在助理那邊。
領帶和皮帶一個性質，她記得聽專注霸總的甜甜說過，這類禮物，都有幾分想要困住對方在身邊的意思。
DIY巧克力……她的廚藝水平，還是算了吧，別回頭把容粲毒進醫院。
香水和情侶款的配飾似乎也不那么好。
什么更適合容粲呢？
連瑄伸手揪住垂落在鬢角的碎發，主打一個迷茫。
反正節目組也沒限制表白禮物的數量，要么還是多多益善吧？
總歸能有一個半個的戳中容粲的喜好吧？
但祎祎說得也很對。
劃拉著屏幕，連瑄又點進了一個新的聊天框，編輯消息發送：「小叔叔，我在戀綜需要給容粲送表白禮物，您有什么建議嗎？」
小叔叔到底是牽線介紹她和容粲認識的人，也是容粲之前學表演的老師，對容粲的了解……
怎么都應該比自己強點吧？
「表白禮物這種東西，重在心意，我覺得你不管送什么，容粲都會喜歡的。」
盯著收到的消息看了半晌，連瑄持懷疑態度。
而此時直播間的彈幕老師們發現了盲點：「等等，鏡頭下那個備注，是小叔叔？連瑄的小叔叔認識容粲嗎？？？？」
「臥槽，他們不會私底下都悄悄見過了家長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聯想到中午那個“夫妻一體”，說實話，我現在覺得蓮蓉是真夫妻的可能性超級無敵爆炸高！」
「容粲LX連瑄你們要是真夫妻就官宣一下吧，求求了，咱真的很需要官宣通知，給你們跪了！」
導播間里的趙導盯著彈幕看了兩秒，又偏頭去看監視器里的實時影像。
明晃晃的“小叔叔”備注絕非作假。
“連瑄的小叔叔是誰啊？”他忍不住好奇，偏頭詢問一旁的副導演。
副導演幽幽瞧他一眼：“你在問我嗎？趙導？”
趙導理直氣壯：“不然呢？”
“有沒有可能，整個圈子也沒人知道連瑄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副導演扶額。
“噢。”趙導點點頭，緊接著發問：“那副導演你覺得，彈幕里猜測的能有幾分接近現實？”
副導演的視線重新落回屏幕上，輕笑了聲：“這哪里好說的呢？趙導要真是好奇，不如去問問當事人？”
“說的好像我問了他們就會告訴我一樣。”趙導嘟嘟囔囔。
副導演：“但不問，就連知道的機會都沒了。”
趙導眉眼一凜，陷入沉思。
要么等這期結束，他悄悄去打探一下？
外界的思考和猜測，連瑄通通無從知曉。
對著手機通訊錄看了半晌，她終于撥出了最后一個求助電話——打給姥爺遲清瀚。
長輩的思維應該和他們不太一樣，說不定更能給她拓寬思路，更何況之前年節團聚的時候，貌似容粲和姥爺的關系也不錯。
嗯……更準確來說，其實是容粲和全家人的關系都很不錯。
細算起來，在結婚后的這兩年，倒是她和容粲更疏遠些。
思緒亂飛的功夫，手里的電話已經接通，姥爺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小瑄，你不是在直播戀綜嗎？怎么還打電話來啊？有什么事情嗎？”
連瑄眼皮跳了跳，手指默默按下音量鍵，生怕漏了音全被鏡頭收進去，原地暴露個底兒掉。
“姥爺，節目組現在要求我們準備個表白禮物，您覺得，要是送容粲的話，我送點什么比較好啊？”
對面的遲老爺子想都沒想：“當然是送幅字咯！你的書法那么漂亮，不拿出來展示多浪費？更何況，你親手寫的字，不比什么買的亂七八糟的禮物更顯心意嗎？”
“……”連瑄哽住。
她姥爺的角度確實是……很清奇，很出乎意料。
“那，寫什么字送給他呢？”
“我想想啊，年輕人不都喜歡講什么喜歡啊愛啊唯一啊的么？你就寫點這些嘛，來個真情表白，絕對好使。”
連瑄沒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弱弱地提出反對：“不太行吧……”
“太直接了嗎？”遲老爺子沉思片刻，腦海里冒出了堪稱絕佳的念頭：“那就寫那個什么，你比月光更皎潔，我比晨星更愛你嘛。”
“……？”連瑄滿臉小問號。
她姥爺怎么沖在前線吃瓜啊？！
良久的沉默下，遲清瀚又改了口：“哎呀，你要覺得書法作品太過正式了，寫封情書也很好嘛，要是覺得一封情書不夠分量，就再加點其他的。”
連瑄語塞：“行。”
掛斷了電話，她一個頭兩個大。
大家說得都有道理。
完全做不出抉擇啊！
還是……多多益善最合適吧？
這邊，連瑄做出了暫時的決斷，另一邊直播間里的觀眾——
「姥爺都知道容粲……這很難不是見過家長了吧？」
「剛才連瑄姥爺第一聲出來的那個感覺，我怎么覺得有點耳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聽過了……」
「狠狠好奇住了，連瑄家庭背景到底是個啥情況？」
「我覺得那嗓子和帝師大的遲老教授聲線很相似，而且連瑄的書法也很有造詣，會不會是耳濡目染？」
「連瑄這一通求助實在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哈哈哈哈哈嗝，迫不及待想快進到明天，看看她到底會送出什么樣的禮物了！」
「我和我前排吃瓜姥爺那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