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強國指南第一百四十一章 機緣巧合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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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機緣巧合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11日  作者:弦外無聲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弦外無聲 | 太后強國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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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文宣還沒說什么,白青就嬌俏一笑道,“還是說,您真看上了鄙店的這不入眼的小伙計,真要帶了他走吧?”

看著郭松眼中一閃而過的期待,紀文宣也不好直接回絕了去,只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那妾身.…..自然是恕難從命了。”

說完白青就變了臉色要將郭松拽了回去,“你想攀高枝也不是這么攀的。”

“再說——”

郭松卻一個閃身掙脫了白青的桎梏,“掌柜的!”

郭松抬起赤紅的雙眼對上白青驚訝的眼神道,“你真以為我是為了這點子蠅頭小利么!”

白青這才感受到郭松這下仿佛是動真格的,也有些慌神,“你!不然你我.我給你漲工錢!”

“我以后不讓你干那么多活還不行么?”

“那……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再不管你了,成嗎?”

“掌柜的,這些日子承蒙您的關照,您的大恩郭松銘記在心,但這事,您就別管了。”

“我去意已決,您強留我也是無用。”

說完郭松就扭頭不去看白青的神色,白青臉上幾經風云變幻,過了許久才只吐出一個擲地有聲的“好”字來。

白青僵硬著回頭留下一句話便轉身踉蹌而去,“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

在一旁看了一場大戲的紀文宣還沒開口,郭松就順著身后的柱子滑著癱坐下去。

郭松蜷縮成一團,只將臉埋進身體里面,偶有幾聲零碎的哽咽聲飄了出來。

紀文宣見狀也有些不忍,他剛開始也只是想著能從郭松口中套些話出來,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幅局面

郭松雖說刁鉆滑頭了些,可年紀同自己的孫輩也是不相上下,自己這樣確實有幾分為老不尊的嫌疑。

紀文宣從袖子中掏出自己的帕子來,戳了戳郭松遞給了他,沒想到郭松猛的抬起頭來,臉上的淚痕仍在,可眼神里不見難過,卻多了幾分倔強。

“小兄弟”

郭松扭頭看著紀文宣道,“老先生,這下你不幫我都不成了,我這下算是無處可去了。”

“你這…….”

怎么還賴上他了?

“我看你們掌柜的對你算是感情深厚,你又何必…….”

“你若是現在向她認個錯,興許她就不生氣了呢?”

郭松卻搖了搖頭道,“老先生你若是不肯收留我,我就自己去求夫人,我就是賴,也要跟你們賴在一起。”

“你這是何苦呢?”

這下換做紀文宣徹底懵了圈,他不過誘惑了幾句郭松,怎么郭松就這么死心塌地的要跟著他們回去了呢?

郭松苦笑道,“老先生,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必要騙你們,你….也不必騙我了。”

紀文宣面色僵硬的收起了自己的帕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郭松忽然搶過紀文宣手中的帕子,在上面嗅了嗅道,“若我沒說錯,這帕子沁的香料的是京城中最為盛行的冷松香,尋常人家絕不可得。還有,你說你是管家,可你腳下踩得卻是官靴,那位賬房更是如此,說著自己是賬房,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哄哄別人也就罷了,這點伎倆..…..”

紀文宣:

真是失策失策!

一著急忘記換鞋了!

“老先生.大人,小的都這般坦誠了,您還要騙我么?”

紀文宣只好一臉懊惱的承認道,“你所說的確實不假我們的確是.”

“可這也不是你非要投靠的理由啊?!”

紀文宣忽然轉了風向,直接反問了回去。

“能用得起這樣香料的人,品級絕對不低于六品,而那位夫人更是如此.只要我能跟你們一起回去,我就有機會替自己伸冤!”

“伸冤?”

“你有冤情應該找縣衙,找我們…我們也未必能幫你啊!”

“我我.只要能跟你們回了陳留,我自有辦法的!”,郭松苦笑一聲接著道,“可我若是去找了衙門,那我還沒走出衙門,我這半條命就沒了。”

紀文宣看他神色也明白過來,“你要告的.是同衙門有關的人?”

郭松點了點頭,“我要告的是王氏之人。”

“可這衙門之中,哪里不是王姓之人,又有誰不是背靠王氏?”

“就算是我.也曾經是替王氏辦事的一條狗”

“找人做替罪羊?便把我扔了出去,痛打一頓給丟出了王府!”

郭松自嘲笑了一聲,“饒是這樣的結果,還是旁人替我求了情,才只打了五十大板,在旁人原本的打算中,要了我的性命不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你是怎么來到這客棧的”

郭松提起這間客棧,語氣莫名柔和了下來,“我同白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幼年喪父,少年喪母,白青見我可憐,便讓我搬來這里,同她和這店里的伙計作伴。”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我替王氏辦起了事,便另尋了個住處搬了出去,直到前些日子被人驅趕,我才又搬了回來”

“可我看掌柜的對你仿佛不只是….憐惜之情吧?”

郭松抬起紅腫的眼皮看著紀文宣道,“大人慧眼,可我怕是只能辜負她了。”

說到此處,郭松的語氣驀然沉重下來,“從前我配不上她,現在的我更是不配。”

紀文宣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一般,也驀然沉寂下去。

郭松看紀文宣神色也變了,更是自嘲道,“大人一定覺得我的故事很無聊,可我從前幫王氏辦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差事,手已經臟了,現在還被人像條癩皮狗一般趕了出去,我.”

“我不甘心吶!”

“我一定要替自己報仇,出一口惡氣才是!”

“只有你們!你們才能幫我!”

郭松愈說愈發激動起來,甚至拉著紀文宣的肩膀晃動了起來。

紀文宣連忙要掙開這神色有些癲狂的小兄弟,喘著大氣道,“小兄弟啊,我一把年紀了,經不得這么晃啊,你把我的骨頭都要搖散架了!”

郭松這才尷尬的松開了手,“對對不住啊”

紀文宣緩了緩氣才接著問道,“那你要狀告何人,又是因何狀告,你講給我聽,我才能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啊。”

郭松環顧四周無人,才悄然開口,“我要告的是王氏三房的小公子,王郁。”

“此前他私藏贓物,差點就要被問罪,后來他找了王遠的兒子偷龍轉鳳替他頂了罪,他這才能得以脫身。”

紀文宣皺眉道,“可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老大人您別急嘛,聽我慢慢講,事情的變故就出在這里。”

“王遠因為是王氏遠支,一直不受重視,所以從前里正那個位置還是他巴結了許多年巴結來的。”

“可后來,他的兒子被用來頂了罪,老子倒因此升了官,成了我們鄉的鄉正。”

“其實一開始王郁的父親承諾王遠,他的兒子只會輕判,回頭再動用王氏在刑部和大理寺的關系,輕判變保釋,保釋變無罪,這樣便能皆大歡喜。”

“王遠一想這買賣并不虧,只不過讓兒子替別人坐一回牢罷了,而私藏贓物這罪名聽起來也并不大,他也能因此升官,便一口答應下來,回來就讓自己兒子去認了罪。”

“卻沒想到,太后和朝廷忽然要重判追責,一干人等都被下了大獄。”

“王遠這才著急了起來,但等他找到王郁的父親時,那人卻翻臉不認,只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王遠也不敢往大了鬧,畢竟自己這官也是王氏施舍給他的,他總不能丟了兒子還丟了官,可他還是忍不下這口氣,便使人暗地里去刺殺王郁。”

紀文宣默默道,“自己的兒子不能好過,罪魁禍首自然也不能好過了.”

郭松點了點頭,“可這刺客一朝不慎失了手,王郁這邊又有了提防,王遠這一時半刻的也不能將王郁怎么樣。”

紀文宣回過頭去看一臉無辜的郭松震驚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刺客吧?”

郭松無奈道,“您看我這身板他像刺客嗎?”

紀文宣搖了搖頭,“不像。”

“而王郁也想到了這刺客會是誰派來的,便跑來青石板鄉,明面上是踏青春游,實則耀武揚威。”

“那王遠能忍下這口氣?!”

郭松聳了聳肩道,“那自然能了。”

“王遠得罪不起王郁,可又氣憤不已自己折了兒子還要被這樣羞辱,便.”

“便將..…..王郁此前做的許多荒唐事搜羅起來,告訴了王氏家主。”

“王氏經營多年,子孫后輩枝繁葉茂,這樣大的家族,有這樣幾個敗類實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家主卻是個極為謹慎的人,一聽有這樣的不肖子孫,登時就要動用家法。”

“不知道大人此前聽說過王氏家法么?”

紀文宣點點頭,“略有耳聞。”

當年他和王宣同在京中為官時,曾親眼見過他揍自己的兒子,那真是把兒子揍得跟孫子一樣,下了狠手的。

可見愛之深,責之切吶!

“王郁一聽家主要來,嚇得立刻就要收拾金銀細軟跑路,可剛走到半道,就被家主攔了下來”

“家主罰了他五十軍棍,還關了他一年禁閉.”

紀文宣疑惑道,“不對……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郭松一提起那段歷史就恨得牙癢癢,“因為當時,我就在跟前!”

“我此前就是王郁的近侍!”

“你從前是王郁的近侍?!!!”,紀文宣驚訝道,“我以為”

“您不會以為我是王遠府中之人吧?”

“你在青石板鄉,我自然以為你是王遠的人.”

“我是青石板鄉的人,可我一直是在陳留做事.后來是被驅逐回鄉的。”

“王郁這沒骨頭的,見家主動真格的,登時就把我推了出去,說他此前做的那些都是我教唆的!”

“我說的他若是肯聽,他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紀文宣聽完這亂七八糟的恩怨糾葛之后不由為王宣捏了把汗,這子孫多了還真是沒什么好處,根本管不過來啊!

“那你要告他,你可有什么證據?”

“光憑王遠升了官?這也沒什么說服力啊。”

郭松冷笑一聲,“當初給王郁出找人替自己這個損主意的那封信還在我這。”

紀文宣剛要伸出手去接,只見郭松警惕的看著他,“老大人你”

“你這時候才想著提防我了?你剛不還相信我能替你出氣呢么?!”

郭松嘴硬道,“我在王氏呆了也有些年頭了,察言觀色、聽音辨人這點,還從沒出過錯!”

“那你還不拿出來給我看看?”

郭松這才試探著開口道,“那您是答應幫我了?”

紀文宣沒想到這小子是在這等著他,略一思索才答道,“這樣,你若是幫我能再辦一件事,我就答應你,而且之后還會帶你回京,你可愿意?”

郭松立刻激動道,“我小的一定竭盡全力!”

紀文宣攤開手要看信,郭松卻赧然一笑道,“那還是等您幫我做主的時候再給您看吧,您先告訴我,您要我幫您辦什么事吧?”

紀文宣無奈點了點郭松的額頭笑道,“果然是人精!”

“你可知道這王遠的夫人是什么人?”

郭松點了點頭,“自然知道,她是我們鄉有名的悍婦,此前王遠將兒子賣進大牢之后,她可是戳著王遠的脊梁骨罵了三天三夜都沒一句是重復的。”

紀文宣搖了搖頭,“我不是問你她這個人如何,你可知她姓甚名誰,又是何出身?”

郭松雖然不解,但還是老實答道,“她姓賀,聽說祖上也曾顯赫過,后來家道中落,只能變賣祖產維持生計,到她這一輩就她一個獨女,當初好像賀家顯赫時曾經和王氏指腹為婚,可后來賀家不成氣候,王氏不愿自己的嫡子嫡孫和這樣的人家結親,可又不愿讓自己的名聲不好聽,這樁婚事便落在了遠房的王遠頭上。”

紀文宣點了點頭,這些和他此前了解的基本無差。

“大人打聽這個干什么?”

紀文宣只道,“尋親自然要打聽清楚了。”

“你們真是來尋親?”

紀文宣低聲道,“那還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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