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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9 不共情他人的人,就是內心強大的人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1日  作者:真熊初墨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真熊初墨 | 治愈系醫生 
正文卷

正文卷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沈浪問道。

“什么怎么辦。”

“自己”雖然不懂,但吉翔卻秒懂沈浪的意思。

爺爺已經不行了,到了彌留的晚期,剛剛三凹征很明顯,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是真心要命。

活著,每一秒對老人家來講都是煎熬。

雖然做了胸腔閉式引流術,呼吸困難的癥狀已經緩解,但那只是緊急措施,不是治愈。

關鍵是!

吉翔在實習的時候見過很多肺癌晚期的患者,胸水很多,隨著時間的推移胸水中的蛋白物質會固化,形成纖維條索。

當胸水可以引出來的時候,肺組織還能保持一定的功能,給機體提供最基礎的血氧交換。

而隨著纖維化越來越重,胸水無法引出來之后呼吸困難的癥狀越來越嚴重。

就像是剛剛那種無法呼吸的事兒,在不遠的未來會是常態,而且會越來越重。

甚至到了最后,不管是胸腔閉式引流還是穿刺,都無法解決呼吸的問題。

這里涉及到一個復雜的難題。

“唉,你沒見過肺癌晚期的患者么?腦子里都是漿糊,一點都不考慮以后?”沈浪沖著“自己”的臉上噴了一口煙。

“自己”沉默下去。

“給你個建議吧。”

“浪哥,你說。”“自己”誠懇說道。

沈浪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直接說話,而是想了很久。

但直到最后沈浪依舊沒說什么,只是深深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回去睡了,有什么事兒的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家近。”

“浪哥,謝謝。”

“客氣啥。”沈浪深深的看了吉翔一眼,目光里似乎在告訴吉翔這件事應該當斷則斷。

吉翔因為處于旁觀者模式,所以沒有主動和沈浪交流的能力。他默默的看著沈浪,品咂著沈浪無言的述說。

“別這么垂頭喪氣的。”沈浪嚴肅說道,“總體處理問題的方式、原則就那么極點。從文是頭牲口,為什么是牲口?人家心里有數著呢。”

“首先主動脈夾層本身不是無法治愈的疾病,只是因為老板年紀大了,他自己也不想遭罪,所以選擇安安穩穩的走。反正當時我覺得尊重老板的意思比較好,從文有些多事。”

沈浪說到這里,覺得特別無趣,深深嘆了口氣,“不說了,你都知道,我再說就沒意思了。”

看著沈浪離開的背影,“自己”陷入沉思之中。

煙,一根接一根的抽,吉翔甚至覺得整間屋子都被抽得發藍。

直到天色蒙蒙亮,“自己”似乎拿定主意,披上白服走出值班室。

嗎啡,5mg靜脈注射。

改善心衰,再加上鎮定,老人家在藥物的作用下終于沉沉睡去。

看著胸瓶里的紅色胸水,看著爺爺熟睡的臉龐,誰都知道事情不可為。

從這之后,“自己”直接和周主任請假,一直守在病床邊。

只要出現呼吸困難、心率加快等癥狀,便給同樣的處置。

和眼前的情況相比,自己在感同身受中遇到的那些根本都不算事,吉翔仔細比較,心態逐漸被扭轉。

沈浪的意思和“自己”最后的操作都像極了沈浪講述老板最后的故事。

雖然那件事被周主任阻止,并且圓滿解決,可本質上來講是一樣的。

每次看見爺爺的狀態,聯系起之前自己做手術時的“失態”,吉翔心中漸漸平靜。

與眼前的生死離別相比,自己在從前感同身受中經歷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一周后,老人家安安穩穩的離開,吉翔知道并不是因為疾病導致的死亡。單純肺癌的話,積極治療,爺爺或許會還能活一段時間。

但這種活已經沒了生活質量,說是茍延殘喘并不過分。

并且這是看不見希望、看不到未來的茍延殘喘。

具體“自己”做的對不對,吉翔并不懂。

在老人家心電圖拉直線的那一刻,吉翔頓悟。

還沒來得及感受“自己”心里的心情,眼前光芒閃爍,直接回到系統手術室。

“老師,我回來了。”吉翔沉穩說道。

一件事,一次感同身受,吉翔像是一夜長大。

“嗯,搞清楚了?”系統npc問道。

“老師,我有一件事。”吉翔看著系統npc的眼睛,認真問道。

“你說。”

“是您得了主動脈夾層,選擇安穩離開,最后周教授在您用了牛奶后違背了您的意愿么?”吉翔問道。

“是。”

“這件事情我該怎么看?”吉翔問了一句很古怪的話。

我該怎么看,系統npc似乎也被這句話逗笑了,他特別和藹的看著吉翔。

吉翔卻沒有回避,和系統npc四目相對。

“事情沒那么復雜,周從文的意思我知道,手術要是成功,我就能活。要是死,死在手術臺上,全程麻醉,也不遭罪。”系統npc微笑解釋道,“總之呢,他能拼一個機會。”

原來是這樣!

是自己想復雜了,吉翔恍然大悟。

“都走到那時候了,我這一輩子吃過見過,走過大江南北,見過千山萬水,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遺憾。要說真有的話,那也不是我個人能力企及的。”

“教科書上有我的名字,手術臺上有我名字命名的術式,一輩子活人無數,我走的很坦然,沒什么遺憾。”

吉翔的滿腔熱血被系統npc的幾句話點燃,沸騰起來。

“你好了么?”系統npc不再說自己,而是回到吉翔的身上。

“好像好了。”吉翔咧嘴一笑,活動了一下手指,做了一個縫合的動作。

一切盡在掌握!

在這次感同身受中,自己經過一周多的觀察與思考,把心里的那個結給解開。

“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吉翔道,“浪哥說,不共情他人的人,就是內心強大的人。”

“可是系統里設置了感同身受的體系,不就是為了讓醫生共情患者么?”

“呵呵。”系統npc微微一笑,“首先,凡事都是螺旋上升的,有利有弊。”

“所謂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

呃……

吉翔微微一怔。

這種打機鋒的話從前吉翔都覺得是廢話。

可自己親身經歷,再加上內心的煎熬,甚至到了不會做手術的那一步,現在回頭看這句話,他有了嶄新的理解。

“大約如此,你沒理解錯。”系統npc道,“但系統的感同身受和你想的作用不一樣,讓你們感受患者、患者家屬的喜怒悲歡只是一個副產品。”

“那原本的用處呢?”

系統npc哈哈一笑,佝僂的腰都直了少許,揮了揮手。

吉翔旋即回到現實之中。

手里拿著持針器,一個戴著無菌手套的小手正伸過來。

唐嫣輕輕拍了拍吉翔的手背,以示安慰,讓吉翔盡量別緊張,順利把手術做下去。

“嗯?”吉翔抬頭,看唐嫣。

“緊張了?我看你平時手術做的不錯,要不隨便開個車輕松一下也挺好的。”唐嫣瞇了瞇眼睛,小聲安慰吉翔。

在做造影的林九則卻投來詫異的目光,他凝視著吉翔,似乎要從吉翔身上找到答案。

“我還好,我只是手術做得好,車技不怎么樣。”吉翔深深吸了口氣,開始縫合。

唐嫣的口罩動了動,似乎在撇嘴。

吉翔開起車,車速那叫一個快,可他竟然說自己的車技不好。

剛剛還在抖的手已經恢復正常,吉翔的動作流暢舒適,哪怕只是看,都能覺查出來一種優美的韻律。

“小伙子,別著急,慢慢來。”巡回護士遠遠的看著手術,也安慰吉翔。

“姐,謝謝。”吉翔笑道。

“吉翔,你還是說點什么吧,我總覺得你太緊張了。”唐嫣道。

吉翔抬頭看造影圖像,鷹眼的技能已經開啟。

“我媽隨身帶著她和我爸年輕時候的照片,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一眼。”

“你爸媽的感情還真好。”唐嫣雖然不知道吉翔說這事兒是為什么,但還是順著吉翔的話說下去。

肉眼可見的吉翔今天失常,這時候最好別給吉翔增添更大的壓力。

畢竟,于情于理都應該照顧一下吉翔。

于情,做了這么多臺手術、在一個醫療組里的戰友,安慰是應該的。

于理,文班亞馬的高額手術費用可是不少,可別因為一次失誤影響了掙錢!

“哦,不是你想的那樣。”吉翔再次開始縫合,手速不快不慢,一切都恰到好處。

“我媽跟我說,每當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只要看看這張照片,就能得到動力和安慰。”

“因為我媽媽知道……”

“如果她都有辦法和這個瘋子生活20多年,她絕對有能力應付任何事!”

“艸!”唐嫣沒想到還有這種反轉,不小心臟話罵出口。

“我爸的確……”吉翔一邊縫合一邊講道,“像我上學的時候他注冊了個小號假裝女生跟我網戀,從來就沒見過有哪個家長會這么做,簡直太過分了。”

“你是怎么熬過來的?”唐嫣感覺吉翔像是一只純潔的羔羊,在惡魔的魔爪里瑟瑟發抖。

“不用怎么熬,我爸說讓我提前接受社會的毒打。與其讓別人打他兒子,還不如自己出手。”

這種奇葩一般的教育觀念不光是唐嫣,連身后的柳主任以及帶組教授都傻了眼。

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教育子女的方式。

鄧朝洪假裝忙碌,要表演手術術者需要極高深的演技。他做著無關輕重的活,把重點都留給吉翔。

這個術式簡直太難了,鄧朝洪始終都沒理解應該怎么做。

“后來我畢業前想要創業,你知道我爸怎么說的?”

“創業?你有錢么?”唐嫣問道。

“我有家族基金,我媽也能資助我一點。”

“一點是多少?”

“沒多少,不過我爸不同意。”吉翔一邊干活一邊說道。

林九則能清晰的感知到吉翔在“愣神”0.5秒后前后的變化。

之前,吉翔莫名緊張。

之后,吉翔看上去開始閑聊、扯淡,其實卻恢復了以往的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真是很奇怪,林九則仔細看吉翔,但最后也沒看出什么端倪。

“為什么不同意?我聽說富二代最敗家的方式就是創業,不過好像你爸媽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我跟我爸說,市場上機會多的是,比如說互聯網、比特幣、買房、淘寶、跨境電商等等。”

“是啊,你爸怎么說。”

“我爸說,你也錯過了E租寶、小黃車、波場幣、樂視、P2P等等傾家蕩產的機會。”

“哈。”

“我爸跟我說了很多,舉了無數的例子,最后他說像我這種只看見人吃肉、沒看見賊挨打的傻逼心態,尤其是出門只要不撿錢就當丟的想法,但凡創業,很快就會心態崩壞。”

“好像……你爸說的有點道理。”

“當然,老李家的二兒子怎么樣,手里的信息都是一等一的。最開始成功,被譽為小超人什么的,買了東京銀座的地產,最后還不是他爸給他兜底。”

“王公子最開始也風生水起,但后來也是他媽給他兜底。”

“我爸說,只要不創業,就少走10年彎路。”

“哈哈哈,是不是要應聘保安去?”唐嫣笑瞇瞇問道,“咱醫院保衛科找個位置也不是很難,一輩子都不走彎路。”

吉翔一邊胡扯著,一邊完成了手術。

他有些可惜,商城里自己在給系統npc買煙的時候,可是看見了又恢復藥劑。

估計要是稀釋后沖洗,李牧之術后就能站起來,跑給大家看。

要是那樣的話,的確很好,但超出了這個時代。

系統npc也不會干。

吉翔有些惋惜。

但本身這種術式似乎也超越了年代,只是效果沒有藥劑那么明顯就是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解鎖藥劑的使用權限。

吉翔估計一輩子都沒可能。

“鄧教授,您縫合的位置有什么說法么?”柳主任看的奇怪,在身后小聲問道。

鄧朝洪心里深深嘆了口氣,有些沮喪。

手術臺上想要完美表演,可能性并不大。

畢竟觀看手術的可不是對醫療一竅不通的人,而都是在手術室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

自己已經盡力了,再加上吉翔之前的詭異舉動,引人注意,所以想要隱瞞過去的可能性并不大。

鄧朝洪沒有懷疑吉翔是故意給自己難堪,他了解吉翔。

面對柳主任的疑問,鄧朝洪并沒有回答,而是按部就班的和吉翔雙針縫合。

跟腱需要縫合的地兒并不多,手術在10分鐘內結束。

縫完肌腱,鄧朝洪看了吉翔一眼,轉身下臺,吉翔負責縫皮。

這也是下級醫生必須要做的。

“鄧教授,手術我沒看懂。”柳主任直言不諱。

鄧朝洪笑了笑,沒看懂不是應該的么。自己跟了幾十臺類似的手術,現在也沒看懂。

“手術其實并不難,跟腱里有少量毛細血管供血。”

鄧朝洪開始給柳主任講述相關的內容。

手術,鄧朝洪做不下來,但吉翔的每一篇科研文章他都倒背如流。這時候都搬出來,說的頭頭是道。

柳主任聽的有點懵。

“鄧教授,您為什么開始讓助手進行縫合?您的助手看上去水平似乎不太高。”柳主任身邊的帶組教授問道。

“小吉?他的水平不太高?”鄧朝洪笑了笑,“魔都肝膽的秦楚秦老板,去年可是要收小吉當關門弟子的。”

聽到這個八卦,柳主任和帶組教授的瞳孔幾乎同時縮小,呈針尖狀。

魔都肝膽的秦老板是什么情況都有耳聞,但畢竟見不得人,所以大家都是聽到都是一些只鱗片爪,而且太過于迷幻,并不足以相信。

可秦楚是什么人,現在是什么狀態,大家看的一清二楚。

柳主任頓時好奇起來。

“鄧教授,這面請。”柳主任很客氣的請鄧朝洪去更衣室,準備詳細問問。

鄧朝洪這才松了口氣。

小吉的故事可真多,隨便拿出一兩個就可以佐證自己做的沒錯。

他們離開,林九則和趙哲結束造影,趙哲壓迫止血,林九則來到吉翔身后。

“吉翔醫生,您剛剛發生什么事情了?”林九則很認真的問道,“我怎么感覺您最開始的心理壓力有點大,以至于手術走形了呢。”

面對林九則的疑問,吉翔并沒有避而不談。

“我和內馬爾聊過。”吉翔道,“運動員么,心理的狀態都類似,想要出成績。李牧之和內馬爾雖然名聲和地位有著天壤之別,但內心深處對成績的渴望是一樣的。”

“我也是被內馬爾的情緒打動,當時并沒覺得什么,直到面對李牧之的時候勾起了那種心思。”

吉翔簡單描述,半真半假。

林九則嘆了口氣,“心思太細膩并不合適當醫生。”

“呵呵,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吉翔把系統npc的話搬出來說給林九則聽。

林九則怔了一下。

“手術做完了,趙醫生。”

“嗯,我在。”趙哲老老實實的應道。

“術后康復的細節,你和他們說一下。都是專業運動員,他們應該有自己的一套東西。”

“應該是,我去和他們說。”趙哲應道。

術后治療效果要等一段時間,吉翔也不做給李牧之用上系統商城里的藥劑的夢。

把李牧之送回去,吉翔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回想自己做手術時的種種,吉翔還覺得做了一場夢。

不會做手術了,說出來都是個笑話,可這個笑話偏偏就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次經歷讓吉翔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得到了成長。

或許,這就是成熟必須要經歷的鎮痛吧。好在沒耽誤手術,真要是像系統npc說的那位做食管癌出現吻合口瘺的醫生一樣,接二連三的出事,吉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種打擊。

只要過去就好。

手術做完,吉翔對當地醫院的客套并不感興趣,晚上吃飯,他和林九則缺席。

要是讓吉翔挑選的話,他寧肯去陪著孟慶非值班。

第二天,醫療組坐飛機回省城。

下了飛機,出站的時候吉翔看見白處長站在接機口迎接自己。

“白處長,您怎么來了?”吉翔有些驚訝。

“吉教授飛刀歸來,我來接一下不是很應該么。”

“……”吉翔冒汗,有些不知所措。

他了解白處長,深深知道這位的可怕之處。

雖然吉翔不怕,但卻不想招惹這位。是自己哪里做錯了?吉翔第一時間開始回憶。

“有位專家聯系院里,院長甩給我。”白處長只開一句玩笑,隨即說道,“梅爾茲博士,運動醫學的專家,你有了解么?”

吉翔搖頭。

林九則的眉頭卻鎖了起來。

白處長眼角余光注意到林九則的表情變化,他低頭看地面,問道,“林教授,您認識?”

“嗯,去年麻省總醫院聘任我的時候,梅爾茲醫生投了一張反對票。”

“哦。”白處長一下子了解了為什么。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是江湖規則有些不同罷了。

“文班亞馬在波士頓做的第一次手術,術者應該和梅爾茲醫生有關系,所以他們對文班亞馬來省城做二次手術表示不理解。”

林九則說的客氣,但白處長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林教授,梅爾茲醫生水平怎么樣?”

“挺高的,他們醫療組在麻省屬于頂級的運動醫學組,因為我和影像學科的醫生聘任發生沖突,所以有些小矛盾。”

小矛盾?

林九則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白處長簡直太清楚這之間有著怎樣的血雨腥風。

國內幾乎所有醫院的每一個科室主任、每一個帶組教授的聘任都要有類似的故事,只是故事的主角不一樣,斗爭的慘烈程度也不同。

白處長知道最殘酷的一次,兩位科室主任候選人直接動了手,其中一位被打成腦出血,留下終身傷殘。

至于后果……一言難盡。

直到現在白處長都沒弄清楚把人打傷的那位是怎么逃脫的牢獄之災,并且順利當上主任的。

以麻省總醫院的醫療水平,估計他們聘任教授的血腥程度絲毫不遜于國內,甚至有過之。

似乎遇到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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