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火之晨曦/炎上污染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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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冠位之弓（下）
奧德修斯對咒腕哈桑道：“為了確保救援工作順利，我們需要得到傳說中的山中老人的協助”
傳說中的山中老人。
雖然山中老人的存在本就類似傳說，但在場的都是知情人，自然這里這個稱呼特指的‘那位大人’。
“這......”咒腕哈桑骷髏面具下的表情有些為難，“我倒是想過哪怕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前往幽谷喚醒初代，但是......神廟已經被破壞了，幽谷的靈脈不知什么時候被人堵死，已經沒有辦法喚醒初代了。”
出乎咒腕預料的是，面對這一事實，奧德修斯與張無忌都沒有表現出沮喪，甚至沒有絲毫的緊要。
“這種狀況我們早預料到了，凡事做最壞的打算準沒錯。”奧德修斯看上去依舊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架勢。
實際上，奧德修斯的想法很簡單“寧可高估敵人，不可輕視對手。”
冠位暗殺者王哈桑的存在這種情報，既然迦勒底知道，那么奧德修斯也打從一開始，就默認敵人也知道。
既然敵人也知道冠位暗殺者的存在，那么，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堵住召喚王哈桑的通道什么的，這算是基礎操作了，沒有超出奧德修斯的預料。
張無忌也平靜的點頭：“我就是為此而來。不如說，我就是因此，才現界，才出現在這里的。”
咒腕聞言，總覺得眼前這位東方人少年越看越覺得......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咒腕忍不住問道：“敢問閣下是？”
“我是......‘哈桑王’的繼承者。”
張教主一本正經的行了個作揖禮。雖然不清楚自己的發言在對方耳里會被翻譯成什么版本。
“也是‘最后的哈桑’！”
那么問題來了。
在召喚王哈桑的通道被堵塞的情況下，還有辦法呼喚這位冠位暗殺者嗎？
這里又要搬出那句老話了：只要愿意想，辦法肯定比問題多。
這世上沒有命運，但是卻有連鎖召喚。
與哈桑有著復雜聯系的張無忌之所以繞半個地球的圈，強行在這耶路撒冷的特異點現界，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包括張無忌在開羅重建明教搜集信仰也一樣，肯定有其中的道理存在。
一言蔽之。
“我從迦勒底的少年英雄領導者那學到了一句話。”
張教主凝視著咒腕哈桑。
“相信的心，就是我的魔法。”
“相信的心......么。”
咒腕哈桑仔細咀嚼著這句話，懷著復雜的心情，看著眼前所謂的‘與阿薩辛教派有關的明教教主’。
不是，我們阿薩辛教派姑且是新月系的，你個明教、彌勒教、拜火教的，怎么就跟我們扯上聯系了？
三百年前是一家也不是這么算的啊。
我跟你也不熟啊。
但張教主展現的所謂‘圣火令神功’，也的確是哈桑的武藝。
況且真要算‘武術’的話，初代哈桑的確是武藝抵達臻境的宗師，但......反正咒腕沒聽說過，初代哈桑的技藝還有拜火教的分支什么的。
太扯了。
但偏偏這方面的話，咒腕哈桑也沒什么資格說人家張無忌有問題。
實際上，雖說咒腕是這個時代的當代哈桑，是當代阿薩辛教派的領導者，但真要論的得位正不正，與眼前這位張無忌張教主的‘最后的哈桑王’的身份比起來那邊更正統......即使往好了說，也是半斤八兩。
說的難聽點，咒腕在正統性上也不如眼前的張教主。
首先是作為哈桑的標志——武藝。
自初代哈桑開始，歷代哈桑都必須繼承至少一種‘圣火令神功’的技巧，這也就成為了哈桑的標志。
但咒腕哈桑做不到，單純作為哈桑的話，咒腕說是歷代最弱的哈桑也不為過——至少咒腕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他只掌握了‘圣火令神功（zabaniya）’的其中一種，張教主卻是全數習得精通，說是‘哈桑王’都毫不夸張。
其次，要說信仰方面的問題......的確，阿薩辛教派的確是宗教組織。
張無忌的明教也的確是偏的有些遠。
但即使如此，在信仰方面，張無忌也依舊比眼前的咒腕哈桑正統的多。
理由則是出在咒腕的身上。
咒腕哈桑無比渴望繼承哈桑之名，但終究是資質平庸，沒能掌握任何一種‘圣火令神功’的絕技的他，最終選擇了作弊，讓魔神‘曬衣陀乃’的詛咒寄宿于右手之中，靠著這魔神的力量，強行再現了‘妄想心音’之技。
魔神曬衣陀乃之名出自新月教的經典，他還有另一個更加廣為人知的名字——撒旦。
也就是因為這只詛咒的手臂，他才得以獲得‘咒腕’之名，這一行為不但是對初代武藝的背叛，更是對阿薩辛教派本身的褻瀆。
雖然咒腕沒有明說，但面對著眼前的張無忌，他一直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明教好歹拜的是密特拉——也就是主呢。
四舍五入，眼前的張無忌可是名副其實的教皇。
......咒腕本人倒是早就做好了“總有一天會被身為告死天使的初代處刑吧”的準備。
咒腕道：“請讓我為各位帶路。”
張無忌點了點頭，又突然抬頭看了看天空，毫無征兆的，天空突然開始‘下雪’了。
奧德修斯呼喚自己的騎神佩涅羅佩，飛到了山之民群山的上空，最大限度的展開了‘絕對防御圈’，將該寶具從鎧甲模式切換為了‘神體結界’的模式，覆蓋了整個山之民群山的上空。
張無忌回過頭來，繼續凝視著咒腕：“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其實我能感覺到我教師祖的氣息......”
張無忌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在我將援兵帶到之前，務必拖住敵人。”
張無忌話音剛落，連綿不絕的炮火聲響起，宣告著崔斯坦率領的圓桌騎士軍團，在得到了穿越山之民群山結界的方法之后，正式打響了這場殲滅作戰的第一槍。
僅此而已的話還好說，畢竟拖，都可以拖，只要拖住，那么......迦勒底的人這么信心十足，應該能拿出辦法來吧？
咒腕哈桑也只能這樣相信了。
等待，并心懷希望吧。
群山畢竟是群山，就算能夠穿越結界，靠著易守難攻的地理環境，對上那些普通的圓桌騎士軍團，應該還能拖延一些時間——
然而。
咒腕僅剩下的一絲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些白色的所謂的‘雪’——來自金星的天之亡骸的孢子，亦被稱呼為‘人之膿’的這些東西，顯然，在本體還未抵達地球的這段時間里，將戰斗力全數集中在了山之民戰區這邊。
孢子不再只是單純的擴散，而是開始了自行分裂與釋放生命力——轉眼間的功夫，整個山區內便出現了接近二十頭的‘天使’。
真正打起來的戰斗力姑且不論，單說靈基規模的話，全部都足以與一流的從者匹敵。
這就是擁有‘過剩生命力’的天之亡骸的特點么......
單打獨斗的話還好說，但要是讓她們襲擊平民，甚至是寄生在平民體內加速生長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仔細想想，所謂的天之亡骸，其實迦勒底在此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特性的對手——那就是圣王的機動圣都。
天之亡骸的能力，基本上相當于一個生物版的機動圣都，雖說沒有智慧，但成長與擴張的效率卻是機動圣都拍馬都趕不上的。
機動圣都雖說也有無限能源，但機動圣都的無限能源是半無限能源，主要靠的是能從虛數空間中無限汲取能量的魔動爐，換句話說就是‘產生能量’這一行為是需要時間的。
但天之亡骸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限生物能源’。
除非實在是無可奈何，否則奧德修斯也不介意保護平民們，但一來他要負責驅散空中的‘雪（孢子）’，避免難民們被寄生的問題，另一方面，空中的他也被包圍了。
包圍他的不是單純的天之亡骸的有著‘天使’之名的怪物，而是數以千計的更像是一般人印象里的‘天使’的存在——當然，他們并非是天使，而是被天之亡骸的孢子寄生、改造、同化的地球人。
既不是天使也不是人類，或許算是‘天使種’這樣的玩意吧。
雖說不至于打不過這些雜兵——雖然每一個被寄生的地球人的靈基水平都有二流英靈的程度，甚至比桑松之類的英靈靈基水平更高，但這只是因為天之亡骸過剩的生物能量的特性罷了，實際戰斗力與雜兵沒什么區別。
但奧德修斯要維持對天空的防御，這些雜魚天使種雖然實際戰斗力低下，但在指揮下包圍騎神佩涅羅佩，待在遠處不斷的釋放生物能量吐息的話，依舊可以做到對奧德修斯的牽制。
將宙斯盾收回為鎧甲的話，這種程度根本不用理會，但奧德修斯現在得維持結界模式。
——被拖住，抽不出手來。
奧德修斯無法自由行動，張教主獨自去尋找‘援兵’，阿薩辛教派的戰士們雖然精通暗殺技巧，但對付一般的肅正騎士就是他們的極限了——主要是面對那些個動不動就超過二三十米高的巨大怪物，阿薩辛教派的刺客們是真的沒有傷害手段。
更何況它們都具備相當高級別的不死性，這類敵人對刺客而言多棘手，張教主之前已經演示過了。
不過，情況雖然很惡劣，卻也沒有上來就是一邊倒。
理由很簡單，那幾十頭巨大的怪物，被阿拉什一騎英靈獨自壓制了。
作為弓兵的英靈，阿拉什是非常罕見的異類，一方面他真的是用弓的，另一方面，作為用弓的英靈，他的主要作戰方式并不是近戰為主遠戰為輔，而是遠程特化型，輔以一定程度的近戰能力。
對于神話時代的英靈而言，這其實是非常罕見的事情，與現代人被游戲誤導的印象不同，大威力弓箭的使用是極其考驗體力的，因此有名的弓箭手基本上都身體素質超群——戰斗起來也是以近戰白刃戰為主。
說到底，英靈的戰斗，更多的是遭遇戰。
但阿拉什作為弓兵的英靈，卻是非常罕見的遠程特化類型，這或許是因為他在傳說中被歌頌為‘制造弓箭的人’的原因吧。
阿拉什可以在幾乎沒有御主支持的情況下，以幾乎零消耗的‘平a’，射出足以削平山頭的‘集群導彈轟炸’級別的火力。
相對于很多英靈而言，阿拉什的平a基本就是寶具級別的輸出了。
面對此時的情況，阿拉什甚至輕松的做到了獨自一人將天之亡骸的怪物天使群鎮壓——它們沒有在眨眼間就被集體秒殺，只是因為它們擁有不死性，是殺不死的。
不過這倒是無所謂。
阿拉什擁有箭矢作成a的技能，他的每一發平a雖然都具備某些平凡的二三流英靈——比如桑松這類拼盡全力寶具爆發都難以匹敵的威力。
但消耗是真的沒消耗。
只是普通攻擊罷了，箭矢數量也是無限的，這與其說是技術，不如說是阿拉什所具備的‘異能’。
配合上千里眼，只考慮單純的火力壓制的話，阿拉什在眾多英靈之中也是屈指一數的。
如果出現了波斯神話傳說中的存在作為人理之敵現界的情況的話，身為光之戰士的阿拉什，就算以冠位弓兵的身份現界也不奇怪。
雖然冠位這東西其實并不是buff，而是更像是臨時官職之類的東西......但它的確就是個強化buff，是一個有著苛刻條件的強化buff，除了作為強化buff之外也沒有更多的效果。
然而。
作為一名非典型的純遠程火力特化型的英靈......阿拉什很不擅長近戰。準確的說，是‘以弓兵的正常標準來說阿拉什算是不擅長近戰的類型’。
作為光之戰士，阿拉什的基礎數值倒是很高，但作為一個弓兵，他真的沒有能有效提升近戰戰斗力的技能。
要真的與大多數的正常一流弓兵被迫打近戰的話......除了阿拉什耐力足夠頑強，能夠抗更多的傷害之外，阿拉什真打不過近戰。
不湊巧的是。
盯準了他的存在，在阿拉什被迫不斷的釋放火力轟炸壓制怪物天使，暴露了自己行蹤沒多久，一名‘正常的弓兵’便殺到了阿拉什的面前。
是崔斯坦，圓桌騎士、崔斯坦！
作為一名典型的弓兵......理所當然的，崔斯坦點滿了近戰技能！
“......麻煩了啊。”
用千里眼凝視著眼前血腥味濃郁的紅發騎士，阿拉什只得苦笑。
然后硬著頭皮，舉起了自己的弓。
英雄可不能臨陣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