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顯示屏上的兩個字,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比顯示“2”可震撼多了。
郭云霄下意識后退了半步,被轉頭看向他的薛墨直接抓包。
“你干什么去?”薛墨瞇著眼看著他。
“我就是上個衛生間。”郭云霄的聲音有些顫抖。
薛墨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把后者拉了回來,指著屏幕上的“不會”,平靜地問道:“說吧,怎么回事?你輸入什么了?”
這個芯片雖然科技含量很高,但剛剛“出生”的它也是一塊白紙,是需要有人在上面“畫”的,也就是說,沒人教它的話,它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郭云霄爭辯道:“這教數學的時候下意識用了點語言,我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它能這么活學活用。”
“你回去把近期的實驗報告給我手抄一份。”薛墨不悅道,“我都強調多少回了,這個芯片的學習能力和人類一樣。”
“誰知道它還是個天才人類的模板。”郭云霄嘀咕了一句。
“還有。”薛墨忽然想起,“11的結果它為什么輸出的是不會?”
郭云霄咽了口慌亂的口水,說道:“我想11的時候思維發散了一點,想到了任意一個數可以拆分為兩個素數的和這事。”
林溪:“……”
好家伙,我一個數學系的想得都沒有你多。
薛墨扶額,難怪芯片會輸出“不會”。
雖然結果和薛墨設想的差距有些大,但這個意外讓他看到這個芯片有相當大的潛力。
“繼續測試,輸入12。”薛墨吩咐道。
“12你沒有想一些奇怪的東西吧?”他轉頭問向郭云霄。
“沒有沒有。”郭云霄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12已輸入。”
眾人再次看向屏幕。
薛墨露出了微笑,雖然這個結果沒有剛才那么驚艷,但是很讓人安心。
從簡單的加減法,到復雜一些的乘除,再到更復雜的混合運算。
芯片都給出了正確的答案。
雖說正常的芯片都能做到,但這對于薛墨意義非凡。
在教給它的知識范圍里,芯片給出了所有正確的答案。
“感覺也沒有特別的地方。”林溪提出了疑問,“要是換成其他計算機的話,也是這種結果。”
“其他計算機能輸出‘不會’?”安曉曉質問道,雙眼狠狠地盯著林溪。
“那倒是不能。”林溪氣勢立馬就弱了好幾個級別。
忘了,在安曉曉面對最好別說和薛墨有關的“壞話”。
“只是前期的一個簡單的實驗而已。”薛墨說道,“接下來郭云霄就待在實驗室里,把自己毫無保留地教給芯片。”
“不是,”郭云霄舉手道,“有些事情我也記不清楚了,怎么教它?”
曾經有專家說過,就算同一個人,經歷一模一樣的事情,最后都有可能成為出現不同的個體。
一些細微的差別就有可能導致差異,更別說巨大的差異了。
薛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又沒想完全復制你,你能教給它多少就教給他多少。”
“好吧。”郭云霄看了下培養液里那一團不可名狀的東西,心里說不反感是假的。
不過實驗總是伴隨犧牲的,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薛神,第一代芯片由我的名字命名可以不。”郭云霄坐到設備前問道。
“第一代不行,這個可以。”薛墨說道。
“這個不就十幾天的壽命么?”郭云霄對短命鬼這個屬性有點避諱。
林溪上前一步說道:“老板,讓我來得了,好歹是一個名流千古的事情,你也對郭云霄太好了吧。”
名流千古?
郭云霄立馬坐到了設備上。
“我和薛神什么交情,你才跟薛神幾年,靠邊站靠邊站。”郭云霄頗為自豪地說道。
“哎。”林溪低頭嘆了口氣,肩膀顫動,“可……噗嗤,可惜了。”
薛墨給了郭云霄一個可憐的眼神,也沒說什么。
薛墨給郭云霄拿來了一本計劃書。
“按照計劃中的步驟來教它,偏差不準超過太多,到時候我們做測試的時候,如果不符合我的期望,那就扣你的獎金,獎金扣完了扣工資。”
郭云霄撇了撇嘴,我是害怕扣獎金的人?
“然后我也會和叔叔阿姨匯報一下你的表現。”薛墨補充道。
“不是,不帶這樣的!”郭云霄反抗道。
哪有這個歲數還叫家長的?
“抱歉,我的信任度比你的高一丟丟。”薛墨平靜道。
郭云霄認命了,斷了腦海里想的花活。
“意外誤差不能算吧?”郭云霄被連上輸入線前,弱弱地問道。
薛墨舉起雙手,展開:“10個,超過10個就告訴叔叔阿姨。”
郭云霄松了口氣,能允許誤差就行。
“這邊留曉曉看著就行。”薛墨對林溪說道,“你回去研究一下存儲設備。”
他又遞過去一塊u盤。
“這里是一些材料資料,應該對你有點用處。”
林溪接過u盤,點了點頭:“好,這玩意不會很難吧?”
“難的是信號語言,我已經被編寫完了。”薛墨說道。
“那就好。”林溪扒拉了幾下胸口,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行,你先走吧。”薛墨說道。
“曉曉,這邊就交給你了,我還有新的實驗要做。”薛墨對安曉曉柔聲道。
“忙了這么久,你不去休息一下么?”安曉曉有些心疼。
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能休息一會兒,但安曉曉白天看薛墨工作,等第二天又會給他們分發很多新的資料,顯然晚上也不休息。
“時間不等人,等老了,有的是時間休息。”薛墨笑道。
他招呼幾個剛來不久的實驗助手,一頭扎進了實驗里。
芯片雖然已經成功做成,但還有兩個收尾工作沒做。
林溪去處理存儲設備的事情,理論上只要能儲存龐大的信號語言就可以了。
最好能找到體積小但存儲空間大的材料,而且存儲手段也不能像傳統手段這樣,設備估計就得新造了。
這樣一想,林溪那邊的工作也不簡單啊,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催他。
剩下的一個就是細胞誘變的問題了。
好在有資料可以依據,薛墨不用從頭開始研究。
有時候薛墨也在想,癌變這種人人聞之色變的東西,居然有一天也能變成自己的助力。
還有,感謝海拉!
說起來好像挺簡單,但誘變出能永久存活的癌細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沒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海拉細胞么?
薛墨之所以這么自信,完全是因為自己還有系統這個外掛。
依靠外力是有些可恥,但薛墨用得還是心安理得,反正自己也沒干什么壞事。
誘變實驗的第二周,一位稀客到來了。
秦士文對薛墨揮了揮手。
薛墨精神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開了視頻通話。
“秦院士,抱歉我還有事。”薛墨用手指點了點半空,單方面結束了“視頻通話”,然后走進了實驗室。
秦士文有些苦笑不得,想要跟進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科研重地,請出示工作證。”
“秦老,我去……”助手在一旁說道,卻被秦士文揮手打斷了,“我們就等等吧!”
“那秦老,我們先回車里?”
“不用了,就在這等吧。”薛墨站在了門口,向里面眺望,可惜都是密封的,他什么也看不到。
助手嘆了口氣,無奈地回車里拿出了一個折疊凳給秦士文放好,顯然秦老這種實地觀察的行為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士文也看不到什么,索性就做了下來,和門口看門的保安說話。
“您來多久了?”秦士文笑著問道。
保安看了他一眼,說道:“抱歉,我不能說。”
“那你是哪的人?”
“抱歉,我不能說。”
“你平常在哪吃飯,有食堂么?”
“抱歉,我不能說。”
秦士文:“……”
這孩子至于么?保密工作做的這么好。
然而秦士文不知道的是,要不是薛墨和他打了聲招呼,保安就得出手把他請出去了。
雖然并不會發生被強制請出去的事情。
有幾位實驗人員路過時會好奇地看秦士文一眼,但也沒多看幾眼,立馬急匆匆地走開了。
“薛墨這孩子的實驗室還真像那么回事。”秦士文笑道。
助手陪笑道:“是啊是啊,難怪能想出那樣的研究。”
秦士文一等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六點,薛墨這才從實驗室走了出來。
他看到秦士文的時候直接愣了一下。
自己明明沒有接聽秦院士的視頻通話啊!
“薛同學。”秦士文笑著迎了上去。
薛墨終于反應了過來,這個是真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薛墨連連抱歉,“我以為是和您視頻通話呢?”
秦士文哈哈笑道:“不打緊不打緊,我也趁著機會看了看你這個實驗室。”
“見笑了。”薛墨說道,“遠來是客,我請您吃個飯吧?”
“也好,不過外面就不必了,我聽說你這食堂里的飯菜不錯,正好嘗一嘗。”
薛墨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自己一個人住以后,薛墨基本很少下廚了,晚上都是去食堂吃。
來到實驗室內部食堂的時候,食堂里已經坐滿了人。
經過發展,薛墨的實驗室也擴充到40多人了,可惜都是些新人,也就他這種實在是缺人的實驗室愿意要。
好在都是智商不錯的,培養培養也就不虧了,當然前提是這些人五年后不跳槽。
現在薛墨就有點后悔五年之期太少了應該多簽一點的。
畢竟自己又不是無良資本家,是可以一直對員工好的。
談選了。
“這食堂不錯。”秦士文贊嘆了一句,“比我們所里的強多了。”
空間很大,非常干凈,不遠處傳來了飯菜的香氣。
“沒我們所大。”助手說道。
“也就幾十人,你還想大到哪去?”
三人走到并不擁擠的打飯窗口,安安靜靜地排著隊。
直到一個帶著廚師帽的的廚師走了過來。
秦士文的助手瞳孔一縮。
這不是寧萌有名的一位大廚么,專門做私房菜的,怎么在這里當一個食堂伙夫?
食堂伙夫看到薛墨時眼睛一亮,興沖沖地跑過來,隔著玻璃問道:“薛師傅,你快來常常,我今天這道菜做得怎么樣?”
薛墨拱起鼻子聞了聞:“少了些水,味道有些干了。”
“原來如此,我說聞起來哪里不對勁。”食堂伙夫繼續問道,“那味道呢?”
薛墨拿起食堂伙夫專門做的小份菜,用勺子挖了一口,閉眼仔細地品味。
“缺了點火候,你應該用小火在炒五分鐘的。”薛墨說道。
食堂伙夫頗為開心地點了點頭。
“謝謝薛師傅指點。”
另一旁的助手長大了嘴巴,一個名廚在向一位年輕人討教?
有點離譜了吧,薛墨不是科學家么?
而且食堂里這幫人都沒有發現名廚,顯然都不認識。
助手沒說什么,走到窗口時拿起名廚炒的菜,又給秦士文拿了一份。
他顫抖著手,差不點把菜給抖掉了。
三人來到餐桌這,助手的眼睛還盯著那道菜。
“秦院士,就先不客氣了,先吃飯,再聊工作。”薛墨說道。
“也好。”秦士文點了點頭。
聞言,助手筷子立馬夾向名廚之菜。
哇,好吃,真的是本人。
助手看向薛墨,這人是怎么把這么厲害的名廚請回來了。
秦士文倒是沒有助手那么過激,只是覺得食堂的飯食比自家好吃許多,心情不禁就愉悅起來。
酒足飯飽,薛墨帶秦士文來到了辦公室。
“秦院士,您這次來有什么事?”薛墨開門見山道,“您直說就行,節省時間。”
秦士文笑道:“好,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你的信息處理芯片研究出來了么?”
“當然……”薛墨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突然響起了急促地敲門聲。
“老板,老板你在么?”
“請進。”
滿臉急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老板,芯片那邊出事了,曉曉姐讓我叫你過去。”
薛墨赫然起身。
“抱歉秦院士,我得去處理一下問題。”
“冒昧地問一下,我能跟你一起么,沒準可以提供些幫助!”秦士文突然說道。
薛墨看了看他,略微沉思一會兒,點了點頭:“好!”
無彈窗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