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的很快,公儀脂再次只身踏在空曠的街道上,向著軒王府的方向去。
一雙眼睛亮亮的,沉靜的臉上帶出一絲柔色。
明明昨夜也是這般,同樣踏在這條街道上,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至一陣清風拂過,嗅到一抹殺氣,腳步停住,臉色閃過凌然。
這些刺殺之人一波接著一波,昨夜只是試探她,今天,該是要動真格的了。
噠噠噠噠噠,陣陣腳步疾馳的聲音從屋檐上傳來,至少有六七人的樣子。
一把彎月刀散發著冰冷的光閃現在公儀脂的手中。
帶著決然的煞氣。
在公儀脂的身后,亦是同樣傳來腳步聲。
屋檐上的弓弩手已經準備完畢,似乎只要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穿透公儀脂的胸膛。
公儀脂并非是一身黑衣,而是通身的錦衣,精致的繡花。
脫掉外面的長衣,多了份利索,多了份干練。
“誰派你們來的?”
出聲詢問。
場面寂靜無聲,這般訓練有素,絲毫不拖泥帶水一看便是專業的殺手。
直至一個黑衣人抬手,落下。
屋檐上的弓弩手順勢而發,狠狠的向著公儀脂射去。
彎月刀與箭羽相接處,身形在原地劃出好看的弧度,眨眼間,公儀已經被黑衣人包圍。
今夜,怕是要浴血奮戰了。
公儀脂是刺客,本該隱匿與黑暗中,隨時奪人首敵,她最擅長的是近身攻擊,且一擊擊退。
如今,看著周身圍繞的人,公儀脂眼睛閃過冷然。
握著彎月刀的手緊緊攥住。
一道倩影,與十幾人交織在一起。
公儀脂出手狠辣,且快速,眨眼便殺了一人。
只是她出手從來都是不計后果的,以至于身后三名黑衣人已經帶著殺氣向她砍來。
她堪堪轉身,只看到一抹紅色身影,一道火球射出,便聽著三人發出哀嚎聲。
緊跟著,腰肢便被一人緊摟在懷里。
她渾身在緊繃狀態差點反應不及,將匕首插入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胸膛,不過好在堪堪收住。
便聽著項天景軒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來
“怎的,連我也要一同了結了?”
公儀脂抬眼與他相對。
她想問,你怎么會來?
只是這問題在腦海里反復良久,便也消散了。
項天景軒松開手,唇角噙著的笑意一直沒放下,
“不可超出我周身一米的范圍。”
好在,他還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能來談情說愛。
一個火球射出,直直的打在攻過來的黑衣人身上。
公儀脂手腕翻轉,迅速出擊。
反手,彎腰劃過那個被火球傷到的黑衣人,連悶哼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然倒地不起。
而在屋檐上的弓弩手也跳下來,加入戰斗,一群黑衣人層層將項天景軒與公儀脂包圍住。
項天景軒調笑聲響起
“脂兒動作還是蠻快的啊。”
兩個人本也不是第一次并肩作戰,默契自是有的,一如剛剛的動作,如法炮制的又來了幾次,便看著黑衣人一個有一個的倒下。
一下子,黑衣人的領頭之人,明白,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不好惹。
他的出現一下子打亂了這些人原本的計劃。
黑衣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撤!”
所有的黑衣人動作都整齊劃一一般,齊齊的往黑暗中撤去。
領頭人撂下狠話
“你不會如同今日一般幸運。”
他再說,多虧了這個男人的出現,才放了她一馬。
項天景軒勾著笑,眼中浮現冰冷。
手指一拉一提,長袖一揮,一道巨大的火色屏障出現在一眾黑衣人的眼前。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
便看著那一道猶如火墻一般的,竟是快速蔓延開來,將所有的黑衣人,包括公儀脂與項天景軒全部都籠罩在里面。
大火熊熊燃燒,火圈開始緊縮。
黑衣領頭人眼中先是一驚,看著緊逼而來的火圈,步步后退。
一只大手覆蓋住了公儀脂的眼睛,接著便被摟進一人的懷里,緊緊靠在他胸膛之上。
腳抽離于地面,眨眼間,兩人已經在屋檐之上了。
項天景軒看著趴在他懷里的女子,一笑
“怎的?嚇到了?”
說著,雙手將其攔腰抱起,沿著屋檐的角落往前走。
那身后,是漫天的火光,還有被燒灼之人陣陣的哀嚎聲。
聽著公儀脂一直未說話,項天景軒為自己剛剛的沖動有些懊惱。
他實在是生氣,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時候,他本就沒打算留一個活口。
如若不是他恰巧跟著這個女人,他怕是下次再見到她縱使不死,也會躺在床上傷痕遍布了。
嘖,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忍受不得,恨不得再回去加上一把火。
項天景軒低著頭看著一直閉著眼睛的公儀脂,有些捉摸不透,道
“現在后悔也晚了,待到天亮便去你家下聘禮,三個月····不,一個月,不,半個月我就將你娶了來,后悔也沒用。”
公儀脂聽著他這番沒皮沒臉的話,眼眸緊閉,臉上悠然浮現出一絲紅暈。
只是她一直趴在項天景軒的懷里,這個人哪里能看得到?
“景軒”
聲音沉靜,若是仔細聽,定是能夠聽得出,那話里的情愫。
只是還沒說話,便被項天景軒放下來,一下子盯在一面墻壁上,狠狠的吻了上來。
堵住了公儀脂接下來要說的話。
撕扯,纏繞,勾勒出的曖昧氣息還有項天景軒那么強烈的不安感。
直至雙唇分開,項天景軒聲音里夾雜了狠戾
“公儀脂,你敢?!”
他以為這個人張口便是一些難聽的話,所以他干脆就不要這女人說出口,省的惹得他生氣。
公儀脂低著頭,臉頰都帶著火辣辣的紅色,不敢抬頭生怕被看出來。
“你說的事,我答應了。”
聲音帶著清風,刮入了項天景軒的耳朵。
以至于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事情?
什么事情?
想了又想,連個字顯現在項天景軒的腦海,訂親!
呆愣了一下,眼中乍然放出喜色,如此,那她便是害羞了?
項天景軒看著懷里的女子,悠然抬起她的下巴,吧唧吻了上去。
這本是涼夜的風,似乎也沒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