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第四百一十九章 寒洲醒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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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寒洲醒了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1日  作者:一枝綠蘿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一枝綠蘿 | 秦時農家女 

寒洲醒了。最先醒來的是味覺,她覺得周圍都是來蘇水的味道。接著是聽覺。有一個男人哭得稀里嘩啦的,他一邊哭一邊說:“你醒來,叮當就能原諒我了,我真怕她一輩子記恨我呀!……我不想一輩子被人記恨呀!”另一個男人說:“好啦,你一個大男人,她醒來不是好事嗎?趕緊通知家屬,這是多重要的時刻呀!看看,各項指標都趨于理想,真是個罕見的病例呀!”“哎哎哎,這就打電話!”……寒洲努力睜開眼,眼前是白的墻壁、白的窗簾、穿白大褂兒的大夫。哦,這是進醫院了。嗯,怎么有一個黑小子哭得眼淚鼻涕的?這叫喜極而泣嗎?天,他在用手機,我這是……回來啦?“嗯——”,她覺得喉嚨有點拉不開拴。“你想說什么?”那白大褂往前走了兩步,他看上去有點激動,又想表現出點職業素養,“來,咱們測試一下意識狀態。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嗎?”“小寒!……寒洲!”“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教師,教書的!”“你家里有幾口人?”“好幾口,算上公婆爹媽就多了!”“你知道你為啥躺在醫院嗎?”“你——你有完沒完,我好著呢!老陳呢?老陳?”寒洲急了。白大褂后退了兩步,強壓住不快說:“好吧,意識清醒,其他功能恢復慢慢來吧!”“寒姐姐,”秦憶一步躥過來,“你別急啊,陳哥在路上,他們一會兒就來。”他舉著個老人機,弄得寒洲心里毛毛的,怎么她走了一段,北京年輕人流行這個了?“哎,請問你是——我家請的護工?”天呀,一天得一百多塊吧,老陳請得起護工?“護工?啊,不是。我是自愿來護理你的,不要錢!一會兒,我爹和我媽會過來!”這把寒洲弄懵了。什么意思?他爹他媽會過來?以家庭為單位的志愿者?這事都可以上北京晚報了吧!再看眼前站著的這個黑家伙,個子挺大,梳著板寸,一臉慶幸,仿佛劫后余生一樣。(喂,劫后余生的那個應該是我好不好!)啊,他戴的那個手表好像挺貴,t恤也不便宜,明顯這是個有錢人呀!有錢人做志愿者,為富且仁,新風尚呀!想到這兒她拿出感恩的表情,莊重地說:“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好起來以后,一定把你的精神傳播出去,傳遞下去!……北京因你更美好!”說完最后這句,她羞臊地扭過臉去,很久沒說這種話,怎么這么別扭呢?秦憶也懵了。她這話……“姐,人家說植物人醒來還是傻不愣登的,你怎么這話這么利索呢?”“我——,”我能說我做了個長途旅行嗎?她一把抓住黑大個兒的手,認真地說:“我植物人,你知道不知道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現在我醒了,我找他算賬去!我去法院告他!”秦憶急忙往后躲閃。“姐,你別抓著我,我力氣大,別把你帶到地上!”“你快說,你肯定知道的!”“我——,姐,你放開我跟你說,把你撞成植物人的那個……就是我!”“啊?……我起來撓你!”寒洲就要掙扎著起來。“哎,姐,別別別,你別動,法院都判過了。我們都簽過調解協議了,你再撓我,那就太……,不過,你要實在不解恨,想撓就撓上兩把!給你!”說著,他猛地把黑腦袋伸到她的眼前。這大得像個斗似的黑炭頭一下子沖擊過來,寒洲不由得躲閃。她說得潑,但活了兩輩子,哪里撓過人呢?她板起臉說:“協議呢?協議我看看?”“在我爹手里呢!他一會兒就過來,剛剛陪我媽做頭發去了!”寒洲只好冷哼了一聲。說實話,面對一個認真伏法、老實悔過的肇事司機,她還真不知該如何表示。氣憤好像有失風度,而且時間點也過了。按說,老陳應該都揍過他了。可是,就他這塊頭,老陳打得過嗎?看她皺著眉毛拿主意,秦憶湊上來,小心翼翼地說:“寒姐姐,你——喝口水吧!想吃什么,一會兒只要你說,我讓我爹給送過來!”說完,他彎腰從紙箱里拿出一瓶水來,擰開了蓋兒,放到床頭柜上。“來,我扶著你,別嗆著!”他細心地一只手襯著她的背,把她穩穩地托起來,再扭轉身把水遞到她的手里。“農夫山泉?”“農夫山泉!”寒洲瞬間被幸福的感覺淹沒。看到農夫山泉,她熟悉的生活就回來了。這牌子,他們喝了好多年!扶蘇,我再也不用管你了,我回來了!我從此有空調用,有牛肉吃,住著二十四小時熱水供應的家,家里有我親親的小叮當還有親親的孩子她爸!扶蘇,從明天起,我將關心孩子的衣服、飲食和功課。我將在我親愛的廚房里一展身手,把他們爺兒倆的肚子喂得層次清晰、曉暢通達!扶蘇,再見吧!你有多大的能耐,你自己耍吧!秦史研究所我早就不打算去了,大秦歷史已經被我糟改得也面目全非啦!……她痛痛快快地喝了半瓶水,然后意猶未盡地把水交到秦憶手上。這種幸福的感覺讓她覺得這個肇事者都不可恨了。“給,謝謝你!”秦憶笑了一下,接過水,放在床頭柜上。“來,姐,你躺下。”他輕輕地挪開身子,正要把寒洲放下。門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寒洲掙了掙,想看看是不是老陳。“兒子,她醒了?”隨著聲音沖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她嗓門兒挺大,說話的聲音還帶著**。“你嚷嚷什么?沒看見墻上的‘進入病區,禁止喧嘩’嗎?”她身后的一個中年人呵斥了她一句。可是,他的聲音也夠大。寒洲失望地往后頓了一下,結結實實地靠在秦憶的身上。媽呀,這就是她剛剛想的志愿者家庭!秦憶說話了:“媽,你小聲點兒,整個走廊都聽見你叫了!”“嘿嘿,媽這不是高興嗎?”她訕訕地笑著,對寒洲點了點頭。“高興,就是高興,今兒是真高興!”他爹補充了一下。兒子又說話了:“媽,你不是做頭發去了,怎么這么快呢?想著,怎么也得下午才能來?”那當媽的一撩頭發,滿有風情地扭了一下大粗腰,說:“別提了,首席總監陪著老婆休產假去了,別人我信不過,就只好拉著你爸回來了!”那當爹的說:“休產假好啊,省得等得我心煩,每次去,不喝五杯水,她是完不了啊!”說完,也不顧老婆的白眼,往前走了兩步,對一臉旁觀模樣的寒洲說:“我姓秦,小寒老師就叫我老秦就行!”說完,挺尊敬地把名片放在寒洲的手上。寒洲看了眼,啊,是楷書,終于回到楷書的世界了。“長治興旺煤業集團董事長?”她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油光光禿頂的人。那人連忙搖手。“不不不,現在不干煤炭了,國家把煤礦收購了,正在家閑著呢!那上面,只有手機號還是能用的,住址那些都不是了。等你好利索了,去我新家,離五棵松地鐵站不遠!”他說話很真誠,不由得讓人心生好感。而旁邊的女人正在順手歸置房間中的椅子和垃圾桶,看上去,自然妥帖、不煩不燥的樣子,倒是和腦子當中那些符號化的富婆不同。寒洲想起了國家治理山西礦難的重大舉措——“國進民退”,看來,這位老秦就是拿了錢退下來的人。那么多錢可怎么花呀?這是她忽然想到的問題。有人炒樓,結果北京的房價更貴了!有人炒股,結果大筆資金的進入搞得小散戶更茫然了。錢多也是害呀!只是不知他們家害到什么程度!“秦先生——”她猶豫著開口。“哎——,別先生、后生的啦,我們山西人,不習慣這么叫,這多顯得生分!你要叫就叫老秦或者秦哥都行,在我們長治,提起秦哥,沒有第二個人!”小寒不禁笑了,這份豪爽自信,也真是難得一見呢!秦憶卻“嘖”了一聲,不知他夾在中間算是啥輩份!“那——秦哥,我聽他說我們之間簽協議了?”她試探著問出她關心的問題。“這個嘛,簽了,到法院簽的,都生效了!”“我——能看看嗎?畢竟我是當事人!”她很怕她昏迷的情況下老陳吃虧。老陳這人,人家叫他一聲哥,他就恨不得把肉割給人家。老秦豪爽地一揮手,說:“沒問題!沒問題!已經把你撞成這樣了,哪能讓你經濟上吃虧,我老秦做不出那種事來!只是今天陪他媽弄頭發,那文件沒拿,明天給你看哇!”小寒點點頭,人家有誠意,她還有啥說的。這時,秦憶他媽往前進了一步,說:“呀,這事呢,是我家兒子對不起你,可是,出了事以后,我還得謝謝你呢!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算好事呢!”這話聽得讓人直皺眉,怎么還算好事呢?寒洲心情立馬不好了。連老秦都撇著嘴說:“你這叫咋說話呢?人家寒老師這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他媽卻自顧自地說:“我這個人直,沒文化,也不會說話。但是寒老師你別生氣,我家兒子自從法院簽了協議,整個人就變了。以前,家里不是有幾個錢嗎?讓他到加拿大留學去了,結果?人家五年上完了,他七年都沒畢業,光語言班就上了三年!證書呢,倒是拿回來幾個,可沒一個用得上,開游艇的一個,開飛機的一個,……媽呀!我一看,這長治是放不下他啦,只好來北京。可是,游艇和飛機還沒買呢,把我嚇的,交上賴朋友啦!那兩個家伙吸毒呢,前些日子已經被抓進去了!你說說!唉!”她說著說著,眼淚就要下來了。“媽!這話你說幾遍啦?”秦憶扯了張紙巾給她遞了過去。他媽拿過來,欣慰地擦了擦,一邊擦一邊對寒洲說:“看見沒有,這就是變化。以前,我哪敢當著人的面說他呢?他動不動就出走,把我嚇得整晚整晚地找人,公安局報失蹤都報了兩回。自從出了你這事,他一下變懂事了。他還給我們老倆口磕頭呢,不叫爹媽不開口說話,不像以前,張口就是秦大禮、李秀娥,你們特瑪的……”“行了!行了!”老秦受不住,上來阻攔她。“就你嘴碎,孩子大了,也不說給孩子留點面子,怨不得孩子不想聽你話,老想往外面跑呢!“他媽翻了他爹一眼,這回很聽話地閉上了嘴巴。小寒不由苦笑,富二代的成長一定要經歷這種挫折才能長大嗎?什么邏輯!也奇怪,這黑小子聽母親這么嘮叨他就像聽別人的故事一樣,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煩躁、不生氣,這真是個稀有品種啊!“媽媽!媽媽!”門口響起清脆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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