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仙夢回新昌(游記)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仙俠>> 公子留仙 >>公子留仙最新章節列表 >> 夢回新昌(游記)

夢回新昌(游記)


更新時間:2014年06月06日  作者:泛東流  分類: 仙俠 | 奇幻修真 | 泛東流 | 公子留仙 
››››正文夢回新昌

正文夢回新昌

小說:

夢回新昌

我是一個很愛走動的人。wwW.bXwX.cC新筆下文學www.bxwx.cc新.筆下文學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迷戀走出書齋又回到書齋的感覺,在這種變化里面,往往能從動取靜,從新鮮中取靈感,寫出比困守書齋多得多的東西。

到過東海之濱,以臨碣石;攀過武夷之巔,餐風品茗;渡過日月潭,驚訝其波光瀲滟……

有些地方,在去的當時就為之驚艷,興奮留影,分享同好,興盡而歸后去一片空空蕩蕩,不留點滴痕跡。

有些地方,則正好相反。

在初見時候,靜靜地徜徉在景致當中,沒有太多感觸,一直到回到了書齋,沉下心來,仿佛茶之余韻,酒之后勁,一地涌上來,入了夢境,下于筆尖。

新昌,就是這樣的地方。

五月中下旬,與一眾悠悠書盟大神作者,應新昌政府邀請,至新昌游玩數日,迄今半月有余,當時景象,今昔感觸,在夢里一幕幕地出現,是時候動筆,描繪其萬一了。

記得,第一天到新昌,去的大佛寺。

空門之肅穆,放生池之少見的宏大,五層寺廟之磅礴,江南第一大佛的寶相莊嚴與氣勢恢宏……

那一時半會兒數不盡的種種景色,不想去一一贅述,印象最深的,在夢中出現最頻繁的,是一個巨大的“佛”字。

北面石壁,游人必經之地,有一“佛”字銘刻石壁,高二十米,寬十米,乃是弘一法師真跡。

當其時,細雨撲面,楊柳依依,我合十而已,靜默罷了,欣賞已矣,時過境遷,午夜夢回,卻生出了別樣的感觸。

在回憶中,在夢里面,我站在“佛”字下,旁邊有一個老僧,手中執筆,墨汁未干,似在回頭,與我說著什么。

是弘一法師嗎?

不知道!固執地認為是的。

于是豁然開朗,沉于美麗景致下的厚重,如山在翻滾著浮了出來。

寺廟是死物,風光更不能言語,然而在新昌這片土地上沉淀了千百年的歷史與人文,卻可以用不同時代各自不同的語言,或詩或詞,或書或畫,在或低沉或飛揚地述說……

我閉上眼睛,在回想新昌那幾日行旅,湖光山色陡然就有了新的感悟。

出了大佛寺,我們一行人走在千年的斑竹古道上,一邊興致勃勃地談著這條詩之路,遙想千年歲月前,多少文人騷客,詩詞大家沿著這條古道,去往盡頭的天姥山。

所有的喧囂,在隨著大家在古道上漸漸行遠,隨著斑竹村在道旁出現,隨著村中老嫗撿茶之余抬頭露出的慈祥笑容,不知不覺中靜了下來。

斑竹古道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走在其中,褪去了塵囂,一步一步地踩著鵝卵石路前行,莫名地就有了虔誠的味道。

我們正踏著千年前輩文人留下的腳印在前行。

除了青天上的白日,照過舊時的明月,在斑竹古道上,我們后來人又與先人們有了交集。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當時古道上高及腰的是什么草?古道有幾許之長?千年盛唐夜唱之際,一代道宗司馬承禎在此止步而悔,留下的悔橋、悔山又在何處……

我閉上眼睛,用力地想著當時景象。

依稀還能記得,當時有人在講述著斑竹古道歷史,講那司馬承禎宗師如何應邀入朝,如何在斑竹古道上止步,大笑三聲悟道,棄榮華富貴,回山歸隱,成就此道家第六十福地……

很多當時讓我駐足的景致,讓我為之贊嘆的掌故,在時過境遷后都為之朦朧,惟有一個景象,在夢中徘徊不去。

我走在古道上,前面有一個老道士放聲大笑,掉頭而去,隱在云深不知處;

我踏出了古道,左右,是李、杜。

古道走到了盡頭,抬頭便是天姥山。

詩仙李白,走過了古道,登臨天姥山,留下流傳千古《夢游天姥吟留別》;詩圣杜甫緊隨其后,《壯游》天姥……

此后古今多少文人騷客,多少留名詩詞青史者追隨著李、杜的足跡,同樣來到了這里,留下了多少人自小誦讀的名篇?!

不可盡數。

當得知天姥山便在新昌,我們又將成行時候,那種朝圣一般激動,久久不能散去。

天姥山的風光獨好,自不需多提,若是不然,過去的一千多年歲月里,也不會有那么多的文人騷客們不遠萬里而來,徜徉其中,沉迷入夢,爭先恐后地留下無數的詩篇。

前輩珠玉在前,明明有無數辭藻想要頌揚其景致,臨到頭來,卻又不想獻丑于后。

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羲之、謝靈運……

只要知道,他們都曾來到過這里,都曾留下過什么,這就足夠了。

天姥山的風光,不需要多說。

天姥山腳下,是沃州湖。

白居易說過:“東南山水越為首,剡為面,沃州天姥為眉目。”

沃州湖北,是沃洲山,乃道家第十五福地。

船行駛在沃州湖上,我站在船頭。

一來一回,兩趟橫穿沃洲湖,我都是站在船頭,任憑著船頭破浪卷起千堆雪,打濕了身體;任憑滿湖的波光粼粼,映花了眉眼,不舍得進到船艙。

過沃洲湖,上沃洲山,看調腔古戲,聽著當地人講古,那種悠閑,雅致,仿佛時空的阻隔不在,我們在與古人們一起悠游林泉,曲水流觴,詩詞唱和。

新昌數日,可玩可賞,能游能嬉,登臨懷古,戲水濯足……,想要盡述,怎么也做不到。

在離開這個美麗地方的時候,興致勃勃,要寫一篇長長的游記,哪怕不能盡述其美,也要把一路所見所聞,趁著記憶未散,一個不拉地記錄下來。

真正回到了書齋,執筆在手,臨到下筆,卻是無言。

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總覺得有未盡的地方,與其留下遺憾,不如暫緩。

一直到今日,昨夜夢回,恍然大悟。

新昌斯地,風光自是秀美絕倫,有那古今無數耳熟能詳的名字作證。

然而——

真正的最美,卻是那伴游之人!

是李、杜,是白樂天,是王羲之,是陸游,是朱熹,是王陽明……

少年時候,讀張潮的《幽夢影》,內有一則喜愛莫名,反復誦讀,牢記到今日歷歷在目。

“我不知我之生前,當春秋之季,曾一識西施否?

當典午之時,曾一看衛玠否?

當義熙之世,曾一醉淵明否?

我愛其情懷,感同其遺憾,故而不忘。

一趟新昌之行結束,臨到頭來,要寫點什么,我腦子里浮現出來的,就是《幽夢影》里的這一則。

不過比之張潮之遺憾,我輩幸運太多。

在此,借前人文韻,寫新昌之最美,以為結。

我不知是夢非耶?

游新昌,與李白一起夢游,與杜甫一起壯游;

共王羲之,臨池盡墨;

和司馬承禎一起放聲大笑,并宗澤一起大呼過河;

在半畝方塘伴朱熹看清渠;

聽鳴琴聲里王陽明講心外無物……

版權所有


上一章  |  公子留仙目錄  |  下一章